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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和许之然潜伏在围墙边的运动器械区,一个俯趴着,一个背靠着,一根矮单杠被平均分成了四段。
“江语,考得怎么样?估计你在他们面前不好意思说,一定考得很好吧?”许之然靠在单杠上,看向右边在单杠上做“俯卧撑”的江语。
“还可以吧,心态平和,发挥稳定,你呢?”江语停下了“俯卧撑”动作,认真地回答道。
“我也还行吧,估计拿不到最高奖学金,但是二等应该没问题。”许之然说着,向右边翻转过来,单杠变成了左长右短的两段。
“二等?你生物地理考得怎么样?”江语站直身体问道。
“还可以吧,具体不知道。”许之然很诚实地回答道。
“不知道?你不是私下去问了秦老师,怎么会不知道?”江语疑惑,明明开考前,许之然还特地来告诉自己,关于生地结业考试的排名。
“啊,是......我看你总是怀疑自己,所以想着帮你问问,考的好就告诉你,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万一没考好,我就鼓励你,这样也不影响后面的考试。至于我,可能光想着赶紧想告诉你......不过我不担心。”
许之然也不好再隐瞒,把那时的想法,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不担心?对自己这么自信吗?”江语听了许之然的话,关于那段真挚的陈述,她只是默默放在心里,闭而不谈,那句不担心,让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接着说下去的由头。
“是对你有信心,你那么努力,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至于我,当然也不会太差啦。”
说到江语的时候,许之然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江语头顶,揉了揉,手往下落时,食指弯曲在江语的鼻梁上滑过。一股温暖和热烈,注入江语抬起,望向他的眼睛里。
江语心里突然慌乱起来,匆忙收拾心情,低头看看时间。
“5:28了,应该差不多要送到了,我先过去看看。”江语拱了一下隐隐发痒的鼻子,朝着草坪尽头的围墙处走去。
许之然跟在以逃跑的架势往前走的江语身后,看着她似乎有些招架不住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小心一点!”许之然提醒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的江语,直到她躲在一个灌木丛旁边。
许之然放慢脚步,四下张望着查看,操场上只有忙着踢球和跑步的身影,没到饭点儿,老师们都还在忙碌。他走到江语躲着的灌木丛边,和她并排蹲下。
“怎么还不来,外面安全吗?”江语看着缓慢移动的手表指针,焦急的手指在表盘上上蹿下跳。
“不太安全,你在这儿躲好。万一,我是说万一,等会儿被保安发现了,我吸引注意往前跑,你在里面藏好,一定要等安全了,再出来。”
许之然故作紧张,抓着江语的手腕,像是在参加什么会丧命的行动的特工,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
“啊?不会吧,这一片平时也就两个保安,不会都在吧?”若是换做别人,江语的白眼早就翻上天了,但此时此刻,她斜着身体探出草丛,两只眼睛忙地不可开交。
“骗你的,安全。”许之然把江语拉回来,说道。
忽然,江语身后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来不及反应之时,后背多了一股凉意。
“啊!哪里来的水啊,是哪里在喷水吗?”江语猛地站起身来,刚摸到后背的水迹,又有一簇猝不及防地打在校服裤腿上。
“好像是草坪里的定时喷水器,别慌别慌,等下滋的你浑身都是。”许之然站起来,观察那个正在“突突突”的小金属圆柱体。
江语的尖叫声定时出现在水柱击中她之后,就像游戏里击中目标的提示音一样,逗笑了一旁的许之然。
“你看你看,他有规律的,每到一定的角度他就不喷了,你站到那个地方去。”
一旁认真研究的许之然,给江语指了一个安全区。
江语毫不犹豫就往那里站过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奔溃。
“到这里就不喷的只是这个喷头,这边还有!!”
江语笑得近乎无奈,躲是完全无处可躲了。看着许之然被水滋得手忙脚乱的窘迫样子,笑得更大声了。
许之然看着江语嘲笑他的样子,来了兴致,转身朝喷头走去,蹲在旁边,接了一捧水,朝她泼去。
江语四下逃窜时,又被其他躲在暗处工作的水柱击中,躲不躲都要被弄湿,江语选择此刻最佳的防守方式——进攻。刚接受了这个事实,走到喷头边。
“哎,哎哎,别玩儿,你俩谁是‘榆木脑袋’?”手里提着两个黑色塑料袋的小店老板,站在围栏外喊道。
江语和许之然对视一眼,尴尬地愣在原地。
“季子禾,给我等着。”江语凶狠的眼神盯着朝她“突突突”的水柱,走去接过老板手里的塑料袋。
“你先提回去,你跑的快,我去告诉‘外婆’。”江语把塑料袋递给许之然,转身向操场的另一头跑去。
远处的老板喊着正要离开的许之然。
“哎,哎,同学,还没给钱呢。”
“不好意思老板,第一次,不知道流程。”许之然把塑料袋放在右边草坪外,水喷不到的地方。
老板收了钱找零之后离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吐槽着。
“这俩人,有几根水柱就当水上乐园了?还打水仗,真有意思......”
