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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在京师的社交圈子里也算是一号人物。史湘云自己经常抱怨辛苦、婶婶让他做针线做到很晚，可是史家两位侯爷夫人该教的可没少教他，证据就是他的文彩，应该有的社交也从来没有少过他，证据就是南安太妃就跟史湘云很熟，不像林黛，贾家从来就没有让林黛出现在京师的任何社交宴会上，如果不是十一皇子派人调查，林黛就是死在贾家别人都不知道。
因此，史湘云的结局很快就让某些人知道了。
那一天，在太上皇跟前，四皇子妃就借机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对同样来给太上皇请安的十一皇子提出，身为男子，十一皇子应该更宽容一点。
十一皇子莫名其妙：“四嫂你说什么？”
四皇子妃立刻抿着嘴不说话了。
周围的人也都是脸上带着笑，看着十一皇子不说话。
十一皇子恼了，他指着权昌道：“你个老货！你一定知道！说，到底为的是什么事儿！”
这就是十一皇子跟其他皇子不同的地方。
人前人后，他只会把这些内侍们叫做老货、老混蛋，却从来不会叫什么阉党、阉人、阉狗，甚至连老狗这种容易引起歧义的词都不会用。就好像这些内侍们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其他皇子，大约是受了那些大臣们的影响，即便是礼仪周到，可总会让这些内侍们隐隐觉得不舒服。
所以，十一皇子是出了名儿的暴烈脾气，可包括权昌在内的东厂西厂的太监们对他的感觉竟然还不坏。
只听权昌道：“回殿下，台面上的消息，史家两位侯爷把他们家大姑娘关进家庙去了。”
“台面？那么私底下的消息呢？”
“据说，卫家上史家退婚后没两天，史家一个丫头在宵禁后逃出史家，结果被巡夜的兵丁抓住了。这个丫头在京兆府大牢里面高喊着他是史家大姑娘。”
“哦？史家什么反应？”
“回殿下，史家当然没有承认，还说那丫头本是贾家那位太夫人给他们家姑娘的，就是这个丫头在他们家大姑娘跟前经常说有的没有的，把他们家姑娘给勾坏了。史家说，这丫头贾家若是要，那就让贾家领回去，若是贾家不要，那就任由官府处置。”
“哦。所以贾家领回去了？”
“没有。这个丫头被官卖了。进了忠顺王府做了戏子。”
十一皇子听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说了半天，就这么一点儿事情？四嫂就为了这个一点儿事情要我宽容？”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十一皇子就道：
“难道是我让那丫头逃出史家的？”
“难道是我不给那丫头户籍文书的？”
“难道是我让那丫头犯了宵禁的？”
十一皇子说一句，权昌摇一下头，说一句：“跟殿下不相干。”
权昌说了三个不相干，十一皇子就道：“那关我屁事儿啊！宵禁的规定是内阁拟定的，就连宰相没带批条也要去京兆府坐坐呢！至于身份认定，那是京兆府的事儿，京兆府自有章程！这玩意儿从开国实施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史家和贾家都不要那丫头，又关我屁事儿！说句不好听的，我娘四个儿子，我排第三，就是将来奉养母妃都轮不到我呢！我也只要管好我自己跟我媳妇就成，一个丫头？我有那么闲吗？”
八皇子妃忍不住逗十一皇子：“都说你是个疼媳妇的，这人还没进门，你就护上了！”
十一皇子道：“八嫂，不是我说，那林氏如今还能指望谁？不就是指望我了吗？如果我不上心，他被人欺负了，丢脸的还不是我！一个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的人，我又有什么光彩！”
九皇子妃仗着亲嫂子又是十一皇子的表姐，从小长大的情分，就多问一句：“你就不怕你媳妇将来被人说成是妒妇？”
“妒妇有什么不好？”
十一皇子梗着脖子道，“旧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传出四哥宠妾灭妻的话来。我们都知道这事儿当不得真。可四嫂却站出来不但给那两个女人抬了身份，还求着赵母妃又赐了两个宫女给四哥！结果，四嫂是得了贤惠的名声，却坐实了四哥宠妾灭妻的事实！若是换了我，我宁可林氏学八嫂，将那些糟心玩意儿直接杖毙了呢！横竖是算计主子的爬床丫头，打死都不是个事儿！还给身份？我呸！”
四皇子妃一下子涨红了脸。
他可是妯娌中出了名儿的贤惠人！好人！
八皇子妃不得不帮忙圆场：“老十一……”
可是他才开了个口，就被十一皇子打断了：“八嫂，我只知道贤内助的本意就是妻子帮着丈夫做好本分。太子二哥是没办法，他必须多子多孙，所以身边不能少了人，二嫂贤惠是必须的。可像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就没有这个必要！这话我在兄弟们跟前早就说过，我不是嫡也不是长，就是宗族嫡支，也有康王那边。所以，有没有儿子，我不在乎，我的女人只要能够孝顺长辈顺便把我的小家打理得整整齐齐就成。至于那种拿我给自己刷名声的女人，我不稀罕！那林氏若是敢做这种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说着，十一皇子就站了起来：“皇祖父，既然这种流言都传出来了，想来那女人编排过我媳妇的话此刻已经传开了。皇祖父，贾家那群戏子的命，孙子要了！”
“啊？哦。”
太上皇还没有反应过来，十一皇子就当他同意了，早就一溜烟儿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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