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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白雾弥漫在森林间，端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少年身影若隐若现，林间清脆的鸟鸣声阵阵。
靠坐在树下的女孩挑挑拣拣地把这次任务的情况叙述完了，当然绕过了一大段例如“和敌人坐在一起开茶话会”的情节，只是唏嘘了一下把他们当猴耍了的老大爷，结果被现实把脸打成平底锅。
半晌，少年慢慢睁开眼睛透出赞许。“你能这么随机应变是好事，做任务的时候就是要机灵一点。”
“大蛇丸大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听说自己被团藏耍了以后村长的蛇脸上也有点不好看了，毕竟谁家手下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听说最后常年背黑锅的音隐村貌似还被洗白了点，老板着实夸奖了她几句。阿世摊摊手：“嗯，干得不错，继续努力，大概就是这样。”
少年微微笑起来：“大蛇丸大人这样说说明你做的事让他很满意。”
“另一个你处理了吗？”
阿世摸摸下巴：“嗯。”
隼人在回来的路上就让她收拾了一顿，毕竟她是被老大亲自教育长大的......
老大的原则就是：小孩烦人总不好，多半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
如果有什么是打一顿不能解决的......那就打两顿......
现在想想，好像这些年自己过得也挺艰难啊，她到底是怎么幸存下来的......
少年淡然地点点头：“手下的人不顺心办事会很麻烦，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尽早除掉。”
阿世搓搓下巴，把头驻在轮椅把手上：“我造啦，老大，好歹我也当队长有段时间啦。”
不用老是对她耳提面命啊。
君麻吕略显无奈地瞪了她几眼，不管多厉害的弟子在师傅眼里都是需要尽心辅导的新手，就好像不管孩子变得多大，在父母眼里始终都是需要护在身后的娃娃，所以免不了多嘱咐几句。
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嫌弃唠叨的一天，少年越发无奈。
薄雾被阳光驱散开来，大片的阳光泼洒下来。提起自己的新晋手下，女孩突然满是感慨：“老大，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少年仔细想了想：“有印象。”
阿世好奇起来：“那我当时是什么样子的？”
少年微蹙起眉用力回忆起来，他在树上正仰望着圆月，地面上却传来异响，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猴子拿着他的骨头比划来比划去，动奇丑无比，看得他当时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阿世感叹良多：“老大，你当时好几次想杀我呢。”
少年愣了下：“是吗？”
这他还真记不住了。
“嗯！”
女孩用力地点头，撞见他杀人结果被扔进河里，后来偷偷耍他的骨头又被发现，来到地下后又被大揍小揍过无数次。
不过同样，君麻吕保护她的时候更是多到数不清。
最初见面的那个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未来这个少年会成为她生活里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回想起来时的路，不知不觉她也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不揍你你怎么会变强？”
少年眼眸忽转，视线聚焦在她身上。“说起来你现在怎么这么闲？不出任务的时候不需要修炼吗？”
闻言阿世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挫败地垮下肩膀。
“呀呀老大，我真是难得闲下来的！”
女孩郁闷地鼓起包子脸。少年不理会她的狡辩，狠狠瞪了她几眼。
“别老是跑来粘着我，有空多去修炼，实力不达标就会在关键的时候耽误大蛇丸大人的要事。”
眼见少年陷入严厉家长模式，阿世无语地抽抽嘴角，起身准备将随身带出来的外套给少年披上，手不小心地碰到少年的身体，对方瞬间反应剧烈用力地挥开她的手，力气之大让丝毫没有准备的女孩倒退几步没站稳地跌倒在地。
“别碰我！”
少年杀气骤起。
阿世僵坐在地上震惊不已，有好多年君麻吕都不再对她释放杀气了。很快，反应过来的少年收起气势，被突然运的力量刺激地咳了几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两鬓的银发遮住了君麻吕的面容，只有露出的嘴角紧紧抿在一起。“老大？”
半晌女孩才敢小心翼翼地说话。
少年嘴唇抿得发白，慢慢开口道：“我没事，你去吧。”
阿世困惑不已，紧急启动的大脑将最近的事情过了一遍，始终不知道是哪件事触到了君麻吕的底线。君麻吕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让她怎么可能放心走！？
少年单手蒙住眼睛深吸了口气放软了语气：“让我一个人静静。”
阿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看着他。
