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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路上有些堵，两人却还是在八点二十分的时候到了公司楼下。程孜借口避免迟到自己先下车，可是到了办公室后却发现里头的气氛隐隐有些焦躁。
“早。”
他在门外打了声招呼。
“早啊程孜。”
林大美人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快点准备一下吧，待会我们要开会去了。”
“开会？”
程孜疑惑地看着面露急色的他们问，“地点难道不是在隔壁的会议室？”
“当然不是，”钟子昂扶了扶眼镜叹出声，“如果只是我们的内部会议爱怎么来怎么来，这次的通知是十二楼发下来的，大概是徐特助想要跟进一下我们项目的进程。”
程孜了然，可以说，公司的高层平时对他们项目组几乎是放养的态度，计划和实施都任由他们折腾，只要不违背法律和公司利益，但放养不代表不管，偶尔检查一些进程之类的还是必要的。
怪不得要那么紧张，平时要求不严苛，关键时刻才担心自己有没有出错，这确实是很多当代年轻人的通病。
所以这个早上，整个办公室里最清闲的就是刚加入进来一天的程孜了。
九点整，黄组长敲了敲门催促他们上去，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不由站在门框边上幸灾乐祸地笑。
“平时让你们多注意就偏偏不听，这回遇到突击检查了吧，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
他们不想理他。
程孜好笑地站起身，跟着他们乘上了公司内部的电梯。12楼他不是第一次去了，只是这一次他是以正式员工的身份。
“程孜，我听说你是被徐特助面试进来的，他有没有为难你？”
陈雪走的比较慢，从后边跟上来的时候便走到程孜身边。
程孜瞥了一眼她额头上的汗：“是啊。”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
陈雪也不敢太张扬，悄悄靠在程孜的耳边，声音低得只有程孜能够听到。
程孜对他的问题有些不解，但回想起那天面试的细节，应该也说不上为难吧？
程孜看着她，微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有啊，就那个徐特助，板着脸，眼神可凶了，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啊，你真可怜。”
陈雪立刻脑补出了一部职场新人惨遭压迫的大剧，看向程孜的眼神顿时变得同情起来，便继续在他耳边低声安慰道，“其实徐特助平时不这样的，那天板着脸可能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一会开会的时候你表现的好一些，他对你的看法会有所改观的。”
程孜看着她给自己如何如何地支招，心想职场中竟还有这样善良的姑娘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这时，他们也刚好来到了12楼的会议室前，两人走在最后，却都没注意到身后还站了个人。
还是陈雪突然感受到了从后脑勺传来的阵阵冷气，惊讶地回过头，却蓦地对上了一双黑如深渊的眼睛，她的心脏猛然一跳，体内的血液就像被瞬间冻住了一般。
“顾、顾总......”
