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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渊在陆牧之突然的到来和远离之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思维就无法再在这件事情上停滞了,因为刺史派了手下过来告诉季少渊,说城中有两拨“江湖人士”起了争执,现已打起来了。
刺史在知道这件事后,审视了一下他手下人的武功,便急忙去找寻武林盟主了。与此同时,他希望三皇子能带着御赐的士兵去管束一下现场。
季少渊点点头,对报信的人承诺他会立刻动身前去那家酒馆,绝不会让事情闹大。
等报信人离开驿站,季少渊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就骑着马带着十几位武功高超的卫兵向刺史告知他的那个酒馆行去。
这家酒馆在威州算是规模颇大的一家酒馆,店里有几种招牌酒菜,在这片地区小有名气。
当季少渊到了地方,就看到人群围拢着,成圆形将里面的场景包裹起来,甚至还不时有男子在人群中起哄叫好。
见到这种百姓围拢看热闹的场景,骑着高头大马的季少渊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这一幕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被百姓围住的可都是会武功的人……虽说应该不太厉害,但比起普通人,差距可还是显而易见的啊。
若是他们一个气急,或者施力的手稍稍一歪,可能就会轻易带走几条人命……
这种身处危险却不自知,反而会用“他们都在”来遮掩错误的行为,真的是让季少渊忍不住心头火起,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教导或许批判他们,用什么资格、用何种方法去说教。
最后他也只能叹一口气,让士兵们将人群分开,使他可以顺利进入。
百姓对于官兵明显是畏惧的,因为他们原本紧紧挤在一起,可看到季少渊和他带着的侍卫们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出了一条两人宽的通道,方便他们进入。
人圈里面是正在对峙的双方人马,他们虽然剑拔弩张,可手上都没有拿武器,只空手摆出御敌的姿势,估计是要比拼拳脚功夫和内力了。
季少渊让一位士兵在人群外看管着他的马匹,接着就在其他人的护卫下走进人群。
在看到这两方人的一刹那,季少渊立刻提起内力,并且注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脚步及起手势,在心里揣测着自己如果和他们起了冲突的话,能否打赢他们。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等到了这群江湖人士的几个来回的攻守。
更精确地辨明了他们的层次后,季少渊心情轻松了不少,因为他确定自己的功力比这群人都高了不止一层。
酒馆的掌柜很快发现了季少渊和他带来的侍卫,本来还有点儿惊慌的他心情安定了不少,急忙从后门溜出来,找到季少渊,把这件事事无巨细地交待说了一遍。
他们这十几个人中午一起走进酒馆,分成两桌坐下,叫了酒馆的招牌菜,开始边吃边聊。
还没吃上几口,其中一个人好像提到了一个名字,另一个桌子坐着的人便一瞬间情绪激动了起来,但这时他们也只是坐在位置上吵了几句。
掌柜的听小二转述,觉得应该是为了红颜争吵……
他们越吵越凶,最后直接一起约了架,说出去酒馆在门口打一架,博出个输赢来。
看起来,这群出了酒馆才敢约架的所谓武林人,胆子也不算特别大啊。
季少渊把腰背挺直,同时伸手摩挲着下巴,眼神从警惕变成了看戏。
一直对峙着的这两波人都注意到了季少渊,并且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从对面挪移到了季少渊身上。
季少渊沐浴在这群人或警惕或疑惑的眼神中,刚想开口说什么,就感觉身后一阵哗然——他回过头看去,发现果然是气喘吁吁的刺史带着武林盟主前来了。
武林盟主身后也跟着几个人,季少渊猜测他们应该是比较得力的属下。
武林盟主是一位中年男子,五官端正面色和善,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好人。
可偏偏他全身上下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任谁也不敢小瞧他。
其实武林盟主昨晚才到威州,今天刚打算派手下开始全面管控威州这群江湖人士的行为举止,就被刺史告知,有两波江湖人在一家酒馆前面打架了。
这种事情让人心情尴尬,但武林盟主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对此也只是哈哈笑了两声,说这就是“第一把火”了。
等到了现场,武林盟主的威名果然让这些之前还张牙舞爪的人垂下了眼眸,乖巧地低头看着地面。
两方分别派人过来交涉,盟主也软硬兼施,在问明冲突原因后现场进行调节,很快就让双方重归于好,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地离开。
解决了这件事后,刺史上前和掌柜的寒暄了几句,说对于这件事很不好意思,为补偿,这个月可以少收掌柜的税钱,而酒馆的掌柜自然推拒。
最后二者各退一步,给掌柜的免了一部分税收,其乐融融。
而此时,季少渊和武林盟主互相打了招呼,武林盟主叹息说“我未曾拜访三皇子,真是罪过罪过”,季少渊则反驳“哪里哪里”,还不忘把二人未见过面的错揽到自己身上……直到刺史过来,他们才闭了嘴,听着刺史热情地为他们介绍彼此,然后按照刺史的安排,去一起吃了一顿饭。
在和武林盟主一起行走的时候,季少渊打量了他半天,在心里估量着对方的武功水平,最后觉得若是他们两个打上一架,他的胜率也不是完全没有。
饭桌上,三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措辞,来往试探着说话。
正在季少渊有些心浮气躁的时候,雅间外的过道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其间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小娘子给爷笑一个”“你这个流/氓”等语句。
他们根本不需要出去询问或者观看现场,就能凭借着这几句话脑补出一个恶霸调戏民女的故事。
他们三个人对视了几眼,在达成共识后,一起站起来,拉开房门,打算去拯救这个被缠住不放的姑娘。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季少渊听着争吵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个女声怎么有点儿熟悉?
事实证明,刚刚在季少渊心里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不是错觉。
因为他刚跟上另外两个人的脚步,走出房门,就看到了一张他有些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