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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话要说:
此篇为高校拟人,人物依次为:盛承淮(北洋大学)、严慧心(南开大学)、陈厦(厦门大学)。三所皆为名校,交流合都极多,也是个人非常钟爱的三所高校,见到评论区有想看清北cp的朋友,突然就激发了写此篇的灵感。想写的人物也写得差不多了,那么,猫屋的番外篇就到此为止啦,以后有缘再见吧~或者来看看我的新书也是极好的~大家再见~
“这是最坏的年代,亦是最好的年代,这里枯槁遍野,这里金缕满地。”
民国时代,或许是这片土地的人们最为迷惘的时刻,于新时代的潮浪边上漫步,面前是海鸟纷飞,涛声盈耳,身后却是旧人、旧物、旧世。修身治平者与离经叛道者同处,腐儒与狂士并行,人人皆有着自己的一副打算,但却都无可避免地卷入革命与世俗的漩涡中去。
渤海之滨,白河之津。
溯海西归,交错而过的皆是络绎不绝的船只,盛承淮倚靠在轮船甲板的铁色围栏边上,遥望着近在咫尺的故乡,连日里旅途奔波,他来不及修剪的鬓发已有些长,微风拂着便将那精致的眉眼略加遮挡,但那身质感极佳的浅灰色呢大衣与深咖色的羊毛围巾仍将他深邃的面庞衬得出色。
相较前些日子在海上远行万里不见他物的苍茫,盛承淮更喜欢如今的喧闹,他修长的手指在栏杆上无意识地打着节拍,海风里隐隐传来码头工人的号子声,悬挂着青天白日旗的货船鸣起汽笛声,而身旁归来的渔船里满载着活蹦乱跳的海鱼,徐徐呼吸间尽是夹杂着淡淡海腥味的潮湿海风。
他君子端方,温润如,那身修身的装扮也将他衬得精神,举手投足间有种与旁人不同的独特风范,陈厦兴冲冲从船舱内冲上甲板,只是认了一眼背影,便将他的身影牢牢锁定。
“达章兄,你怎么一大早就来这甲板上呆着了?”
盛承淮微微侧过身去,微眯着窄长的眼眸瞥了一眼三步并两步凑在他身旁的陈厦,这般年纪说成是青年还尚有些勉强,只大约是生于南国的少年模样——皮肤白皙,面相单纯,一双杏眼清澈水润,即使架着一副圆圆的金丝边眼镜也无法掩去这份可爱,只能让人感叹南方水暖鱼香,最宜养人。
“敬文兄。”
他唤着对方的表字,声线清朗温润,“眼看着要到家了,有些睡不着,便到这来走走。”
陈厦是在德意志慕尼黑大学留学的学生,主修经济学,如今才是大二的学生,两人在路上相遇,一见如故,聊得便多了一些。
“那应当叫上我才是。”
陈厦站在他的身旁,也如他一般手扶着栏杆,望着远方的波澜辽阔,颇有些不舍地说道,“与达章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这大上海的富家公子,盛承淮这些年也结识不少,但眼前这孩子身上却不见寻常二世祖的矜贵娇气,淡然笃定,举止不卑不亢,当是前途无量。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盛承淮开口道。
“只可惜这海上无着无落,我却是寻不出一折柳枝来送你了。”
“折柳送离人,我是归家,你送我这个甚?”
盛承淮笑了笑,“你若是去北京办事,不妨来这津门故里瞧瞧,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真的吗?”
