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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叶昙坐在洛湘府的回廊里吹着晚风。
她侧坐在长椅,头倚着大圆栏杆上,斟上一小杯酒仙送给她的忘忧酒,静看天上又圆又亮的明月。
这一反常的行为引起了洛霖和临秀的注意。
“小昙这是怎么了?白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不止她,还有修魄。一个衣衫褴褛、混身是伤,一个心事重重、借酒浇愁。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不如找人问问。别一拖再拖,又闹出什么事来。”
“是该这样。”
二人打定主意,命仙侍招来了戌一、戌二。
两兄弟为难地回道,“神上,小人也不知今日发生何事。”
“少神清晨便循召去了九霄云殿。我等在景晏宫等待少神下值,却只等到曲灵监察使让我们回洛湘府。”
洛霖问道,“那你们也不知道修魄和谁打架重伤?”
“小人惭愧。”
——其实他们也想知道,谁这么神勇把修魄打成那样。
看来问他们,是问不出什么有用消息的。
他拂退二人,在和临秀商量要不要找来慎行司的人问问之时,仙侍通报太子来了。
润?
他们对视一眼,觉得或许润知道些什么,便去前厅和他见了面。
这边,叶昙还沉浸在思绪中。
下午旭凤打进了慎行司、被她喝令出去后,场面一度陷入了极其尴尬之境。
最后在润和穗禾的再三相劝下,旭凤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至于戌时那个什么讲学,叶昙根本都懒得去。
她觉得自己亏了。
旭凤说允诺她一个要求。她明明可以把这个要求,用在对她更有利的地方。却因为一时怒火攻心,白白浪费掉一个大好的机会。
如今她只能安慰自己,这要求本就不在她预期之内,没了就没了。
不过能看到旭凤敢怒不敢言的吃瘪样,倒也不算大亏,就是不知天帝会不会借此发难。
她低头看着酒杯里清澈的酒液,暗忖酒仙的酒也不过如此。
名为忘忧,实际一点忘忧的效果也没有。她喝了半瓶,心情还是这么糟糕,一点缓解的迹象都没见着。下次见到酒仙……用不着下次,明天她就去酒仙的玄醴苑埋汰他几句。
至于现在,她没心情再去想旭凤、荼姚这档子破事,只想回到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最好连梦里都不要有他们。
叶昙收了酒壶和酒杯,准备回房睡觉,转身却看到润朝这里走来。
“娘子,你一个人坐这里在想什么?”
她无精打采地回答,“不坐这里了。我回去睡觉。”
“正好为夫今日也累了,正好和娘子一起睡觉。”
叶昙闷笑着给了他一锤,“这里可是洛湘府,你大庭广众敢说要和我睡觉?”
“洛湘府怎么了?难道会有人听我们的墙角。”
她无语地看着润,直接换了个话题。
“你不是那种闲着无聊,专门跑到这里来说这种事的人。老实交代,干什么来了?”
他认真地回道,“为夫担心娘子,特意过来看看。”
“你想太多,我好着呢,有什么可担心?”
润坐在她身边,“娘子对旭凤一反常态,是不是因为之前见过了废后?她和你说了什么惹你不快,让你把气都出在旭凤身上?”
