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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重合的职阶者

尚未明晓这话的意思,肯尼斯刚欲追问,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经被出现在室内的第三人托了起来。

他感受到手背上的令咒被对方轻轻摩挲了一下。略带犹疑的清亮男声在狭小的室内回荡开来:“这么说,您就是我的master吗?”

魔术师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挺胸收腹刚欲应是,不料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不应存在于此的第四人,以磁性的低沉声线茫然地发问了。

“抱歉,但这边的女士并没有令咒……所以,这位应该是我的master?”

肯尼斯:???

怎么回事?!

他松开索拉,草草抹去了因为强光刺激不断渗出的泪水,湛蓝的眼睛捱着酸痛勉强睁开了。

近旁的金发青年身着黑甲,红眸如同鸽血,仪态十足地以右手执着他的手掌,仿佛对待城堡里纤弱易碎的豌豆公主。

眼神从令咒上移开,容貌昳丽的从者并没有急着松手,而是懒洋洋地往身后瞥了一眼,随后出于某种危机意识,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被他所警惕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询问“御主的归属权”的谜之第四人。

黑发的青年站在稍落后一步的地方,盯着两人重叠部位的眼神显得相当迷茫,整个人都在往外扑簌扑簌蹦着大写加粗的黑色问号。肯尼斯的眼神在他眼角的泪痣上停留了一瞬,意识到这人的容貌丝毫不输前者,简直堪称完美。

和空着手着重甲的金发从者不同,他身上只是装备着简单的深青色轻甲,一长一短两柄枪型宝具格外抢眼。

或许是无法忍受这尴尬的气氛了,走忧郁美型路线的美青年勉强别过眼,轻笑着出了声:“啊啊,要我回去吗?”

肯尼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完好无损的三枚令咒,确认圣杯战争的确还在正常运行。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从近旁的从者那里抽了回来,对方偏偏头,相当无辜的模样。魔术师回想起之前召唤仪式上异常的魔力波动,回头看向一直掩着嘴唇默然无语的未婚妻:“索拉?”

“啊,啊?我——”

“魔力流逝的速度如何,还能承受吗?”

女性在三人的注视下艰难地吞咽一下,感觉脸庞久违地有些发热:“还好,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

肯尼斯闻言放下了心,开始又一次仔细打量面前的二人:“双份契约的存在,的确能感受到。是因为变形契约的关系吗……我和索拉,召唤出了你们两个?”

黑发的从者挑眉一笑,毫不在乎地低头向他行了一礼。

“何必困扰呢?您是我们的御主,这就足够了!”

他满意地轻哼一声,视线落在了召唤阵中央已经碎为齑粉的小石偶身上。

“一个圣遗物,召唤出了羁绊极深的搭档,大概就是这样吧。那么,”肯尼斯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心中颇有些期待,“两位的真名是?”

“承蒙召唤,”着黑甲的英灵退了一步,垂首以右手抚胸,半长的金发从颊边滑落下来,“吾名为那瓦尔修,在此次圣杯战争中以lancer职阶现世。”

另一人上前与他并肩,手中的长/枪空挥了一下:“费奥纳骑士团的第一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前来报道,职阶同样是lancer。从今往后,将成为侍奉您的从者。”

“……费奥纳?”

细细回想了骑士团的传说,肯尼斯疑惑地望向一语不发的那瓦尔修:“我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你同他有什么羁绊吗?”

“并无。”

被质问的从者摇摇头,否定了这个错误的猜想,“我的故土是公元前二十四世纪的乌鲁克。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不会同后世的爱尔兰扯上关系。”

尽管被劝慰着“只看结果就好,不必困扰”,但术式出了岔子的魔术师还是本着职业素养,把各个流程细细捋了一遍。

变形契约。

双重御主。

以及他也不知道主人是谁的圣遗物。

啊啊,当初只是想赌一场而已……现在看来,中头彩了吗?

肯尼斯挑了挑眉毛,从身后宛若暴风过境的的操台上扒了一张照片出来。

“看看这个。有印象吗?”

迪卢木多和旁侧明显兴致缺缺的金发从者对视了一眼,主动上前接过了圣遗物的照片。他眯着眼睛打量了风格粗犷的小石偶两秒钟,略显腼腆地一笑,黑眼睛里闪烁着怀念的光:“‘守护神’吗……这个,好像是以我的形象雕刻的呢。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啊。”

他挂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愉快微笑,伸手把这张薄薄的纸片递送到名不见经传的从者面前。后者甚至不愿伸手去接,只是垂着睫毛蜻蜓点水般瞥了一眼,随即满面漠然地别开了视线。

“那瓦尔修?”

