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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陆夫子

徐元佐回到家中母亲总算松了口气也没再提那瞎先生事。

等徐良佐回来一家人便吃了午饭。因为姐姐今日去人家家里帮做针指主家管饭所以不用等。

等吃了饭门外来了一人高声叫:“徐家大娘信来。”

徐母连忙出来取了信请送信小哥进屋奉茶。那小哥另要事给了信便走并不耽搁。

元佐良佐兄弟两都猜到是父亲来信一个兴奋不已要为母亲读信。另一个颇为淡漠自然就是徐元佐了。

即便是以前徐元佐对父亲也不甚热情。这年头行商终究是辛苦活二月出门十月归若是误了行程还要在外过年。能多少光阴跟家人孩子相聚?

“父亲说:过得几日便要回来了最迟不过十月头里!”徐良佐兴奋:“还说这回纯彩不少……纯彩是什么?”

“盈利。”徐元佐接了一句又:“看来瞎先生还是算得准。”

徐母面露两难。若是瞎先生算得不准过两日也就忘了。可偏偏那瞎先生还算准了那自己死抠人家两分银子日后莫非真要断送一场富贵?

“追出去又怎么说?”徐母问。

徐元佐不以为意:“也没说什么。”

徐母也没追问只徐良佐在一旁追问:“盈利又是什么?什么瞎先生?”

徐元佐懒得跟小屁孩解释一按住良佐头顶往楼梯方向一转:“吃了饭也歇了这么久快上去背书!”

“自己不读书了就知叫背书……”徐良佐不乐意。

“如今全靠读书改换门庭再懒些咱们家连个撑门面人都。”徐元佐边说边推弟弟上楼其实也是自己想逃开母亲罢了。

徐母却没这么想径自往后门河里洗碗筷去了。

两兄弟到了楼上自己屋里徐良佐一眼看到桌上纸墨抽出一张:“咦大哥字……”

徐元佐要紧笔记已经都藏好了也不怕看只是催:“闲事少管快些温书帮查记。”

徐良佐放下纸些意兴阑珊:“哥昨日说读书三难那岂不是也读不出来了?虽然天资比好些但是家学、用功都还是比不了人家。”

徐元佐一撇嘴暗:天资比好?比人形计算器好?还是也知后世四百五十年?

“读书三难却又一大助力。”徐元佐还是温言对弟弟说:“这助力哪怕天资平平家学不足只要肯用功就必然能考上。”

徐良佐眉睫一颤:“大哥所说是何助力?”

“银子。”徐元佐笑:“只要银子铺路又肯用功自然能买来各色艺以作参考聘请高明师范指点迷津。”

“家里哪得那么多银子。”徐良佐叹了口气。

“日后挣钱事来。就安心读好书做好官荫蔽家里。”徐元佐:“等能顶梁立柱了再去进学。”

徐良佐尚未解开心结已经被哥哥按在了高凳上就要拿笔给默写。

“对了哥哥夫子说就算不读书了也该去跟打个招呼哪里能够说不去就不去。”徐良佐接过笔嘴里嘟囔:“今早连累也被臊了一番。”

“唔等们散了学便去陆夫子家里拜会。”徐元佐:“提两个字默写下。”

“好。”徐良佐摆正身子气势十足:“只要是《论语》里尽管来。”

徐元佐就喜欢干劲人满意地笑了笑咬字清晰:“子曰……”

徐良佐僵在凳子上。

哥逗玩呢!

《论语》里全篇都是“子曰”啊!

时代读书压力不小先生授课时间却不多关键是看学生自己学习能力。

徐良佐在家默写了小半本《论语》方才活动手腕收起笔墨书本再去上课。

徐元佐在家又温习了一下大学数学努力回忆起些许微积分公式和例题一时间也没想到能够如何转化成生产力给自己带来利润。

等一干顽童声音在河对岸响起徐元佐知那是乡塾散学了将笔在笔洗里晃了晃起身拾掇一番便往外走去。

“娘去拜会夫子。”徐元佐打了招呼。

徐母知儿子是铁了心不肯读书了板脸忙碌家事权当听到。

徐元佐也不在关节上去讨骂通报之后自己就安心出门了。

陆夫子家在镇西张家圩不过平时住在城隍庙隔壁宿舍里。那是乡绅们体谅年纪大了每天早晚走四五里路些太过劳累拿出来让白住。如今陆夫子这屋子当做了常住之所张家圩那边索性留给了儿子媳妇过日子。

只当是散步一般徐元佐就到了陆夫子大门前。叩响大门知里面就一个耳聋老仆朗声叫:“学生徐元佐求见陆夫子。”