说起这个,叶昙又忍不住发了脾气。
“我真的很生气!我不想见荼姚,旭凤却硬拉我去见她。好吧,人都进来了,那就见吧。你知道荼姚说什么吗?她说她害死了父亲,她对不住我,她乞求我原谅。这些我都可以忍。旭凤居然有脸说,荼姚出狱了咱们就能一家团聚。听那话,他们是把我也算进了这个‘一家人’范围里……”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手臂僵在半空中许久,然后干脆翻着白眼不说了。
润听完,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为夫知道娘子心里有一道坎。岳父仙逝之后,娘子眼见着不比之前开朗热闹,为夫有时还能见到娘子独自黯然伤神。即使为夫熟读百书,也不知如何才能开导娘子。”
叶昙靠在润肩头,感叹地说道,“我有时候搞不清时间到底是快还是慢。父亲仙逝转眼便已逾半年,可我觉得好像昨日我还在蛇山听他说话。”
“没关系、都没关系,慢慢来,慢慢地就会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为夫都会一直陪着娘子。至于废后,娘子若是见了心烦,不如将此事全交给曲灵他们。不要因为无谓的人,荒费了一天的好心情。”
“无谓?我真不知道她对我,算无谓还是有谓之人。
“我小时候常常幻想父亲的妻子、也就是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模样。我以我娘为标杆,我娘对我这个非己所出的孩子,都能出自内心地疼爱,那母亲一定会比我娘还要疼我。若是她回到蛇山,不止是父亲,我也会很开心。我们三人就这样在蛇山过着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日子。偶尔和爹娘见见面,不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反观荼姚。自我飞升天界,她初视我如无物,后视我为眼中钉,更甚时做梦都想亲手解决我。后来实在按捺不住了,便设下陷阱意图绞杀我。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竟能让父亲一万八千年来念念不忘,还为她出那首箜篌曲,借曲思人?”
说到激动之时,叶昙忍不住哭了出来。润什么也没说,拍着她的背让她好好发泄出来。
等叶昙哭过一阵,情绪趋于缓和之际,他才说道,“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我们已无法改变。就让那些事随着时间,从我们的生命中淡离出去吧。别忘了,我们还有很多在乎的人、还要做很重要的事。刚才我和二位神上见过面,他们看你这样闷闷不乐,心里一团乱麻。等会儿你去和他们说说话,让他们也安安心。”
叶昙擦过眼泪,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润,“是不是我爹娘让你来见我?”
“……是为夫先来的。”
她靠在润的胸膛,用他的衣服擦干脸上的水汽。
“其实你不用走这一趟,我自己就能平复好。天大的事情,我睡一觉就差不多没事了。”
“不确定你诸事无碍,为夫怎会睡得安稳?”
叶昙笑道,“我看你昨晚就睡得挺好,连我起床了你都不知道。”
“啊?那是因为,”润懊恼地回答,“为夫没想到娘子会这么早起床。”
“好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完全可以放心。”
润抚摸着她的脸颊,拭去刺眼的残留泪痕。
“娘子每日都要开心。为夫最爱看的,便是娘子的笑脸。”
“我会的。”
又抱了一会儿,叶昙催促润早点回去。
“我才刚来,娘子就赶我走?”
“时辰不算早,你是该走了。未!婚!夫!”
这个称呼让润哑口无言。
她又说道,“我呢,等会儿去找我爹娘,之后舒舒服服泡个澡,回房好好睡个觉。我们明天再见吧!”
这下润只能乖乖走人。
*
叶昙见过洛霖和临秀,又从浴室泡完澡出来,准备回到自己房,不想在院门外看到了戌五。
他在门口转来转去,似乎有事要和她说。
这家伙仗着自己是老幺,把事情都推给四个哥哥去做,平时根本看不到人影。五兄弟中,就他一人来天界长胖了。
这个点儿,他不在睡大觉,搁这晃悠什么?
“戌五,”叶昙挥手招来了他,“干什么呢?”
他立刻一溜烟跑过去,小心地说道,“公主,我想说……您房里有人。”
“谁这么大胆,敢偷跑到我房里。还有你,既然知道我房里进了贼,怎么不叫些人来捉贼,倒在这里瞎转悠?”
“贼?那算是贼吗。”
这个问题难倒他了,采花贼是贼吗?
叶昙盯着他的双眼,“你知道里面是谁,对不对?”
戌五磕磕巴巴地低头回答,“公主以为还、还能有谁?”
——不会吧,润去而复返了?
“呃,我明白了。你……咳咳,回去睡吧,我一个人能摆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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