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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
这只是个假如。
假如,她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答应他人的请求潜藏在反彭格列同盟之中,那估计在那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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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意大利东部城市马萨诺——
这个城市临海。
虽然它并不是意大利最大的港口城市,但临海这一条件,也注定了它的富足。而这座富足的城市,此时却笼罩在黑手党火拼的阴影之中。
旅人早在半年前便逐渐减少,南意大利古遗迹相对北部要少上许多,再经过黑手党这样一闹腾,不单单行人减少,就连街道上的店家也有不少停止了营业。
——“好无聊。”
昨天才刚刚拿到这个新的身份——情报商白昼,她坐在反彭格列同盟的窗台上,兴致寥寥地看着手中的食谱。
之前她的身份是在圣诞节时随手拿到的、被卷入事件的小女生。一下子从高中女生变成了二十五岁的情报商大妈,她有点不适应。
不过,也真亏这些人没有任何怀疑。
她往远处的镜子瞅了两眼,捏了捏自己的脸——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起来,这会像二十五岁的肤质?
她有点儿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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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有人入侵的消息时,正从一天的午睡之中清醒过来。
她所待着的是反彭格列残党设立在城市之中的主要突击地点之一——会被找到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早就接到了“被发现后就按照预订路线离开打游击”的命令,从这之中足以见到指挥对这里隐秘性的不信任。
所以,她不小心打探到了离开的路线,在那里安装了是个人都不会踩中的陷阱。
——目的不是一网打尽,而是让他们知道彭格列已经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刚换下的松垮的睡衣在她身上穿着,肩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看上去有些宽大。春光外泄的画面却并没有引得路过的人们侧目而视——他们都忙着从她并不熟悉的方向离开。
这跟说好的稍微有点儿不同——她毫无形象地挠了挠腰部,问了个慌忙跑走的男子一个问题。
“你们这是去哪呢?”
“一个敌人闯进来——先遣部队被全数歼灭了!对方还朝我们预订离开的方向前进!所以白昼小姐,请赶紧换个方向离开吧!”
“……”
男子说完便继续朝前方跑走,留下了她一个局外人望着他们撤离的方向。直到最后一个人消失在她眼前时,她才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哈欠,往原先计划的方向前进。
她并没有从彭格列的指挥那里收到任何突击的消息,但现在会与反彭格列残党对的,除了彭格列以外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她一边琢磨着对方的身份,一边从高处的围墙上往下跳去,落在了由泥泞构成的土地上。
双脚着地的落实感从心中油然而生,放松了许多的她的目光则是绕过周围寥寥几棵树,停留在了一只肥胖的黄色小鸟身上。
那个方向……
她往那个方向眯了眯眼,看着那只在空中飞翔着的黄色小鸟,听着它那奇奇怪怪的叫声,走到她挖的一个绝对没有人会踩中的坑前蹲了下来。
然后朝洞底望去。
黄色小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肩上,像是在说话的叫声也停了下来,啄着翅膀,喙边还能看见她当做诱饵的饲料末。
看来踩中陷阱的并不是洞底的人,而是这只鸟。他只是不小心被波及的。
她如此想着,正准备把这个被无辜波及的路人从里面救出来,伸出的一只手在对方狠厉的目光下一顿,又缩了回来。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太像路人甲乙丙丁之类的角色。
他从模样来看应该是东方人——黑色的柔顺短发紧贴着脸颊,描绘出一副漂亮的面部轮廓。湛蓝的丹凤眼因为麻醉药的缘故而有些迷茫,却丝毫没有挡住对方酝酿着深切怒意的眼底。
就算她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看得出这个踩中陷阱的人有几斤几两。——她以为没有人会踩中这种只有鸟会中计的陷阱,所以把这个基地中所有的麻醉都扔进去了。
他还有意识,简直就是个奇迹。
她摸摸下巴玩味地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哎?难道你是彭格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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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昼,立下了一件大功。
她为反彭格列的协助者,抓住了独自袭来的彭格列一员猛将——彭格列云之守护者。实际上是彭格列密探的她有点慌。
她从一名高层的办公室中走了出来,手中揣着对方的感谢信,想了想走向了据说关押着对方的房间。
路边偶尔走过鼻青脸肿的成员a,与同伴谈笑风生地走过她身边。
看样子,危机已经完全渡过了。接下来也许就是按照原定计划袭击彭格列分部——目前看来彭格列并没有捣毁这里的打算,也许对他们的袭击也是游刃有余的,但那位云之守护者,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利因素。
彭格列十代太过看重感情,很可能会因此失去很多大好机会。
她挠了挠不知为何一直窝在她肩上的黄色小鸟的脑袋,毛茸茸、像是洋娃娃一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被抓起来的那位云守大人,头发的触感是不是也像这样。
看上去会很柔顺,……说不定会意外地很僵硬?
