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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明律师事务所在本市乃至全国范围内都是非常有名的，比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热搜声明，一封盖了红章、出自正规律所的律师函显然更有说服力。
这让本来倾向李慕的舆论瞬间倒转。
【华明？！居然是华明，看来李知知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啊！[兴奋][兴奋]】
【控诉慕痕公司霸王条约、无底线炒作、抄袭以及威胁李知知的人身安全……妈耶，原来李知知这么惨的吗……】
【律师函而已，你们想要的话我某桃给你们批发个百八十封都可以，它就是张废纸，一群法盲。】
【我还以为法院判了呢，原来就发了个律师函啊，下次判了再买热搜啊，浪费时间。】
【你某桃买的律师函能跟华明的比吗，搞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九漏鱼在这当跳梁小丑。】
【华明律师事务所很厉害吗？】
【还行吧，也就是这个行业内数一数二的水平，一般般啦[微笑][微笑]】
【就这水平也敢碰瓷我们慕痕大大，简直找死！】
【……你们开心就好。】
……
同一时间的直播群。
【桃花三月不纷飞：知知这个律师函出的好快啊，把本来还在跟我拍胸脯说知知一定会进去的慕痕粉丝给干沉默了，到现在都没理我[郁闷]】
【阿喵的小迷妹：看上面写的，知知是进了一家黑公司啊，简直吃人不吐骨头，怪不得她以前天天画到半夜三更，驴都不带她那么玩命的[可怜][可怜]】
【肉串妈：这个慕痕明显是想玩舆论战，我看了下她有一千多万粉，发个声明空降热一，点进去全是粉丝控评，给知知泼脏水混淆黑白，完全是有备而来。】
【大鹅蹲铁锅：那知知反应还挺快的，华明的律师函一出现，舆论很快控不住了。】
【我就这脾气：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鹦鹦是家：辟谣当然要快，没听过那句话吗，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时间拖得越久对知知越不利啊[摊手][摊手]】
【红珠子：这次鹦鹦说得有道理。】
……
林江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知知也没说会直接给李慕发律师函啊，找的还是华明，那地方死贵死贵的，她已经把出演费给自己了，还舍得花钱请华明的律师？
这根本不是李知知的作风嘛！
而华明律师事务所里莫知言的办公室内，田戈盯着那枚红章好几秒，又返回去看律师函的内容，手中的热茶被她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什么意思？”
田戈冷眼质问。
她当初坦白李知知的个人背景，并不是为了今天可以让莫知言擅作主张的。
“你越界了。”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她有义务提醒他。
莫知言抿着热茶，不疾不徐地开口：“挖人啊，你看不出来？”
田戈一愣，随即眉间紧皱：“你为了让判官不打扰你工作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李知知如果根本就没有要跟慕痕对簿公堂的打算，你准备让她怎么收场？”
这就相当于把李知知架在了必须跟李慕分出是非对错的境地里，不然只会出现两败俱伤的结果，而更糟糕的是，慕痕还有公司和粉丝可以运作，李知知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相信以莫知言的脑子，会想不到这一层。
唯一的可能，他在断李知知的后路。
莫知言在田戈复杂地眼神里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不用这么看着我，李知知能在节目中公然质问李慕抄袭地问题，那她手上肯定掌握了一定的证据，那个声明明面上只是让她道歉，但你觉得李慕和她的公司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李知知吗？”
田戈呼吸一滞，她沉浮商海当然知道在利益面前有些人会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他们要的是李知知身败名裂，最后可能还要面临巨额赔款的官司，她手上有证据又怎么样，他们可以运作的空间太大了，如果不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回应，时间一长‘抄袭’的标签就会牢牢粘在李知知身上，她再想要澄清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件事大概率会走到大家一起上法庭的地步，律师函只是告诉对方李知知找了律师，不具备法律效力，但对大众传达的却是坦荡无畏的态度，这样李知知以后不管是发表声明还是澄清，大众的信任度都会高一些。”
莫知言将茶杯放下，总结：“对方欺软怕硬，这个时候震慑一下对李知知只有好处，之后她是要打官司还是和解，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田戈还是第一次听到莫知言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你真是，真是……”
