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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34. 梅林也有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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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顺利战胜了拉文克劳,为新学期开学以来两个月里最值得庆祝的事情,自白天比赛结束后直到深夜,所有的格兰芬多学生都聚集在交际厅里,像是庆祝新年一样庆祝着胜利。

弗雷德和乔治甚至偷偷跑去霍格莫德买了数不清的瓶装黄油啤酒、南瓜汁和蜂蜜公爵的糖果,将它们分发给众人,后来甚至开始用装黄油啤酒的瓶子耍起了戏法,众人被逗得接连发出哄笑。

人群之外,有三个身影坐在角落里,没有和大家一样参与庆祝。

赫敏正在读着一本名叫“不列颠麻瓜家庭生活与社会习惯”的书,为了不打扰她,莱西娅坐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向卡桑德拉复述了白天在猫头鹰棚屋时西里尔对自己说过的话。

“所以说……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

卡桑德拉的眼神有些发空,盯着桌面上毫无章法地胡乱堆放着的一大堆羊皮纸出神,喃喃地说。

“也不能说都是真的。”

莱西娅摇摇头,想到西里尔说过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说沙菲克先生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在坚持,但事实上可能早就已经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只不过他不想放弃。”

“或许沙菲克先生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种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动力……”

在说这话的时候,莱西娅想到的是自己在沙菲克庄园见到过的那个幽静雅致的花园,那里一定有着西里尔的父母数不清的美好回忆,所以他的父亲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精心打理着花园的景致,他的母亲才会在去世后化幽灵久久徘徊不愿离去……

“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和黑魔王扯上关系的,对吗?”

卡桑德拉看向莱西娅,问道,眼底满是忧虑,“沙菲克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都是以一贯坚持中立出名的,如果真像那报纸上说的,他们和神秘人暗中有什么联系,根本不可能到现在才被人发现。”

在听到格林格拉斯家族的时候,莱西娅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嗯,你说得对。”

她回过神来,朝着卡桑德拉安慰地笑了一下,“在这一点上,我也相信他。”

卡桑德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夜空。

这是莱西娅第一次看到卡桑德拉如此忧郁的样子,从前只要是热闹的地方都少不了她的身影,而此时此刻,交际厅里的众人吵嚷得快要把天花板都掀飞了,派对的组织者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弗雷德和乔治,但她却一个人落寞地坐在人群外,仿佛所有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卡桑,你是不是——”莱西娅看着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却被忽然插话进来的哈利打断了。

“你们不去庆祝吗?”

他刚刚费力地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身上的红色球服上满是黄油啤酒的泡沫。

“我们也想,但是他们太疯狂了。”

莱西娅说着指了指那些把黄油啤酒当成香槟拿在手中疯狂晃动的男生们,然后看着木塞一个接一个地从瓶口里弹射出去,裹着泡沫的液体喷的到处都是。

哈利看着弗雷德和乔治把啤酒倒在罗恩的头上,忍不住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对了,有一件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兴致勃勃地转向莱西娅,扑闪着小鹿一样的绿眼睛对她道,“卢平教授说我今天在比赛的时候成功地召唤出了一个完整的守护神。”

“真的吗?太好了,你终于成功了!”

莱西娅被哈利的激动感染,不由得兴奋地伸出手和他击了一下掌,但下一秒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比赛的时候使用守护神咒?难道摄魂怪又进到球场里去了?”

她不解地问道。

哈利摇摇头。

“是马尔福他们。”

他笑着说,“他和克拉布、高尔还有弗林特四个人装成摄魂怪,试图在比赛的过程中干扰我,我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金色飞贼上,根本没来得及分辨那到底是不是摄魂怪,就朝着他们几个施了守护神咒。虽然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守护神,但卢平教授看到了,他说我这次非常成功。”

“……伪装成摄魂怪……”

莱西娅感觉自己的脑袋——连同脑花一起——“嗡”地一下就疼了起来,眉梢和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她不太明白是自己上次那一拳打得太轻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这家伙怎么就沉迷把自己扮成摄魂怪呢?

“麦格教授很生气,给斯斯莱特林扣了五十分,然后罚他们去做义务劳动了。”

哈利想到白天那四个人从斗篷里手忙脚乱地企图往外挣扎的画面,觉得十分痛快,简直就像是给今天格兰芬多的胜利盖了章一样。

“唔,我看到了,你朝着马尔福他们挥魔杖的时候。”

卡桑德拉隐约记起了当时的情景,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我当时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就看到一个银白色的东西从你的魔杖里冒出来,朝着马尔福他们冲过去。”

“好像是某种四脚动物……”她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当时太乱了,我们都以为那是几个真的摄魂怪呢,都吓坏了,生怕你再从上面掉下来。”

这时候,有几个吃了胡椒小顽童的男生从嘴里往外喷出火来,弗雷德和乔治借着那火苗顺手点了几个烟火,被点燃的烟火脱手,在交际厅里四处乱窜,并“噼里啪啦”地炸出五彩斑斓的火星和糖果。

卡桑德拉被这场面吸引了注意力,又或者是终于说服自己不再愁眉苦脸地想着西里尔的事情,抬手在脸上拍了几下,精神振地说:“就冲着哈利能让马尔福吃瘪,我也得去庆祝一下,更何况是赢了比赛这么大的事儿!”