她伸手抓了抓空气,走向还有几名反彭格列成员逗留的屋外。
为抓到敌人的大功臣,就算她再怎么弱,那么一点点的尊敬还是有的。她将这几人挥开,口中安慰着他们“不会有事”的同时独自一人开门走了进去。
黄色小鸟飞了起来,飞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它的主人。
室内很脏乱——毕竟这里原先是废弃大楼——积满灰尘的坏电视破沙发被堆在一个角落,缝隙中塞着花瓶碎片还有废弃文件。她每走一步都能扬起一小阵灰尘,因此她走路都不禁小步了一些。
最中间的,是黄色小鸟落下的位置。也是那位不小心被她坑了的彭格列成员的所在地。
他比起落在洞底的时候还要狼狈许多,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被揉成一团扔在一旁,身上的白色衬衫也被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有些还破了个小口子,露出内里有些狰狞的伤口。头发凌乱,轻微的呼气声证明了对方还活着的事实,却因为低着头而无法确定他究竟是醒着的还是昏着的。
她走到对方跟前,蹲下身从下方仰望对方。
“嘿,我又回来了。”
她语气轻松,跟对方狼狈的神色成为了鲜明的对比,“你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要那么吓人啊。”
她伸出手想碰碰对方嘴角的伤口,却因为他气场极强的一眼而缩了回来。她跟那只黄色小鸟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末了摊摊手,无奈地开口: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救了你我就得暴露——比起别人,我当然还是比较倾向于保护自己。”
顿了顿,她有些自嘲地开口:“毕竟,我是个自私的家伙嘛。”
“——不过,稍微帮帮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顺从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顾他人,一意孤行。这在别人看来十分不合群的举动,对我来说,就像看见了同伴一样亲切呢。”
她咧嘴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虽然有点儿苍白,却包含着真心实意。
被绑起来的云雀恭弥眼底的怒意陡然一顿,不知是不是被对方这不合时宜的笑容弄得一怔,狠厉的眼神平和了许多。
当然,只是在她眼中是这样的。
她从口袋中拿出一片木糖醇一样的东西,塞进了口中,从地上站了起来,旋即抬起脚,坐在了云雀恭弥腿上,双手搭着他的双肩,姿势暧昧。
她一手托起对方的头,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着,还不忘眯起眼睛,总裁气质十足。大拇指摩挲着他脸颊上的伤口,轻笑了一声,俯身趁着云雀恭弥发愣的空当贴了上去。
唇上旋即传来干燥冰冷的触觉,足以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进水了。些许是对方唇角还带有伤口的缘故,淡淡的血腥味从喉咙中窜入了嗅觉神经。将口中的东西推给对方的同时,她不忘舔了舔他唇边的伤口。
不知是震惊于她的动,还是伤口被牵动而感到痛楚,她能明显感觉到手中抚摸的人面部表情一震,瞳孔也蓦地缩小。
“……”
她直起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手从对方脸颊往下,轻抚过他的脖颈,然后探了出去。同时身子前倾,下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侧过脑袋,贴近了一些。
“……解药大概一小时后就能起效。这房间有个简陋的监视器,就在左上角,没有恢复行动能力前不要轻举妄动。”
她恶剧似的在对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轻声说道。目光落在被捆在后方的双手,一手从腰侧不着痕迹地掏出一把小刀,再次将手探了出去,将绳子割断。
“……挺温暖的呢。”
事情办完后,她伏在云雀恭弥身上,有些不舍得离开。伤口造成的火辣感在她眼中变成了温暖的来源,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往的她少有能从他人身上感受到这种热量的机会。
“这里留下的人不多,大部分已经聚集在市中心准备突袭——时间我不清楚,大概是在明天吧。”
她蹭了蹭柔顺的发梢,从对方身上站了起来,又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糖,剥开扔进了口中。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先离开了,云守大人~”
“……你……”
云雀恭弥动了动松动的手腕,刚刚开口,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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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隔天。
说是大概的原因,是因为她不记得了。
“……情报商,白昼。”
她醒来后琢磨了下空白的记忆的前一天——从彭格列那里被雇佣的时候被给予的身份。
至于他们要她做什么。
忘记了。
“……啊啊,算了。”
她挠挠后脑勺,听着手机中传来的“您已欠费”的提示,兴致寥寥地挂断电话,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机扔到路边,往外走去。
道路上七零八落地倒着反彭格列残党,模样的恐怖程度,让她有些不忍直视。她小心翼翼地不踩到任何一个倒下的人,朝外部前进。
走到大门口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旋即燃起紫色的云属性火炎打开了她的动物匣子。
——“你去哪里?”
她离开前,似乎听见了什么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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