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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事了,柯莱亚,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卡西迪奥和萨姆最先发现柯莱亚不对劲,路西法离开文斯文森特身体后,她还呆呆的摔坐在舞台上,一动不动。萨姆最先跑过去,扶住她,试图让她看向自己,可是对方原本有神的棕色眼睛依旧毫无焦距。
“卡西,你能够...”萨姆将目光落到同样半蹲在柯莱亚身边的卡西迪奥身边。
“我可以试试,”卡西迪奥眉毛紧皱,蓝色双眸中透露着慢慢的忧愁,他抬起右手靠近柯莱亚,手心放在她的额头上,借助自己属于天使的纯粹能量,尝试帮她捋清思绪。
“警察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得快点离开”迪恩眼见萨姆和卡西迪奥都去查看柯莱□□况,便独自走到柯莱亚之前被甩到的墙边,他刚从地上捡起那把经由柯莱亚特别改造过用来对付超自然力量的,满是符文的手||枪时,便被一声萨姆突然尖声的呼喊给吓住。
迪恩猛地看去,在卡西迪奥帮助下回过神的柯莱亚,正在萨姆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被萨姆一手从胸前绕过,一手死死的按着脑袋,明明是动弹不得,可她还是死死抓着萨姆环过她胸前的手臂,尝试挣扎,目光中透露着一种他难以描述的绝望。
“她怎么了!?”
迪恩的双眼猛然瞪大,三两步跑向那边,卡西迪奥看着迪恩神色中透露着愧疚,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依旧挣扎的柯莱亚,半晌才将那口气吐出来“她...的大脑一次性接受了太多信息,”
“所以?!”
迪恩皱起眉催促卡西迪奥不要再磨磨蹭蹭,赶快解释。
卡西迪奥垂着眼“她看到了路西法的真身。”
“就像你一样?”
迪恩一下还没会过意来,他们都知道,凡人无法直视现出真身的天使,他们的光芒过于圣洁,所以为了现身,天使会选择附身在人类身上。尽管没有人能够认出被天使附身的人,但身为记录者的柯莱亚,可以轻易辨认出来。
就像是她能够一眼看出被恶魔附身了的人一样,她能透过□□直视生物的真身。就像是,她知道在卡西迪奥现在所使用的肉身之外,他还是一个年轻的天使一样。
柯莱亚提到过,卡西迪奥的圣光比她见过的其他一些不太友好的天使要更加圣洁纯白,可是同时也要更小一些。卡西迪奥的白色翅膀总是被他整理的一丝不苟,可是他的浅棕色头发却有些天生的打着弧度不大的小卷,但他总用法力将它们固定整齐,另外柯莱亚总是说她喜欢卡西迪奥的蓝色眼睛,温儒且有些湿润,就像是负有使命感的小动物一样。
他们可没少吐槽这个。
“不”卡西迪奥否定了迪恩的话,路西法如今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闪烁了一下,他摇摇头“路西法是魔鬼,尽管他现在的可视能量还是白色,但是他的形体...”
“懂了”迪恩明白卡西迪奥话语背后的意思了,他微微低头看着努力安抚柯莱亚而无法分心加入他们谈话的萨姆,蹲下身,喊了柯莱亚一声。
“柯莱亚,听着,这没什么可怕的,你不是还见过鬼魂还有其他怪物吗,还有阿尔巴尼亚女巫,你最怕的,记得吗?路西法应该没有那个恐怖吧?”
“迪恩!!!”
迪恩的语气尽量压低柔和,可是话还没说完,萨姆就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他抬头不解的看着萨姆,后者瞪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柯莱亚突然像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一样,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不要看到这些我不要看到这些我不要看到这些!!!!!!我受够了!为什么是我!”
她的声音包含着满到要溢出来的痛苦,接着又因为说得太急而被呛到咳喘起来。
萨姆立刻调整了之前的姿势,看柯莱亚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就赶紧将她抱在怀里给她轻轻背顺着气“别听迪恩的,一切都没事了,不会有事的,路西法走了,你的家很安全记得吗?不管是天使或者恶魔,甚至其他的怪物,都没办法伤害你,你的安全措施做得和地堡那里的一样完美。”
“哦如果说在她今天这么没有脑子的冲进来对上路西法之前的话,我很认同,”
在确认柯莱亚没有大碍只是受惊过度之后,迪恩看看哭得太过有点打嗝的小姑娘,觉得之前因为她不听话跑来的愤怒再一次蹿了上来,想都没想接在萨姆的后面开口“可是现在,你们都听到了,他要来找她的!sonofbitch!”
