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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哈利的缺席,格兰芬多在最后一场对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中惨败。
同时,无法拿到魁地奇杯就表明格兰芬多在分数上翻盘无望,于是算是意料之中,斯莱特林以第一名的分数蝉联了这一年的学院杯冠军。
第二天晚上的年终宴会,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莱西娅和卡桑德拉一同走进礼堂的时候,赫敏和罗恩已经坐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旁,正在向她们招手。
“哦,真是讨厌。看看那些人吧!”
卡桑德拉一坐下就开始抱怨,眼睛瞪着斯莱特林长桌旁已经提前开始庆祝的学生们:“看他们得意成那个样子。哈利差点连命都没了,他们还在为了这种事情沾沾自喜。”
莱西娅顺着卡桑德拉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到德拉科正在与周围的同学有说有笑。注意到莱西娅的目光后,他抬起头,冲着她得意洋洋地挑了一下眉梢。
这时,礼堂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门口。
莱西娅也随着众人看过去,见哈利正穿过大门走进礼堂。他的精神看起来很好,身体差不多也完全恢复了。
庞弗雷夫人的医术水平果然是一流的,莱西娅心想,不过她能允许哈利来参加这个吵闹的宴会,一定是因为哈利和邓布利多事先给她做了足够的思想工。
哈利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向格兰芬多的长桌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的脚步,并同时压低了声音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甚至有很多人激动地站起来盯着他看。
哈利穿过人群,最后在莱西娅旁边的空座位坐下。
“恭喜出院。”
莱西娅笑着说。
“谢谢。”
哈利露出了同样的微笑。
“莱西娅,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关于那天在医疗翼——”
哈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只见邓布利多快步走进礼堂,周围的嘈杂声随着他的脚步渐渐平息下来。他大步走上演讲台,就像是刚开学时一样,准备发言说些什么。
“等一下回休息室再说吧。”
莱西娅冲哈利眨了眨眼睛。
所有人都以为邓布利多的讲话会像开学的时候一样无聊、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卡桑德拉趴在桌子上嘟囔:“还不如快点吃饭呢,我可不想听到斯莱特林比我们高出几百分。那帮讨厌的家伙绝对会把礼堂的天花板都给掀翻的。”
而莱西娅则看着站在主宾席前的邓布利多的银白色长发和胡子出了神,一年来经历的种种在她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接连闪现,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她又想到了是邓布利多移走了厄里斯魔镜、想到了邓布利多那天早上忽然出现、想到了可能是邓布利多故意把隐形衣送给哈利,然后引导着哈利去做那一系列危险的事情、想到了邓布利多可能对学校里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都比任何人要更加心知肚明……
这时候,忽然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在她身边像炸弹一样炸开,声浪几乎要把莱西娅的耳膜彻底震穿。如果这时候有人恰好从礼堂外经过,很可能会怀疑里面发生了爆炸。
还没等莱西娅反应过来,忽然有人用力地搂住她,几乎要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
莱西娅惊恐地看着卡桑德拉抱着自己狂喜地大喊大叫:“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哈利万岁!格兰芬多万岁!”
周围所有的格兰芬多学生都欣喜若狂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把尖尖的巫师帽抛向高空。
礼堂里那些绿色的悬垂彩带变成了鲜红色,银色变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莱特林蛇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格兰芬多狮子。
与热闹的格兰芬多长桌不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则一片死寂。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失望和愤懑的表情,有不少人更是怨恨、恶毒地瞪着邓布利多,因为他刚刚决定给格兰芬多加上170分,以此为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个人英勇行为的奖励,结果直接导致格兰芬多最终以10分的微弱优势击败了斯莱特林,成为今年学院杯的冠军。
莱西娅看到德拉科非常懊恼地摘下巫师帽,用力地摔在桌面上。而当他与莱西娅目光相接的时候,他怒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就把头偏向了别处。
莱西娅有些苦闷,没想到失去学院杯七连冠对这小毒蛇的打击这么大,这个学期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败光了。
晚上的格兰芬多休息室也是欢腾一片。
哈利又变回了那个最受欢迎的英雄,即便是输了与拉文克劳的比赛,他也用另外一种方法为学院争得了荣誉。
弗雷德和乔治照例从厨房带回了各种各样的食物,他们甚至还在交际厅里燃放起了烟火,“噼噼啪啪”地在空中炸出了五颜六色的星星。
女生们用彩带和拉花把交际厅里装饰得像是圣诞节一样,男生们拉起了横幅,上面画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脚下踩着一条垂头丧气地吐着信子的蛇。
毫无疑问,这又是出自迪安·托马斯之手。
庆祝活动一直持续着,麦格教授似乎也默许了这一切,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催着他们上床睡觉。
所以当哈利摆脱了那些像磕了欢欣剂一样的学生,终于找到机会来到壁炉边坐下和莱西娅说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他们可真有精神,不是吗?”