直喊了两遍那老仆方才出来开门凑到了徐元佐面前左看右看方才肯放进去。

原来除了耳朵不好眼睛也已经不灵了。

陆夫子已经坐了客堂主座案上放一杯茶似意似无意地看了徐元佐一眼。

“夫子”徐元佐上前见礼“学生此来是事要禀告夫子。”

“不想读书了?”陆夫子沉脸。虽然徐元佐是否读书与并甚么大关系也“一个都不能少”觉悟只是自己刚拿了人家五两银子这头就闹退学多少让些尴尬。

“书还是要读。”徐元佐笑:“只是学却上不了了。”

陆夫子摇了摇头:“也罢人各命强求不得。其实也不用赶过来明日去塾里说一声便是了。”

“还是要来给夫子问安。”徐元佐看了看房子里陈设:“夫子住在此间真是清苦啊。”

陆夫子被说中了心事故作清高:“君子忧不忧贫。即便不进学了也要常读圣人书。”

“学生以为夫子不该如此困顿呀。”徐元佐轻叹一声。

陆夫子怒从心起暗:这是当面说么!是跑这里报仇来了不成!

“夫子学生听说尊家已经没什么田地了。”徐元佐:“世兄经营花布倒是收入尚可。”

“咳咳夜了早些回去。”陆夫子担心再不赶徐元佐走恐怕自己会失了斯拿茶盏砸过去。

若是砸坏了这瓷盏可就大大不妙了。

徐元佐起身笑:“夫子生员功名名下优免二石田租以及二丁免役这若是放出去每年也能值些银子回来。”说罢徐元佐躬身施礼:“叨扰夫子了日后若差遣学生必当效犬马之劳。”

陆夫子木然起身看徐元佐出去脑中却在想这徐呆子。

确啊家里如今已经没什么田亩了每年朝廷优免田租和丁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不过要想放出去这又如何办呢?谁听说过农户肯投献秀才?们要投献也是投献举人老爷啊!

大明生员俗称秀才也称相公举人称老爷这里面却是颇深意。生员虽然是读书人也受国家优待但在永乐之后国家安定生员越来越多想靠生员功名当官是不可能。只举人才机会授个穷乡僻壤教职。

不管怎么说举人就算是官场中人了。既然人在官场地位自然不一样。故而大明只穷秀才穷举人。

即便原本是个穷秀才一旦中式成了举人老爷也立刻会十里八乡农户带户籍田册投献家门自愿为奴为婢目就是借官老爷保护伞免去田租和丁役。

尤其是丁役更胜田租。

说起来举人和生员优免额度却是一模一样并半分增加所以只能归结于头顶“官”字光环了。

“荒谬!”

陆夫子只是一想便否定了徐元佐提议又些心疼自己优免白白浪费不由更是气恼已经忍不住想拿还在塾里读书徐良佐出气了。

回到屋中又看了会书心中暗:“明年才五十实岁宗师说火候已经到了。去年八月心灰意冷进场如今想来真是懊悔不迭。自古哪来场外举人?若是后年进场时运来了中得乙榜或连捷之望。”

了赴考心陆夫子又盘算起自己身家来了。

在嘉靖年间四书五经在书肆中价格颇低江南章之地更是分银可得。反倒是《三国》、《水浒》之类闲书要卖得贵许多。

至于陆夫子要买时制艺之书比之四书五经要略贵一些却也不过几钱几分便可轻松买到。就算买得多些一两银子也是足够了。

不过要想进场字还得练练。而且进场考试笔墨都不能将就。笔得是湖笔以免未尽卷而散锋;墨须是徽墨以免字迹失了光润弱了一筹。

科场最怕就是章过了却碍于字迹被主考黜落。

如此一来纸笔墨三样都要花些价钱。

而且入场考试就得要保人二两礼金是少不得。

如此算来怕不得三五两银子。

自己一年也不过收入三五两除去开销支应家里寻常也剩不下多少。

今年算是摊上了徐家子要开讲额外多了五两却不幸碰上儿子做买卖折了本钱又得贴进家里。说起来外人都以为卖花布去北方是赚钱买卖但碰上劫匪河盗或是布价大跌一样血本无归。

自家就是少了财运总是富裕不得。

陆夫子越想越些沮丧索性早早睡了。

脑袋挨枕头上却又想起徐元佐说开源之法朦胧中倒定了个主意:明日徐元佐唤学里索**给去办。若是办成了自然是好事若是办不成便臊一臊好叫少年人知这世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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