“真是”了好几遍也没说出什么来，田戈叹气：“就算真的要打官司，李知知也不会找你的。”
其他都好说，问题是，莫知言贵啊！
性价比不高是莫知言最大的败笔。
田戈幸灾乐祸：“我先帮知知跟你说声谢谢，至于判官，可能还是你自己亲自照顾比较好~”
莫知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一定。”
田戈笑得欢实，就嘴硬吧你。
莫知言露出今天的第二个笑容：“李知知最在意的应该是费用问题，那如果这个问题不再是问题了，所有的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
“到时候，我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呃……他在说什么？？？
田戈被一连串的“问题”给绕懵了一会儿，半天才挤出一句：“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挺自恋的。”
莫知言纠正她：“是自信。”
田戈懒得跟他争辩，暗自腹诽他这份自信不知道会给李知知带去多大的“惊喜”。
李知知是在祝语兰的惊呼声中看到了那封自己完全不知情的律师函。
她的手机还在开机中，周末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要不是祝语兰虎视眈眈地站在一边盯着，那手机估计会被周末扔在李知知脸上。
她喜欢的慕痕大大被李知知的猫过敏到住院，生死不知的时候吴交一通电话直接暂停了整个综艺节目，还是永久暂停。
电话那边吴交气急败坏，周末也顾不得惧怕，追问为什么，这个节目是他们熬了多少个夜晚费了很多心血才定下的，怎么说停就停了？
最后也只是换来一顿毫无结果的谩骂。
周末不死心，到处打听，终于探到了一点真相的边角——吴交被一封匿名邮件举报到了上面，说他行贿受贿，总之就是跟不该拿的钱沾边，事情似乎还不小，上面直接砍掉了这个才刚开始的节目。
周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
她把这一切都怪到了李知知身上，要不是她，慕痕不会出事，节目也好好的，吴交之前也不是没被举报过，都轻描淡写的过去了，这次却好像除了李知知，谁都没好果子吃。
祝语兰挡在李知知面前，“还有事吗？”
周末恨恨地剜了她们一眼，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
李知知鼓捣着手机开机，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开机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手机会在开机十分钟后才能正常使用……吧。
祝语兰5g冲浪，发现了那封诡异的律师函，递过去的时候还啧啧称奇：“知知你是未卜先知吗，律师函发的也太及时了。”
律师函？
什么东西？
李知知一头雾水，在看到“华明”两个字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田戈，毕竟除了田戈，谁会这么大手笔。
“呵呵……还好吧……”李知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
手机终于恢复正常，虽然还是有点卡，因为进来的信息太多。
她等了一会儿，终于翻到田戈的微信。
田戈接到李知知信息的那一刻，冲莫知言扬了扬手机，“你自己跟她解释吧。”
于是李知知只等来了一句“你问莫知言”的回信。
跟莫知言有什么关系？
李知知有些犹豫的点开莫知言的微信，还没想好第一句话怎么说，聊天框里就突然跳出一条信息——
“李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来华明我们具体聊一下李慕的事情。”
要命，田戈找的还是整个华明最贵的莫知言，李知知在心里哀嚎，人情债没还完，这次估计还得大出血，她的钱包要不堪重负了。
祝语兰把李知知送出门的时候，她不像是嘴里说的要回家，而是去上断头台。
打的到华明，李知知肉疼的付完钱，抱着阿喵使劲摸了摸，没关系，不就是钱吗，再赚回来就是了！
阿喵对莫知言的办公室已经熟到跟家差不多了，它踩着猫步跳上莫知言的办公桌，像个手办一样蹲坐李知知手边，尾巴悠闲的甩来甩去。
“——你的意思是，律师函是你们公司擅自发的？”李知知有些惊愕，她缓了两秒：“为什么？”
“不是，你对我的事情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知知将搭在办公桌上的手收回到去，身体往后靠，与莫知言拉远距离：“你们调查我？”
莫知言：“不算调查。”
“那是什么，我好像并没有跟你们透露过这些事。”李知知并未放松警惕，莫知言想了想，只能把田戈给供了出来。
“不过当时只是作为毒狗粮案的补充，她对律师函不知情，是我越界了。”莫知言痛快的承认后，话锋一转：“所以作为补偿，后续你如果需要律师援助，我个人可以给你相当大的优惠。”
优惠？
李知知一听到这两个字，嘴巴比脑子还快：“多大的优惠？”
莫知言像是早就在等她这句话，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搭在胸前，脸上的笑容差点闪瞎李知知的眼。
她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诱惑力的两个字——
“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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