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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桌边一盏台灯照出些许黄的光晕,那光晕恰好洒在宿宁脸上,暗沉的空间里,他的脸好像因此生动鲜明起来,却还是没有表情。
池溟凝神看他,说道:“你先睡吧,我走了。”
说完,却还站在原地,。
宿宁喝完了水,将杯子放回桌上,手指贴着杯身还有一点温热的余温,昏昏沉沉中,终于还能保持冷静。
“怎么不走?”
池溟笑了笑:“总还不至于要赶我走?”
宿宁有些恨他还表现得好像无事发生,仿佛三年前还能回去似的,不禁要拆穿假象。
“你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雨天暗暗的光线里,池溟唔了一声,走到他面前来,弯下腰,一只手撑着桌子:“我有公事。”
宿宁想不到这么个回答:“什么公事?”
池溟低下头,靠得太近,已经看不清周围,只能看到对方睫毛一动不动,和细小的被台灯透亮的绒毛,他不假思索:“你。”
宿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池溟先发制人:“我没有花言巧语哄骗你。虽然我们提了新ad,但是大名单还是写了你的名字。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你,照顾你?”
宿宁不喜欢现在的气氛,下雨天,昏暗的室内,让他轻易想到从前,他不能不站起身,和池溟拉开距离。
还好这时候又有人敲门,宿宁立刻要走过去。
池溟拉住他的手臂,脱口而出:“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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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宁侧过身看池溟,微微抬着头,室内那么暗,他的眼睛却明亮干净,令人害怕和他对上目光。
望着他的眼睛,池溟原本想说的话又全都跑掉,沉默蔓延间,在宿宁甩开他的手之前,池溟低下头,不管不顾吻了下去。
宿宁受不了他这样毫无章法的吻,紧抿着唇,想要躲闪,被他反复试探着撬开,呼吸急促中,头脑愈发昏沉。
门被打开。有人从后面扯开池溟,宿宁往旁边抓了一下,没抓到支撑物,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尽管一开始没有防备,池溟挨了一拳,但是很快,池溟就把门口冲进来的人按住了。
池溟还没还手。
宿宁低着头,叫住了他们:“别在这里发疯。”
微风虽然被按住,嘴还是硬的:“让他打,我举报联盟他斗殴,我们俩一起禁赛。”
池溟见宿宁听到这句话脸色难看,不自然地放下拳头,若无其事松开微风:“谁跟你计较。”
微风还要冲上去,宿宁站起身想拉微风,没拉住,被惯性带得差点摔下去。
池溟躲开微风照脸的招呼,忙跑过来,扶住了他。
“你要禁赛没人拦着你,”池溟冷道:“联盟多的是上单打野。”
还没等微风回击,宿宁已经紧皱着眉:“拿禁赛来开玩笑吗?”
池溟察觉到宿宁语气的异样,收住话头,双手不自然地收回口袋:“他先挑衅,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宁。”
“你们没资格打比赛。”
宿宁没精力再管他们,指了指门,示意自己滚。
微风年纪轻不懂宿宁这会儿是真烦了,还想耍耍赖留下来看顾他。池溟摸了摸鼻子,已经自觉往门口滚了。
下一刻,微风就被宿宁下了逐客令:“滚出去。”
微风把买来的药放下,小心翼翼看了看宿宁脸色,憋出一句“我随叫随到”,不等宿宁更生气,他也滚出了门。
宿宁也没心情更生气,吃完药又睡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刚停雨的a市天空朦朦胧胧灰着,像蒙着一层纱似的雾。隔着窗户,远处的灯光影影绰绰,溶溶一片,一时显得这城市也分外的温柔。
这些天,他未必不能猜到三年前池溟大概并不想走,曾经有多失望,如今好了伤疤,恨也减淡了。
只有今天,听到池溟和微风拿职业生涯做赌注打口水仗,他才觉得格外落空。
很多观众嘲讽bq没有人情味,是最商业化的俱乐部,即使是宿宁,这两年也为它跑了不少商务,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一转眼,又有新的ad来顶替宿宁。