说罢,转头望一眼地上的小喷头,和喷出来的细小的水柱,不屑一顾地走了。
江语刚拐着梁余白回到琴房,看见正在弹琴的季子禾,“榆木脑袋”的魔咒还环绕在脑海里,便气不打一出来。
“季子禾!”江语挽在梁余白臂弯里的手飞速抽出,狠狠地攥着拳头,向季子禾发起进攻,朝着他的后背,“嗙”的一拳。
季子禾脸上的笑容猛地皱缩,眼睛挤的快要消失在脸上,张大嘴巴不停发出痛苦的□□,一手扒着钢琴盖板,一手捂着中招的后背,用力的揉搓。然后赶在江语下一拳的来临之前,落荒而逃。
好几头雾水蒙在看戏人们的头顶,清楚起因结果的人的笑声在江语耳朵里显得十分吵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俩笑什么?”
池嘉笙不忍错过一秒的追击战还在进行,听闻一旁知情者的窃笑,扑棱一般,拍着吴山与的大腿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吴山与本不确定,和一旁偷笑的许之然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之后,边“哈哈哈”的停不下来。
“就是,季子禾,打电话留的备注,是江…不不,不是江…”
许之然替吴山与回答,却在措辞上犹豫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都能想到那个画面,哈哈哈哈…”吴山与的笑声再次打断了对话,大家的胃口快被吊上天去了,但他犯贱,就是不说完。
“笑,笑死你算了,你俩今晚睡觉最好都别闭眼,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被我大卸八块、千刀万剐的!”江语痛扁季子禾一顿后,怒目圆睁,瞪着吴山与,恐吓他道。
“听见没有,你俩,我明天给你俩收尸,peace
&
love。”季子禾估计还嫌江语下手不够重,张口就来。
江语的火冒了三丈又三丈,转身给了季子禾一脚。
“我是不是得点你名,报你学号啊?是不是啊?是不是?”
一旁看戏的人拆开所有的塑料盒子,摆好,葛艾提着一个被油浸湿了的纸盒子,一脸嫌弃地问。
“谁呀,这谁呀?一起聚餐还吃面,学校的还没吃够哦?”
“我的,我的,还不是这货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他们家的面好吃的绝了,我到是要尝尝有多好吃。”江语闻见饭菜的香味,这才停下对季子禾的打击报复。
季子禾趁其不备,抓住江语的手腕,控制住她,牵着她往前走。“姐,气撒了吧?可以用膳了吗?”
江语的白眼代替了她的回答,被季子禾牵到人群中去坐下。
“江语,外面艳阳高照的,你这怎么,下雨了?”江语刚坐下,池嘉笙打量了她一番,摸摸她的头发,扯着她衣服上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水渍,询问道。
“还说呢,学校草坪什么时候装了喷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刚蹲进去准备拿东西,四面八方开始滋水。”
说着,江语很自然地脱下校服外套,丢给季子禾,季子禾也没多说,摊开衣服,平铺在长方形的琴凳上。然后又把飞过来的许之然的衣服,撂在镜子前的单杠上。
“所以,有没有人谁能说一下,刚刚你们在笑什么?”梁余白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呜呜囔囔地问道。
“哎呀,就是我跟老板说,收货人没点眼力见儿,是个‘榆木脑袋’,怕老板送货的时候,她看不出来。”季子禾说得风轻云淡的,说到榆木脑袋时,还冲着江语眨眨眼睛。
“所以…呢?”池嘉笙眼神转向许之然。
“老板,老板也是个实在人,到了直接喊,‘谁是榆木脑袋,谁是榆木脑袋’,然后我们俩就愣住了…嗯…”许之然说的时候,还瞥了江语两眼,努力赶走那在脑海里重演的一幕,憋着笑意。
“季子禾,你早晚死在我手里,等着吧。”江语嘴里裹着一大口面条,却还是憋不住怒气,恐吓季子禾。
“行,行,你先咽了再说,别我没死你手里呢,你先噎死了。”季子禾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卫生纸,假装是投降的白旗,轻轻抖落几下,然后递给江语,示意她擦擦嘴角的油。
铝制的饮料瓶碰撞在一起,闷闷的声音包裹着内里晃动飞溅的果汁,暂时的卸下了考试的压力,琴房四面环绕的镜子映着每个人的笑脸,无处躲藏。吃饱喝足后又四仰八叉地堆坐在一起,把一个学期的趣事拿出来说了又说,说到夕阳西下,聊到满天星光,伴着季子禾的钢琴声合唱,对着真诚的朋友聊理想,在这个含苞待放的年纪,在这段单纯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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