他越说越生气,最后甚至又一次骂了脏话,这可把柯莱亚又一次吓到,眼看她又要哭得没完没了了。
“男孩们,我错过了什么吗?”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脸上挂着彩的微胖男人,刚从位于舞台右侧开设的侧门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还不等他继续说什么,就被一声凄厉的尖叫给吓在了原地。
柯莱亚裸眼看到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噩梦,四年前第一次看到路边面无血色的鬼魂后,她的人生就被改变了。
除了日常的鬼魂外,她发现自己的语文老师,那个温柔体贴的格瑞斯先生,不再英俊潇洒。她能看到的只是头穿着西装的黑色大狼,从那个时候开始,柯莱亚就不再去上语文课了。
同学说她是骗子,爸爸说她应该醒醒和别人出去玩,佩珀波兹看着她总是很内疚。
结果最后竟然是格瑞斯老师那只食素的始祖狼人给她指明了道路,还帮她出了城区。
那时她抱着唯一支撑自己的日记本独自找寻地堡,直到被吸血鬼抓住,直到被迪恩和萨姆从吸血鬼手中救下,一切才有了改善。
她戴上被天使祝福给加持过的眼镜,终于可以逃避这一切的恐怖。尽管她后来还是曾遇到过危险,但只要不用面对那些鬼怪骇人的真面目,她觉得一切还能够被她接受良好。
所以被路西法夺走了眼镜的柯莱亚,在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后魂都吓去了一大半,而这之后,突然进来的微胖男人的真面目,让柯莱亚最后一点血槽直接清零。
那是个恶魔。
由去往地狱后的人变成的恶魔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保留着身生前的模样,但曾在初入地狱时所受到的折磨,让他们常常显得支离破碎。
进来的这个恶魔肤色泛青,套在黑色长风衣里的身体微侧,双手插在口袋里,但那张布满疤痕甚至连牙都裸露在外的脸立刻让柯莱亚立刻尖叫起来。
特别是那对除了红色就没有别的颜色的大眼珠,让她的大脑干脆一片空白陷入死机状态,除了本能的尖叫什么都不会了。
“那是克劳力!!冷静!柯莱亚!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是克劳力!”
萨姆眼疾手快一把蒙住柯莱亚的眼睛,“你记得他还给你带过冰淇淋蛋糕吗?想想那个冰淇淋蛋糕,别去想你刚才看到的场面。”
他急促的在柯莱亚的耳边说着,这让柯莱亚的大脑里瞬间出现了微胖的,总是拿她有点没办法还喜欢威胁她的男人面孔,那男人其实凶不起来,曾被注入过人类血的他更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他耍计谋时候有点肉的脸也有点可爱,想让她办事的时候甚至还会特意给她弄来蛋糕和玩具。
不过克劳利每次都不能如愿以偿,因为迪恩和萨姆总会防着他这个恶魔干坏事,但她总能得到他的贿赂。回忆到这里,柯莱亚慢慢冷静了下来,理智再度回笼,尽管还是不敢再去多看那张脸哪怕一眼。
“所以...看来我错过了很精彩的戏。”
被称为克劳力的微胖男人扬眉调侃。
“你吓到她了。”
卡西迪奥因为柯莱亚没事而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他瞪着克劳力。
“显而易见”克劳力扯了下嘴角,对于卡西迪奥如此特意说出事实的行为,他一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里,一手抬起指了指自己那张不仅青了左眼,还有有一道沿着颧骨足有7公分左右伤疤的右脸“我被打得很惨?”
“她的眼镜被路西法毁了,”迪恩打断卡西迪奥准备接克劳力话茬的行为,他的咬肌微微蠕动了一下,知道现在不是教训人的好时候,他起身,冲克劳力说“我们先回柯利家,然后再谈后面的事。”
“行。”
克劳力俏皮的眨了下另一边没有被路西法揍青的眼睛,看着在萨姆怀里瑟瑟发抖的柯莱亚忍不住嘴角微微抽动,他转身带头往前跨了一步,又扭过头一边扬着笑容一边一本正经的冲萨姆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把她眼睛捂好了,小鹿,被她直接打量就像是在裸奔一样。”
“...”剩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微微瞪大眼睛,最后摇摇头不想理会这该死的没有下限的恶魔。
“我不要跟克劳利坐后座,”不过听到克劳利那句话之后,柯莱亚几乎是怼人本性发,想都不想的一边死死抓着萨姆的手,一边超级认真的开口“我害怕...”尽管她的语气微颤,觉得自己晚上八成要做噩梦了。
“没事的。”
萨姆调整了一下抱柯莱亚的姿势起身,让柯莱亚坐在他手臂上,脑袋埋在肩窝里,这样她也不用担心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卡西迪奥抬手用法力将现场一切可能是人为造成文斯文森特死亡的痕迹抹去,他们检查了一下四处没什么遗漏的东西后,几人就准备往外走去。
“柯莱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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