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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西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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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西,陆小凤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阎铁珊,而是找了间客栈,安排一行人住了下来。

“小绫绫,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引出他们几人?”

“那我有什么办法?”

穆绫好笑的看着两眼放光看着自己的陆小凤,“我是人,不是神,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甚至身份,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人主动来找我们了。”

知道剧情,但是又不想太过参与其中,穆绫现在的日常活动就是待在客栈里,每天给花满楼换换药,没事的时候帮他按摩一下眼周的穴道,去后花园练练剑,躲在房间里配配药,倒也算得上是悠闲自在。

到了山西地界之后,西门吹雪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不知道去哪焚香沐浴去了。

几天后,一个下人打扮的年轻人送来三张请柬。

“这霍天青倒也是个懂事的,知道我们刚来几天,需要好好休养几天,现在才让人送请柬过来。”

花满楼摸了摸请柬上凸起的字,也露出同意的笑容。

“而且还知道三个人当中有一个瞎子。”

“天禽派的少主,怎么样也该有些手段的。”

穆绫把请柬放在一旁,“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些手段有没有都用到合适的地方。”

“怎么?”

陆小凤好奇的凑过来,被穆绫一巴掌给推远了,“小绫绫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霍天青是谁你们都知道,天禽老人独子,天禽派未来的掌门人。只是多年前天禽派逐渐没落,重振天禽派的重担就落在了年轻的霍天青身上。你说要什么样的人才会甘愿留在珠光宝气阁当一个管家?尤其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商贾,与江湖没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啊,”穆绫十分不要脸的耸肩,“我就是感叹一下而已,怎么想是你们的意思,跟我没关系。”

穆绫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明白的好像是听了一段胡说八道,可是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脑子跟普通人哪是一样的,一下子就听出来穆绫的意思。

“看来赴宴的时候我们要好好‘亲近’一下霍总管了。”

正午,陆小凤一行人来到珠光宝气阁。

酒宴摆在水阁当中,四面荷塘,碧绿如洗,与鲜红的九曲桥栏交相辉映。珍珠罗的纱窗被支起,微风中带着丝丝莲叶荷花的清香。

“欢迎陆公子、花公子、花小姐光临,大老板在后面,等会儿才能过来,几位先请入座吧。”

花满楼看不见霍天青的模样,但是从他的声音语调中,可以判断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霍天青的声音低沉有力,说话速度轻缓温和,力争让所有人都能够注意,并且听得清晰。这说明他是一个很有判断力、很自信的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他很骄傲,却不希望别人认为他骄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呢?一瞬间,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心里闪过同样的一句话。

水阁当中已经有了两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清客苏少卿,另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苏少卿是个洒脱的人,并不想平常的读书人那样满身酸腐气,霍天青介绍他的时候说他是个举人,可是看年纪,应该也只有二十岁上下。

马行空在江湖上已经算是闻名已久,手上的功夫也不错,可是他在和霍天青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谄媚讨好之意。

一屋子人也才只有六个,花满楼对此很满意,自在的坐在位子上,听着陆小凤和苏少卿等人谈天说地,倒也不算无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酒菜一直未上,阎铁珊也一直不露面。

穆绫一直打量着水阁的装饰。水阁里面并没有几盏灯,却亮如白昼。四壁上悬着明珠,灯光与珠光交相辉映,柔和的光线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据说南唐后主和小周后的寝宫中,便是从不燃灯的。”

苏少卿简穆绫一直打量着周围,立即主动殷勤的引经据典,“据记载,江南大将获李后主宠姬,夜见灯,辄闭目曰,烟气。易以蜡烛,亦闭目,曰,烟气更重。有人问她,宫中难道不燃灯烛?曰,宫中水阁,每至夜则悬大宝珠,光照一室,亮如日中。”

南唐后主的故事穆绫从小也听先生讲过不少,如今也只剩唏嘘。

“如此奢靡,南唐覆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李后主这般的多情人本也不适合做帝王。”

这边霍天青刚开口几句,马行空立即就跟上几句夸赞,听得穆绫厌烦不已,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等了许久,阎铁珊都没有出现,陆小凤有些好奇的看着霍天青。

霍天青一见此,就知道陆小凤在询问什么,微笑解惑道,“酒菜本已备齐,只可惜大老板听说今天有陆小凤和花公子花小姐这样的贵客,一定要来凑凑热闹。你若等得不耐烦,不如先摆上些小菜酒水,一边喝酒一边等?”

