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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这点小小的插曲对他们的整个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无非就是让“恶疾”的真相早一点曝光了而已。
只是不知他们所谓的“宏图大业”究竟如何惊世骇俗,竟令他们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箫绝夜都变成了这个计划之中的一颗棋子?
眼前浮现出贺兰飞舞绝美的脸,箫绝情暗中一叹,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不过对于贺兰飞舞会看一个人的命盘星格一事,他却本能地选择了隐瞒。
“原来如此……”天尊慢慢点了点头,情绪越来越激动,“如此说来,这贺兰飞舞倒真的是天赋异禀,难怪她能闻到你身上的梅花香,成为我们最需要的人!情儿,这才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的宏图大业终于指日可待了!”
相较于天尊涨红了脸的激动,箫绝情的反应却十分平静,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点头说道:“是,指日可待。可是师父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会伤害贺兰飞舞一根头发。”
“这有何难?”天尊立刻点头,“只要她助我们完成大业,便是大功一件,为师感谢她都来不及,怎会伤害她?”
箫绝情淡淡一笑:“好,我会记住师父的承诺!”
看到箫绝情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天尊不由一怔,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了。不过一想到宏图大业完全成功的那一日,兴奋的感觉顿时冲走了这丝淡淡的不安,令他满脸通红,仿佛喝醉了一般!
很好,几千年的期盼,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一想到这些,天尊就夜不能寐!
自然,今夜注定无眠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住在东阳王府的另一个人。
箫绝夜绝对想不到,他看到的黑影虽然不是箫绝情,但却的确进了东阳王府,只不过黑影去的地方不是绝情居,而是淡云轩。
悄无声息地进入淡云轩,黑影轻轻掩好房门,这才进入内室,随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坐在床边凝眉思索。房中虽然并未燃起烛火,皎洁的月光却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清清楚楚,不是玄天教右护法司展尘是谁?
思索了片刻,司展尘突然吁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枕着双手轻声自言自语:“奇怪,今夜天牢怎会那么热闹,而且满是皇城禁卫军?难道有其他人像我一样闯进天牢救人,结果惊动了守卫?那他可真会挑时候,耽误了我救烛影的大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今夜没有意外发生,他也不一定能够成功地把梅烛影救出来。若是真的那么容易,三年前他就成功了,怎会拖到现在?
别的不说,单是箫绝夜一人,功力就那么深不可测……
想着想着,司展尘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左胸,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冰冷尖锐的剧痛。那夜,箫绝夜一剑重伤了他左边的肺叶,险些将他一举成擒!幸亏他提前留了一手,在帽檐上下了剧毒,这才趁机侥幸逃脱!
本想今夜再去试试运气的,谁知道却意外地发现天牢那边守卫森严,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眼看营救已经不可能成功,他只得怏怏地回到了东阳王府。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他的风寒之症已经痊愈,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东阳王府,否则必定引人怀疑。可是他还没有想到办法确定贺兰飞舞的身份……
若实在不行,就先将救梅烛影的事放一放,毕竟短时间内箫绝夜应该是不会杀她的。至于贺兰飞舞……究竟怎样才能确定她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呢?
第二日一早贺兰飞舞自睡梦中醒来之时,一转头才发现箫绝情睡在外室的榻上,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怕是他的伤势有了变化,她立刻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外室,尽管没有迹象表明箫绝情正在发烧,她依然习惯性地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好,一片清凉。
不过箫绝情虽是个男子,肌肤的细滑却丝毫不输给她,摸起来舒适得很……贺兰飞舞被手底的触感吸引,居然顺势滑到他的脸上轻轻抚摸起来。
可是紧跟着,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些什么,贺兰飞舞浑身一僵,立刻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胡思乱想什么?他的肌肤如何与你有关系吗?你早晚是要走的……
“贺兰飞舞,你在顾虑什么?”