粉丝为他抱不平,这两天对bq的骂声就没停过。其实宿宁并不觉得寒心,当然倒不是因为他心软。
最有人情味的玉ki至今还留着老功臣首发,下场就是工资帽降不下来,财政一度紧张,首发梯队年龄偏高,建立不起良好的生态,管不住选手,之前年年战绩惨淡。
它的电竞情怀,它的理想主义,背后又牺牲了多少选手正值巅峰的职业生涯。
不能打了就退下来,很残忍,但宿宁接受。因为他来bq的时候,也是前面的人退下来,将位置给了他。
他乐意走,是不想牵累微风等一众年轻选手短暂的巅峰期。
可是凭什么,他们能那么轻易地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宿宁咳嗽了几声,外面噼里啪啦突然响起烟花的声音。
非年非节的,不知道谁买了烟花和灯光秀。刚好在雨后,将街上积雨的水洼映得五颜六色。
宿宁冷冷看着,直到最后面灯光变成“对不起”的字样,他才站起身,往门口走。
走到门边,宿宁停住。
外面很安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声。
呼吸声在安静中格外清晰。
在开门和不开门之间,宿宁分不出哪一个更好。看看旧情人的笑话未必不好,可是真见了面,他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外面的烟花声连成了雨,灌进整个a市的夜晚,淋得人心底里发潮。
门一开,宿宁抱着手臂,下意识抬眼往外看,却在低头时才看到池溟坐在上楼的台阶上。
他说不清楚复杂的情绪。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总是习惯性抬头看池溟,或者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坏惯性。
这还是第一次,池溟抬头看着他。
“没让你滚吗?”宿宁冷嘲。
池溟也不恼,笑笑道:“怕你醒了找不到狗。”
宿宁:“……”
对于要面子的微风,他还能应付。池溟这么死皮赖脸,他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
“我不需要。”
池溟:“万一你心情不好想找个人骂呢。”
宿宁:“也不需要。”
见他这样的铁石心肠,池溟只好笑道:“我翘了今天的友谊赛来的,回不去,回去了得被训到明天早上。”
宿宁下意识问:“友谊赛?”
池溟:“是啊,直播平台组的局,主播友谊赛。我刚上号,就看到你在线一直买皮肤,没等比赛开始,我就跑来了。”
宿宁一脸难以言喻:“那直播……”
“换二队的来了。”池溟说:“飞了三个月工资。”
宿宁无言半晌,说:“你倒不缺这三个月。”
“我也没有觉得亏,”池溟笑起来:“还怕来得晚了。”
宿宁忽然觉得很不好过,转过脸,不再看池溟,平静地说:“三年不够晚吗?”
池溟没有声音了。
宿宁才发现高看了自己,还以为能没有情绪地说出来,本来他已经够冷静,可是池溟一安静,原已压下的涩意又密又急地涌上来。
他不能再听池溟回答,只能说:“滚吧。”
池溟非但不滚,之后还天天都来。
每天宿宁一打开手机,池溟已经发来了一堆《医学奇迹,37岁男子复健痊愈》《17个保护手指的生活小妙招》的微信小文章。
宿宁想都不想直接删除好友拉黑,不到一小时,池溟就腆着脸到门口喊能不能加回来保证不再发了。
这样的事上演四五遍,宿宁终于不再删了,只是将池溟拖进了永久屏蔽。
宿宁不必再天天直播打训练赛,各种小小的病痛却找上门来。
a市连雨不断,宿宁白着脸给池溟开门的时候,还没开口,池溟已经先一步抢答:“十分钟后就滚。”
宿宁被气笑了,一笑牵扯得胃更疼了,转开脸说:“没见你反野时这样熟能生巧。”
池溟顾不得再胡说八道,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昨晚没睡好?”
宿宁听见他格外急切的语气,垂下眼:“胃疼。”
不等池溟说话,他先开口:“吃过止疼药了。不用你假殷勤,请早不送。”
池溟厚着脸皮装听不出逐客令,进了门将门关上。
“你睡吧,我帮你看着。”
宿宁:“看着什么?”
池溟似乎颇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有一个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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