还不等陆小凤开口,马行空立即抢着回答,“再多等等也没关系,既然大老板难得今天有这么好的兴致,我们怎么能扫他的兴?”

“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快来人,摆酒摆酒!”

随着尖细的的声音,一个人大笑着走进来,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腻的如同少女一般,只有脸上硕大的鹰钩鼻子,还能够显示出几分男子气概。

马行空赶紧站起来,谄媚的赔笑道,“大老板你好!”

阎铁珊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把抓住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大笑道,“陆小凤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顶上见到的一样,完全没有变,不过你的眉毛怎么就剩下两条了?”

陆小凤听着阎铁珊的山西腔,目光微微闪动,手上微不可见的捏了捏阎铁珊的手,脸上毫无破绽。

“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胡子被酒楼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感觉到陆小凤的动,心知他来有别的目的,不动声色的转身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你是花家的七童吧,你几个哥哥都来过俺这,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七童倒也能喝几杯,只不过这几日被妹子管得严,不能陪大老板好好喝一回了。”

阎铁珊无所谓的摆摆手,转头热情的拉着穆绫的手不肯撒。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上次还说好了要来老头子这吃好东西,结果这么久都没来,可是让俺好等!”

穆绫握着阎铁珊的手,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他的衣袖中。

“阎爷爷这么说小绫可是要伤心了。上次来山西本要看看阎爷爷的,却没想到您去了别的地方做生意,只能留下特地跟您准备的礼物。阎爷爷怎么能说我没良心呢?”

陆小凤没想到穆绫竟然认识阎铁珊,看样子两个人关系还不错,一脸被骗了的看着穆绫。

“小绫绫,你怎么不说你跟大老板也认识呢?”

“我干嘛要告诉你?”

穆绫没好气的白了陆小凤一眼,转身继续跟阎铁珊两个聊天。

这边吃着喝着,陆小凤像是突然想起来,开口询问道:“不知严总管可知道大金鹏王朝?”

“错了错了。”

马行空嘲笑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没说错,我说的是大金鹏王朝的内务府总管严立本严总管。”

阎铁珊一听,就知道陆小凤他们今天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立即脸色大变,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

“陆小凤喝多了,想要回去了。”

随着阎铁珊的话,霍天青突然出手,拦住陆小凤伸出的手。另一边苏少卿和花满楼这边倒还好,两人以箸为剑,你来我往。马行空观察了一瞬,手中的滚龙棒直击穆绫面门,仿佛在座的唯一一个女子是他最好的突破口。

只是一声突兀的‘叮’,马行空双手颤抖,原本在手中的滚龙棒落在地上,碎成几节,再看穆绫,不知何时手中握着一对短剑,寒光闪过,便知这是吹毛断发的利刃。

“看来你还没有看明白,到底谁是不能惹的。”

下一瞬,马行空只觉得自己的双臂一凉,然后是钻心的剧痛,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划出两道深深地口子,就算不用诊治也知道,他的双手,筋脉肌肉全部被切断了。

对于这样的人,穆绫并没有什么恶感,但是如果他觉得自己好欺负,那就不好意思了。而恰好,马行空踩到了她的底线。

霍天青见状,立即化手为爪,直击陆小凤面门,另一边花满楼和苏少卿也斗得如火如荼,阎铁珊和穆绫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阎铁珊一边势扔出一把珍珠,一边趁人不注意将穆绫之前交给他的一个纸包扔进了荷塘。

陆小凤和花满楼听到一阵风声,下意识的挥手接过飞来的东西,与霍天青和苏少卿分开。展开手,陆小凤才发现阎铁珊扔过来的都是龙眼大小的珍珠,一颗颗浑圆明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穆绫趁机靠近了阎铁珊,明面上是制住他的动,实际上时刻警惕着他周围的动静。

一盏茶后,荷塘水面波动,一个穿着黑色鲨鱼皮水靠的女子跳出水面,面色苍白,看着穆绫和阎铁珊的眼睛满是阴狠和怨恨,转身看到陆小凤,立即变得哀怨起来。

“丹凤公主,你这大老远的,躲在珠光宝气阁的水里做什么?”

穆绫往前走了一步,将阎铁珊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还是说,抢夺财富是真,杀人灭口也是真呢?”

者有话要说:

前朝遗孤配亡国公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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