“啊,这个东西,”被点了名的从者微微偏了偏头,以背诵教科书一般毫无起伏的平静语气答了话,“大概是起源于我吧。”

没人接话。

意识到御主对这个简略的回答并不满意,他顿了顿,接续下文的语气变得更加缺乏感情:“祈求那瓦尔修那样强大又忠诚的侍者,庇护自己于危难之中……只是不知内情的民众们做着玩的小东西罢了,您不需要太过在意。倒不如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居然流传了这么久……”

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

最后一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那瓦尔修对着御主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讲完了。

吉尔伽美什,你看到了吗?

即使你那么粗暴地抹去我存在过的痕迹,但还是有你我之间羁绊的证据幸存了下来,甚至顺利留存至今……你若是知道这个,怕会为意志未被完美履行而大为光火吧?

想象着那副场景,他挑着唇角笑了一下。并未注意到英灵的异常情绪,自认已经内定了圣杯的肯尼斯亢奋地举起了右手,开始发表澎湃激昂的战前演讲。

“这就是魔术的神奇啊!寄托于此物之意志,牵扯最深的两位英灵——我就是你们的master,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面前两人以右手抚胸,恭敬地弯腰致意:“主人。”

“那么,你们是否愿意为我而战,赢取那通往起源的钥匙?!”

清亮和磁性的男声交融在一起,仿佛萦绕不去的古老魔咒,在此立下殒身不恤之誓言。

“——必将为您献上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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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心不在焉地用修长食指拨弄着面前古籍脆弱发黄的书页。

她抬头瞥一眼几乎淹没在高高书堆里的未婚夫,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出了图书馆的门,随后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身姿轻盈地往右侧的长廊奔去。

身为阿其波卢德家未来的女主人,她对这栋庞大建筑的内部构造再熟悉不过了。从图书馆出门右转直走,走到长长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片被各种保护魔法隔绝开的空旷场地,平时被用来测试各种大规模破坏性魔法的威力。

那可不是淑女该去的地方,并未继承魔术回路的索拉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但是现在——现在不一样——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清脆的剑戟交击声,索拉感到心里像触电一样轻轻一震,干脆抛下仪态大步跑了过去,用力推开隐隐布满了银色法阵的厚重大门。

场地不出所料地遍布疮痍。被砸到变形深深浅浅的钢制地面、布满凄惨划痕甚至于干脆被直接挑开大大豁口的墙壁、天花板上以魔力为能源的照明灯也未能幸免,只剩下不到一半还在瑟瑟散发出时强时弱的灯光。

她随意扫视一圈,眼神紧紧黏在场地中间正在混战的两个罪魁祸首身上。

凹坑和划痕随着他们脚步移动着,仿佛丝毫不屑于收敛威力的飓风,肆意挥霍着力道破坏周边的一切。长/枪和长/枪恶狠狠的交击声在这个距离听来震耳欲聋,索拉觉得耳膜嗡嗡响,似乎整个灵魂都开始跟随着他们战斗的鼓点不安地跃动着。

金发的从者眼睛像是最璀璨夺目的红宝那样闪亮着,嘴角勾起充满兴味的迷人弧度;黑发的敌手一面大笑一面接下对方足以致命的一击,眼角的棕色泪痣有魔魅的光芒一闪而过,仔细去看时却又隐没了。

二人同时发现了推门进来的索拉,不约而同地向后跃出两步,收回武器停手了。

那瓦尔修鲜红的瞳仁里盛满了盈盈笑意,及肩的金色中长发被死气沉沉的黑色铠甲衬托得愈发耀眼,像是太阳的炽热光辉。他手持着一柄极长极狰狞的黑色长/枪,歪头对着这边眯眼一笑:“夫人。”

迪卢木多把破魔的红蔷薇随意撑在地上,必灭的黄蔷薇搁在左肩上,面上还带着酣畅淋漓的欣悦笑意:“哟,夫人!”

那种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蹭动的感觉又出现了。索拉下意识地展现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美丽笑容,嗔怪到:“真是的,叫我索拉就可以了——你们感觉如何,还适应吗?”

迪卢木多哈哈大笑:“自我现世以来,从未觉得如此畅快过!”

他取下肩头的黄蔷薇遥遥指向那瓦尔修,宝具划破空气发出充满战意的嗡鸣,“像那瓦尔修你这样的强者,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你的名讳,实在是太遗憾了!”

金发英灵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似的,面容平静地回答索拉:“感觉还好。请问夫人,master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索拉拉长腔调“嗯?”

了一声,尾音轻轻袅袅上扬,用一种大小姐的略带挑衅的眼神直视着他。

那瓦尔修怔了一下,随即无奈一笑:“索拉。”

“这就对了。”

她满意地挑挑眉毛,“说起来,肯尼斯的确在为你的身份而烦恼呢。”

“是我疏忽了。”

红色眸子里有暗芒游过,他朝着索拉这边大步走来,“我这就去向master解释。”

“哎?”

索拉懊恼地皱了皱眉,立刻从善如流地跟上他的脚步,不忘回头叫上迪卢木多。

“你也一起来吧,也许肯尼斯正想对自己的从者了解得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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