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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被问懵了。
两人挨得很近，顾迟溪的手指从她耳后滑下来，捏住了她的耳垂，另一手箍着腰。
“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忘记了吗？”
她最敏感的地方是耳朵，以前嬉戏玩闹挠痒痒，百般不肯屈服，可只要往她耳里吹一口气，立刻便投降。
温柠哆嗦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软在顾迟溪怀里，她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七岁那年夏天，家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小区叫天和湾，大约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起来，全是独栋小洋楼。温柠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当时住户少，周围好几栋房子是空的，一有人搬进来便十分扎眼。
大卡车进进出出，工人忙忙碌碌，很热闹，新住户搬进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小区里传开。
当年能住天和湾的，多少有点家底，住户互相之间都认识，常有来往，形成了一个人脉资源圈子。
新邻居搬来的第一个周末，业主们联合办了场茶会，明面上喝茶聊天，实则带着社交目的。大人谈大人们的事，孩子们就在一边吃点心。
那天温柠穿了条新裙子，非常活泼的浅绿色，裙摆华丽，像个小公主。
在场的孩子没有跟温柠年纪相近的，要么一两岁，要么十五六岁，自然玩不到一起去。温柠不爱缠人，就安静坐在桌边吃东西。
新邻居是一对母女，来得比较晚，那位母亲年轻又漂亮，气质矜贵。她身边跟着一个女孩，高高瘦瘦，穿一条纯白的连衣裙。
“这是我女儿溪溪，还差半个月就十岁了。”
年轻的母亲笑着说。
十岁的顾迟溪已然是个美人，五官精致秀气，皮肤很白，眼神中有着不符年龄的沉静，但是看着冷冰冰的，不太好相处。
大家纷纷夸母女俩好看。
小孩子也是看脸的，温柠一下子就被那张脸吸引住，嚼碎的饼干还在嘴里含着，就傻里傻气地喊：“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要跟你结婚！”
众人皆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当时年纪小，不懂结婚的真正含义。
顾迟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大人们则调侃了几句，又说起别的事。
童言无忌，没人放在心上。
后来连温柠自己都不太记得了，需要特地回忆才能想起来。
……
“没忘，”温柠缓了缓心神，试图从顾迟溪怀里挣脱出来，“但我说了，人是会变的。”
小时候说的话不能算数，可是当长大之后，她真正明白了感情是什么，向顾迟溪表达心意时，这人却一声不响地走了。
现在简直是莫名其妙，既好笑又好气。
顾迟溪收拢手臂，嘴唇在她耳后轻轻碰了下。温柠又一阵脚软，抬了抬下巴。
“你松开我……”
“站好。”
以前温柠喜欢捏耳垂，每晚都要捏着耳垂才能入睡，久了，耳垂越来越软，也越来越有弹性。
顾迟溪闭上眼，轻柔的吻落到温柠脸侧，气息缓缓往下移，停在唇角处，试探着贴上去。
自从有过一晚放纵，就开始难以自控。
就在唇快要碰到时，温柠撇开了脸，顾迟溪一只手掌住她后脑：“今天早上的气势去哪里了呢？”
“……”
温柠低着眼，不看她。
早晨她们还只是一夜|情关系，任何举动都不管不顾，可以不认账，但是从下午开始，她们之间将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明面上的雇佣关系，反倒而不到那么坦荡。
一句随口的调侃，像刀子一样扎进温柠心里，她被密密麻麻的酸楚塞满了，胸口闷闷地疼。
“哪比得上顾总您有气势。”
她用力推开顾迟溪，回到沙发边坐下，端起那杯蓝莓果茶一饮而尽。
顾迟溪低头站在窗边，不知想什么，黑色丝绸衬衫包裹得她像一团黑雾，有种勾人的禁欲感。
“工资会尽快发，最迟这月底。”
她思忖着说。
温柠嗯了声，不去看她。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一晃，顾迟溪坐到了温柠身边，说：“手机号码多少？”
“不知道。”
“我要存一下。”
“你要存我就必须给么？反正你总有办法知道，多此一举干什么。”
温柠挑眉，满脸浑不在意的样子。
顾迟溪被噎得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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