哈利在莱西娅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看着还在一旁围着弗雷德和乔治看表演的一群人说。
“是啊,要是被庞弗雷夫人知道他们拉着你闹到这么晚,她肯定会冲过来把你带回医疗翼的。”
莱西娅看看有点儿疲惫的哈利,笑着说。
听到“医疗翼”三个字,哈利立刻想到了什么,正色问道:“那天在医疗翼的时候,庞弗雷夫人从办公室出来之前我就想问了,你那时候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莱西娅有些欣慰哈利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就算他不问,她也想找个机会和哈利聊聊,却一直没有想到该如何开口。
于是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语言,把奇洛的事情、包括自己对邓布利多的猜疑都悉数告知了哈利。
“奇洛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哈利皱着眉头,想到奇洛与伏地魔的关系,他下意识地觉得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我也不知道。”
莱西娅摇着头,“但是他说他知道我家人的事情,还说可以告诉我一切真相,我一时冲动,那天早上就去赴约了。幸亏他被你打败了,否则……现在想想,我是不是太蠢了?”
哈利连忙摆手否认道:“并不是。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去。”
他偏过头去,因为刚才弗雷德和乔治在旁边给费力拔烟火施了一个咒语,让它们炸出五颜六色的火光,晃得他眼花。
“我也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对我的家人也一无——如果不算德思礼一家,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把我当成家人,我也一样,从他们身上,我体会不到那种可以为了亲人义无反顾的感觉……就像我妈妈为了保护我而牺牲自己的性命时那样。”
“所以如果有人对我说他能告诉我有关我家人的事,就算他接下来让我做的事情可能充满危险,我想我也会选择答应。因为如果不那样的话,以后再想起这一切,我很可能会后悔。”
哈利的话让莱西娅感到惊讶。
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会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原因,执着、勇敢、坚定、绝不退缩、永不后悔。
哈利的内心似乎比外表更加成熟,这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德拉科,他与哈利恰恰相反,他的内心远不如行为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成熟,虽然偶尔也会有自己的主见,但多数时候,他还是一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孩子。
“我问过邓布利多关于我父母的事情,但是他告诉我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能知道。”
哈利看向莱西娅:“邓布利多他……我猜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我现在还理解不了那些事情,又或许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他怕我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更加危险……但是这阻止不了我自己去寻求答案,总有一天我会了解这一切的真相。”
“……关于邓布利多……哈利,你大概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莱西娅迟疑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觉得邓布利多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比如他知道你会遇到危险,却还把隐形衣送给你……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哈利听了,皱起眉头沉思了许久。
“我觉得,邓布利多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十分清楚我们打算做什么,他没有阻止我们,反而暗暗地教给我们许多有用的东西。我认为,他让我懂得魔镜的功能绝不是偶然的。他好像认为如果可能的话,我有权面对伏地魔。”
哈利看到莱西娅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续说道:“这就是邓布利多有趣的地方。我觉得他没有一味地安排我们的人生,而是不断地给我们自己选择的机会。我觉得他是对的,或许我们应该相信他的决定。”
莱西娅注视着哈利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他眼中的坚定神情让她心头焦虑的情绪逐渐平息下去。
沉思良久过后,她终于认同了哈利的说法。
的确,如果连邓布利多这样就算只提到名字也会让人感到无比安心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那么还要谁能让像他们这样的学生们去信赖和依靠呢?
她与哈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年终晚宴结束后,时间过得似乎又快了许多。
一转眼,莱西娅就已经拖着行李箱和同学们一起像去年九月初来乍到时一样,由海格带领着,乘着四人一条的小船渡过宽阔的黑湖湖面,经过那条当时有许多人滑倒和摔跤的土丘上的林间小路,最后来到霍格莫德车站,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一声悠长的汽笛过后,火车缓缓开动,驶离了车站。
站台上海格的身影和霍格沃茨的城堡在视野中渐渐远去,最后都被掩盖在了苍翠的山坡后。
还是国王十字车站,和九月一日那天同样晴朗无云的天气,同样拥挤的站台。不同的是,包括莱西娅在内的所有人都学会了从容地穿过九站台和十站台中间的那堵墙。
“小莱西,暑假我会请你去我家玩儿的!”
卡桑德拉用力地拥抱了莱西娅。
“莱西娅,我会给你写信的。”
赫敏也与莱西娅相互拥抱道别。
“我就没办法主动给你们写信了,因为我没有猫头鹰。不过开学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莱西娅说完,笑着与卡桑德拉、赫敏、哈利和罗恩道别。
当她推着行李车出了车站,刚好看到霍普金斯夫人正等在门口,见到莱西娅出来,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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