陈厦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说这狗不理包子是津门一绝,连前朝太后都赞誉有加,到时候可要尝尝。”
“好说,好说。”
盛承淮轻轻点头,“这地界好玩好吃的东西不少,我到时候陪你好好逛逛。”
此时轮渡渐歇,汽笛长鸣,似幻似真的云雾自烟囱口升腾而起,也将他方才说的话淹没成海底的砂砾,盛承淮的眼波平静,当时的他还不知这世上注定皆是过往,许诺大抵成空,一言一语描绘出烟华如梦,却在刹那间就成虚无泡沫。
“多多保重。”
盛承淮提着行李箱慢慢下去,陈厦却还依旧留在船上,他还要坐车一路南下,回厦门料理家族在当地的生意,却不知此次诀别竟成永远。
“少爷,欢迎回国。”
港口外早已有司机等候,盛承淮将皮箱放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见汽车径直往城区的方向开去,他摆了摆手,说道:“先去趟寒山。”
寒山陵园是清政府修筑的公墓,葬着的却不是常人,而是在卫国战争中殉国沙场的将士,民国政府上台后,又将这里修缮了一番,种上了一圈寒松苍柏。
三月春浅,松柏的绿意却还葱茏,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那一排排冰冷寂静的森然墓碑,放至眼前格外清冷而震撼。
车停在公墓门口,盛承淮没让司机跟下去,而是取出沿途备着的香火纸钱,独自行走在黑石铺就的小道上。
三月本不是扫墓的季节,陵园里空空荡荡,天色冷漠而无云,偶有飞鸟掠过,路边无人理睬的青草已足有膝盖深,盛承淮在近乎一致的浅色墓碑间穿行,而北洋水师的衣冠冢便在前边岔口左转的位置。
盛承淮并不抽烟,荷包里的火柴是刚刚跟司机要来的,他拔去碑前的残香断蜡,将带来的香都焚上,逐次往这碑前插上几炷,又借着烛火引燃了纸钱,那碑面上刻印的名字在烟光缭绕下变得模模糊糊,分不清姓甚名谁。
“诸君安好。”
他双手合十,默然颔首,北洋水师中军官将士大多来自北洋水师学堂,而北洋大学募集北洋水师学堂旧部与师生,自当将这份联系也一同肩承下去。
自墓园里扫墓出来时,司机似乎有些着急,只见他三两步迎上来在盛承淮的耳边低声说:“少爷,该走了吧,严家小姐的生宴快开始了。”
天津卫这样的地方向来不缺权贵,为直隶总督的驻地,李中堂与袁大都统常年驻扎在此,兴办兵器局与制造局,那段时日里天津工厂蜂起,烟囱林立,满目皆是飞速运转的车轮,那般声势,即使相比江南也不遑多让。
而民国政府上台后,数以百计的下野官僚与满清遗老蹿进天津租界里避难,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宣统皇帝溥仪这般往日只能在紫禁城里见着的人物也流落至此,更是令人感慨万千,这旧时王谢堂前燕,今朝却是落入了寻常百姓家。
今日得势,明日里说不得便落难,今日高高在上,明日兴许就沦为了阶下囚,民国的百姓大多习惯了三天两头上边就变天的情形,因此对这皇亲国戚也不太感冒,但人人都知道,像是严家与雍家这般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巨贾,那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欧洲那连年来的内战消停了些,英法联军摁着同盟国的头颅签下了条约,便又生出心思放在远东贸易上边,严家与那边走得近,洋行典当行赚得盆满钵满,出门在外,就连直隶总督见着都得打声招呼。
严家的请帖早已递到了盛家手上,而盛承淮紧赶慢赶非要在此时回来,也大半是源自于此,他却笑了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又缓缓张口,扯出半个呵欠,开口说道:“无妨,先送我去五大道吧。”
由寒山陵园向东去,过了泥结路面的马路,便到了天津卫的城区地界,就恍若从清寒世外入了这烟火人间,盛承淮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熙熙攘攘。
骑着自行车的邮差挎着油绿色的包裹,清澈铃声欢然响;刚刚放学的女校生三五成群抱着课本走在路上,黑色裙摆随风轻扬;街头巷弄间自窗棂的缝隙间弥漫出雾蒙蒙的炊烟,幻化成这世俗沉静。
「五大道」即英租界,位于天津卫的城南,这里汇聚着欧陆风情的各式洋楼,在周边的砖瓦平房形成鲜明对比,街道两旁黄绿的梧桐树下是心不在焉金发碧眼的外籍巡捕,见他们的车开过来,只瞥了一眼就不理会了。
在维多利亚道与克森士道的交界处,有一片小公园,而与之相对的地方开着一家餐厅,珍珠白的屋檐,砖红色的壁沿,而一扇漆黑的厚重木门掩映在绿意之中。
“你在这先等我一会儿。”
盛承淮下车之前如此嘱咐着,“我进去买点东西。”
他很喜欢这家店门前色温与饱和度都分外高的橙色灯盏,可惜只是天色尚明,那盏灯还暗着,门上绘着的小白猫正一跃而起,看样子是想抓住在它身旁嗡嗡乱飞的小虫子,而门的顶上则悬着一块木牌,书写着这家餐厅的名字。
「猫屋餐厅」。
“还是老样子啊。”
盛承淮伸手握住那阔别许久的金色门把手,轻轻一推门,内里纷杂的声音如游鱼般由远及近,涌入他的耳中。
“叮铃叮铃——”
首先是迎客铃的声音,随后则是客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沿着木纹的地板如潮水般蔓延而来。
“叶……叶队,你怎么在这里?”
孙翔对着正翘着二郎腿吃着蛋炒饭的叶修问道,他本来想喊叶秋,又觉得如此直呼其名不太礼貌,因此舌头绕了个弯,喊出了个不伦不类的叶队。
“我还想问你呢。”
叶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嘉世食堂是关门了吗?”
“楚大校,还真的是你,你叫我来这做什么?”
赵云澜有些迷惘地坐在楚轩的身旁,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大校常年不出现在外界视线当中,为何今次却例外了?
“给你们特调处介绍个人。”
楚轩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身边的封不觉,“他加入进去,应该对你们有所帮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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