面无表情的少年始终紧闭着双眼，整个人简直僵硬成一座雕像，过了很久，他缓缓睁开眼，发现阿世依然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望着他，见他望过来，郑重的女孩立刻换上一脸傻不拉几的表情卖萌。
少年微微谈了口气，简单地解释道：“抱歉，最近可能是太累了。”
阿世疑惑地骤起眉，生病累到？难道还有人偷偷让君麻吕干活吗？但是见少年恢复面无表情的沉默下来，她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别人知道的一面，即使是最亲近的朋友。
她慢慢在原地坐下，斟酌着慢慢开口：“老大，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医学和科技都在进步，我也一直在搜索辉夜一族当年的病例和治疗资料，说不定很快就能发现可以治疗遗传病的手段了，你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对方低垂这头，垂在两侧的头发遮住了表情，半晌他才简单地回复道：“嗯。”
沉默的少年突然转头望向入口处，阿世跟着望去，黑暗中宇智波佐助握着单刀慢慢走出来，看见阿世“哼”了一声，黑色的瞳孔里满是嘲讽：“你不是有任务吗？”
阿世心里一紧，这个家伙，不是跟他说过不许来这个训练场吗！？
君麻吕疑惑地回头看她：“你有任务？”
女孩瞬间卡壳：“啊，不是……”
佐助远远地打量了一下轮椅上稍显严肃的少年，心里微微有了计较，从漩涡世的态度来看这个家伙就是君麻吕了吧。
君麻吕狠狠训了一顿旷工的阿世，女孩耷拉着耳朵郁闷地不断忏悔，表示自己马上就去执行任务。
低垂着头的女孩翻了个白眼，其实她的任务就是训练佐助，不过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君麻吕知道。
君麻吕转头仔细观察了大蛇丸的新晋容器，骨骼均匀五指修长有力，他看了看佐助手中的长刀：“你也练刀？”
女孩糟心地捂住脸，妈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佐助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回道：“啊。”
少年看了看他的刀，对他的态度格外耐心：“刀不错，你自己练？”
男孩冷冰冰地转身找个地方练习：“教刀法的人据说今天有任务。”
君麻吕骤起眉，心底正不断批评办事的人怎么能让大蛇丸大人的人修炼懈怠，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瞪向阿世。
女孩心虚地别过视线眼珠子到处转，转回来就发现少年极其严厉的瞪着她。
阿世阴郁地垮下脸，以后出门晒太阳一定要看看农历。
少年瞪了她良久，半晌才重重说道：“快去！”
女孩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少年瞬间有点明白了。
这孩子是怕他心里不舒服吗......
君麻吕微微叹了口气，火气慢慢沉了下去。“去，不许对大蛇丸大人的任务使小性子。”
阿世顶着压力慢慢站起来消沉不已，“我知道了......”。这时佐助的声音慢悠悠传过来：“今天还是削苹果皮和广场舞吗？”
女孩全身一僵，君麻吕立刻转头瞪她，这些都是什么玩意！？他怎么不记得教她刀法的时候还教过这种东西！
阿世忍不住磨牙，宇智波佐助，告黑状是吧？
很好，我记住你了！
君麻吕头疼地揉了揉前额，这孩子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少年抬起头，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严厉：“别胡闹，好好教。”
阿世转头看了看少年，见对方一脸不容置疑的认真，深深叹了口气郁闷道：“那好，今天就开始第一步吧。”
佐助随手将长刀插回身后的麻绳：“哼，终于不是无聊的敷衍了吗？”
阿世慢慢撸起袖子，盯着男孩面容表情渐渐锐利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
君麻吕微微勾起唇角。
“极限？什么意思？”
佐助眯起眼，该不是又想出来什么耍他的新办法吧？
双手抱臂的女孩气势渐起，挑起的眉峰显示出凛冽的弧度：“就是决一死战，用对方的实力确定自己的度的意思。”
佐助一怔，阿世继续说道：“大部分忍者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的度是多少，不知道上限如何突破自我？看不到缺点就没法进步。今天，我是你的量器，用你的眼和身体确定自己的度吧。”
君麻吕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令人怀念啊，一转眼他的学生都成为别人的老师了。
女孩弯下腰：“老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
少年看了看她：“我在这等你回来。”
佐助搭在刀把上的手握紧拳，什么意思？相信这家伙会很快打败他回来？
男孩眼眸中渐渐涌起红色，少看不起宇智波！
看出少年眼里对自己教育成果的绝对自信，女孩淡笑起来郑重答应道：“好。”
转身对佐助努努下巴：“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去往地下训练场的身影，君麻吕微微眯起眼，半晌转头看回树根下的衣冠冢。
小子，如果你还活着，今天大概就可以站在这里和阿世一起教育新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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