她的声音没有收紧，前面的人一听也立刻转过头去。果然，站在他们身后的面目冰冷的男人，不是他们的boss又是谁？
黄组长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带头上前来打了招呼。他本以为顾以臣只是刚好路过，毕竟人家的办公室本来也在十二楼，没想到顾以臣在跟他们点头打过招呼后，便夹着一打资料率先走进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
“安哥，徐特助不是让我们这个时候来这开会吗？难道这会议室顾总也要用？”
离这最近的钟子昂转股头问道。
黄组长自己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这时候进办公室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要掏出电话打给徐特助问问，就听办公室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最怕空气的突然安静，众人纷纷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快步走了进去。
给他们开会的人从徐特助一下变成了顾老板，所有人坐在位子上，都忍不住有些拘谨。他们其实很怕跟这个老板打交道，而顾以臣也很少会跟普通职工来往，有什么事都是由徐诚、小张吩咐下去，再由每个项目组的组长负责好就行，其他也只有在遇到的时候打声招呼。
面对从上位传来的低气压，每个人都垂着眼不该抬起视线。最不受影响的除了程孜就是黄组长，他首先笑呵呵地打开文件，开始对顾以臣介绍项目的内容和进度，末了提到了程孜发现合同问题并提出修改意见的事。
原本精神本就处在绷紧状态的钟子昂等人不由抬起了头，惊讶地望向了程孜的方向。
“原来你昨天被黄组长叫走就是在讨论合同漏洞的问题啊？”
陈雪进来的时候顺手就坐在了程孜的身边，两人的距离蛮近，她只需要微微片头就能让程孜听到自己说话。
顾以臣的视线也转移到了程孜身上，却正好看到两人“交头接耳”的一幕。男人眼中含笑，女人眼神倾慕，和谐却又那么刺眼。
他眯起了眼，握着文件夹的手忍不住收紧起来。
那么多年，他还是无法适应那些倾慕程孜或者觊觎程孜的目光。高中的时候，他被程孜所救，之后却在很长时间之后都再没有交集。好学生的他开始终日惶惶不安、上课走神，脑海中总是充满着少年肆意的笑容。他以为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好久，实际上却只过了一个星期而已。
那天下午放学，他早早收拾好了东西，下课铃声一响便一口气跑到了高二的教学楼。
高三的楼虽然就在高二旁边，两人的教室却恰好都在高层。当他气喘吁吁地找到了程孜的教室时以为人都走光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他突然跑过来也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只是站在高二（3）班的教室前而已他就莫名觉得安心，就好像自己与程孜的距离瞬间就近了许多。虽然已经不抱希望，但他还是紧张地推开了教室的门，就算见不到人，能够看看他上课的地方也好。
可是程孜竟然还真留在了教室，他的位置就在窗边，橘色的夕阳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少年木着脸靠坐着墙，脖子弯成一道傲慢的弧度。
他的五官在光线下显得柔和没有了距离感，美好得让人轻易移不开视线。所以向他那样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的人还有很多，尤其是围在他身边说笑的几个女孩，惊艳的、爱慕的、甚至是妒忌的……
她们笑容甜美，青春洋溢，就算穿着学校校服也也不显得笨重。他的心情转瞬之间便已经历了大起大落，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小声问道：
“哎，程孜，门外的那个小帅哥你认识吗？”
他的动猛然顿住，还来不及思考，程孜的视线就已经移了过来。
那是一双漆黑又冷漠的眼睛，与它们对上的一瞬，冻得他血液都僵硬了起来。可那冷漠却看到他时又稍瞬即逝，让他还没来不及呼吸便已消失无踪。
“哎，这不是正太学长吗？”
“顾、顾总？”
顾以臣回过神，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原来他的目光落在程孜身上，也不知看了多久，却足以让所有人以为程孜把他给得罪了。
将顾以臣拉回神的人是黄安，他对程孜最为欣赏，虽然不知自家老板究竟是怎么了，但还是忍不住维护一下自己手下的人。
“咳，顾总，请问是合同的更改有问题吗？”
顾以臣的目光却还是没有收回来，因为程孜也在看着他，平静地迎着他的视线，让他有种被放在眼里的感觉。
他眯了眯眼，程孜便挑了挑眉，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他们却从对方的眼里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良久，顾以臣开口说道：“继续说。”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半小时后，会议结束，程孜却在众人离开之后悄悄留了下来，一开始只有陈雪注意到他，他就借口要上洗手间让她不用等他。
然后会议室就只剩下了他和顾以臣两个人。程孜笑眯眯地回过头，望向坐在位置上没动的某人。
“顾总刚才看着我的眼神真可怕啊，不就是蹭了你两回车吗，真那么介意的话不如让我请你吃饭？”
者有话要说：
顾以臣：我可不可以把她们的眼睛抠出来？程孜：还是抠你的吧，眼不见，心不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领悟到程孜就算听到名字也没认出初恋的原因，仔细看的宝贝就能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以后还会有很多回忆，大家应该可以慢慢了解到两人究竟是怎么谈恋爱的。最近心态崩，突然想虐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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