原本正在沉睡的箫绝情突然开口,而且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静静地看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贺兰飞舞立刻觉得无所遁形,有些仓促地站起身想要逃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你……”
不等她站直身体,箫绝情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贺兰飞舞只来得及感到半边身子一麻,跟着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再度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箫绝情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不由脸色一寒:“东阳王!你……”
“我说过,箫绝情想要的人,从来不会失手。”箫绝情紧紧压着她,目光炯炯,“还有,如果你真的听不懂我的话,为何要逃?”
“我有吗?”贺兰飞舞强装镇定,冷笑连连,“我知道你的身手比我好了太多,可纵然如此,也不足以令我吓得看到你就逃……”
“我知道你不怕我,因此你逃避的也不是我”箫绝情一挑唇,笑容是那么魅惑人心,“所以,你逃避的是你自己。”
贺兰飞舞心中一震,本能地重复:“我……我自己?我为什么要逃避自己?”
箫绝情以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免得将她压得太狠,口中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在你心里,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样可有可无,对不对?”
贺兰飞舞的脸瞬间苍白,却咬着牙不肯承认:“没有的事!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未有过任何改变,你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就给我一纸休书,我立刻从你面前消失……”
“你骗不了我。”箫绝情突然轻轻捂住她的嘴,唇角的笑意从未有过的温柔,“你说过,眼为心之窗,眼中有什么,心中就有什么。现在,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我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你的心里也有我?”
贺兰飞舞心中又是一震,一种异常酸楚的柔情席卷而上,令她一向冷锐的眼眸也变得温润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又不得不狠心一扭头躲开箫绝情的手,冷笑一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说过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既然结局已经注定,现在又何必徒劳地缠绵?徒增烦恼而已。”
贺兰飞舞此言提醒了箫绝情一个残忍的事实,居然令他放开手站了起来,苍白着脸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徒劳地缠绵……为何我总是忘记……必然的结局……”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沉闷而尴尬,幸好就在此时,风飏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王爷,智者大人到了!”
风飏虽然伤势不轻,却不敢突然卧床养伤,否则必定引人怀疑。幸好经过一夜的调息,他已可以下地行走,只需小心些便不会露出破绽。不过想要再与人打架斗狠,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了。
箫绝情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师父终于到了吗?快去迎接……你……随我一起吧?众人皆知你是我的王妃,总该随我一起去拜见师父。”
贺兰飞舞虽然心绪难平,却也没有理由拒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箫绝情一起出门迎接。天尊一到,就表示箫绝夜所中剧毒终于可以解掉了,这也算喜事一件。
自然,天尊昨夜就已经赶到,如今只不过是做样子给府中其他人看而已。看到箫绝情前来迎接,他故意爽朗地大笑:“情儿,多日不见,想死为师了!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拜见师父!”箫绝情上前施礼,随后将贺兰飞舞拽了过来,“师父,这是我刚娶的王妃,贺兰飞舞。小舞,见过师父。”
贺兰飞舞正在打量这位传言中的神砥。阳光下,天尊眼中的阴郁暂时消失不见,花白的长髯随风飘动,倒也飘飘欲仙。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天尊身上有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听到招呼,她上前敛衽作礼:“见过师父。”
那不多见的绝色令天尊眼前一亮,难掩满脸的惊艳:“好个绝色佳人!情儿,你真有眼光!”
想不到那个天生痴傻、整日蓬头垢面的九小姐居然是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更想不到她居然就是我们多年来一直苦心寻找的人,看来这一次,世人皆看走了眼,连我都不例外。
箫绝情浅浅一笑:“多谢师父夸奖。师父,我们终于把您盼来了,请入内说话。”
天尊点头,当先进了前厅,却趁贺兰飞舞不注意时低声问道:“情儿,你碰她了?”
箫绝情一怔:“什么?”
“装什么糊涂?如此美色当前,你又血气方刚,可还能把持得住?”天尊一声轻哼,似乎极不放心,“你莫忘了,贺兰飞舞一旦失了处子之身,对我们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尽管天尊说的是实情,箫绝情却觉得心中异常不舒服,淡淡地摇头说道:“师父放心,我没有。”
尽管我很想。
天尊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不愧是魔……我的好徒儿!情儿,你也放心,只要我们大业可成,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手到擒来。就算你想要贺兰飞舞,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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