她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对他表示祝贺,便一头扎进了狂欢的人群中。

哈利又转向赫敏,见她一直把头埋在那本厚重的书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一直没去看比赛吗?”

哈利向她问道。

“我当然去过了。”

赫敏回答说,声调高得奇怪,但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我很高兴我们能赢,你做得太棒了,真的,但是我必须在星期一以前读完这本书。”

“来吧,赫敏,你不能这样一直绷着,过来吃点儿东西。”

哈利说着,一边往罗恩那里看,很明显是想趁机劝他们二人讲和。

“我不能,哈利,我还有四百二十二页要读呢!”

赫敏拒绝了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再说——”

她飞快地往罗恩那边看了一眼:“他也不希望我过去。”

事实证明赫敏说的并不是气话,因为罗恩在这时候突然拔高了声调说了一句:“如果斑斑没有被吃掉,它就可以吃几只这样的乳脂软糖苍蝇了,它一直很喜欢吃的——”

赫敏捧着书的手抖了一下,莱西娅和哈利都以为她下一秒就要生气地把书摔在桌面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哭了。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赫敏就把那本厚重的书夹在腋下,一边抽泣着一边跑上了女生寝室的楼梯。

莱西娅怒气冲冲地瞪了罗恩一眼,快步追了上去,她听到哈利在身后无奈地向罗恩问道:“在这件事上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不能。”

罗恩断然答道,“如果她能先表现出歉意的话——但是她到现在都不承认自己错了,她就是这样,那副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斑斑去度假了还是怎么——”

后面的话莱西娅没听清,寝室的门在她身后关闭了,幽暗的房间里,她听到赫敏的四柱床上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莱西娅感觉心脏一揪,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掀开床顶垂下来的帐幔,见赫敏正捧着那本厚重的书,一边翻着一边用手不断地抹着眼睛,但却无济于事,密集的泪珠不停地从脸颊上滚落下来,接二连三地掉在书页上,不多一会儿,那一页就变得皱皱巴巴。

“赫敏——”莱西娅在她床边坐下,试图说点儿什么。

但赫敏仍是拼命地摇头,一边说道:“谢谢你,莱西娅……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和你说太多——”

她翻了一下摊在膝盖上的书,活像是一块砖头那样厚。

“……我必须尽快读完这本书,才能顺利开始下一门——”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呢?”

莱西娅生气地打断她,“在学习方面稍稍放松一丁点儿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赫敏红着眼睛看向她,抽噎得更厉害了:“……我、我必须要完成……否则一旦放弃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我不能对不起麦格教授的信任——”她说着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时间转换器。

“可是麦格教授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

莱西娅说着,一伸手就从赫敏手中抢走了那本书,把它往床头桌上一丢,“你现在活像是个幽灵!”

赫敏看看她,又看看被丢在一旁的参考书,煞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知道你不想承认自己在学习上也会力不从心,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就算是钢筋也会有断掉的时候。”

莱西娅见赫敏脸上的神情有所松动,索性狠下心来,直接朝着她的痛楚戳了下去,“就算是在某一科上做的稍微差了一些,也不会影响你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学生的事实!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

赫敏的瞳孔震动了一下,脸颊涨红起来。

“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连梅林和上帝都有做不到的事。”

莱西娅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修理一下罗恩和德拉科的榆木脑袋,那样的话,罗恩就不会因为斑斑的事情一直跟你闹别扭,德拉科也不会想不开一直沉迷把自己装成摄魂怪……”

赫敏听了,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莱西娅见自己的劝说似乎起了用,便松了口气,抬手替赫敏拢了一下头发,温声说:“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先好好睡一觉。我妈妈常说,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甚至有时候还会犯下大错。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就算是继续这样紧绷着,也都先休息一个晚上,等到明天再说,好吗?”

赫敏定定地看着她,涨红的脸上浮现出着微微讶异的神色:“……莱西娅,其实你比自己想象中更会劝人……我前一秒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书看完才行,但是现在竟然被你说动了……”

“那就睡吧。”

莱西娅一边握着赫敏的手一边说,“什么都不要想了,先睡一觉再说。”

几分钟后,赫敏就裹着被子睡着了,莱西娅一直等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替她放下床边的帐幔,熄掉了煤油灯,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寝室。

交际厅里人声鼎沸,庆祝活动仍然在进行着,莱西娅在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在看到几个喝酒喝到上头的男生跳到桌子上张牙舞爪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之前哈利说过,德拉科今天被麦格教授扣了分,而且现在可能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着义务劳动。

莱西娅略略考虑了一下,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几个表演巨怪围殴巴拿巴的男生身上时,飞快地绕过人群,然后轻手利脚地从门洞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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