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还是说他知道什么？
姜绮蔓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什么？”
“我说，你帮我算一下空青在哪儿。”
听到他这么说，姜绮蔓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晏暮寒挪开视线，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笃定道，“没死。”
姜绮蔓眉头几不可查一皱，“方便问下你找她做什么吗？”
“她惹了我。”
姜绮蔓被这模棱两可的说法弄的沉默，她绞尽脑汁的想这个惹字从何说起。
“能算吗？”晏暮寒意味深长的问。
姜绮蔓：“能，就是费点功夫。”
“好，那我静候佳音。”
交代完事情，她本以为晏暮寒会走，没想到他竟懒懒散散坐定，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无声叹了口气，整个人虚弱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岑汀溪默默握住姜绮蔓垂在一侧的手，一句话不说，但安抚都在动作里。
距离中场休息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文倩气冲冲的从后台出来，朋友好一顿安抚都没用。
她的怒火直冲云顶，直到她看到了晏暮寒这个煞神。
他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她的位置。
算了，本来她就准备走，这位置谁爱坐谁坐。
她离开的步伐还没迈出去，就听到姜瑰意那讨人厌的声音。
“倩倩，你别因为云锦选了我做徒弟而生气啊，我把你的位子安排在第一排可不是为了气你。”
文倩好笑的扭头，“不是为了气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你跟你偶像近距离接触啊，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姜瑰意无辜的很，眨巴眨巴眼睛。
文倩看见她整这死样子就想撕了她的嘴。
不远处的姜父姜母见状赶紧过来，今天诸多媒体在场，不能闹得太难看。
姜母站在姜瑰意身侧，看了文倩一眼，随即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了？”
“妈妈，倩倩的偶像是云锦，所以我想借着这次音乐会让她近距离看看云锦，没想到我的一番好心被她认为是我想气她。
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啊。”
“就为这个？”姜母不理解。
姜瑰意泪眼婆娑的看了眼文倩，“中场休息期间，我跟云锦待的好好的，她二话不说冲进休息室要拽云锦老师的面具，说她不是云锦。
她不是云锦还能是谁？世界上能达到云锦那个水平的又有多少人？我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何居心。”
姜父瞥文倩一眼，“许是嫉妒心作祟。”
一句话给文倩气笑了，“我，嫉妒她？”
“是啊，你嫉妒云锦收瑰意为徒，想搞砸今天的音乐会。”姜父双手环胸，警惕的瞪着文倩，“你爸爸我是认识的，今天这事儿我非得跟他好好说说。”
文倩要被这一家子人整服了，怒气上来她冲上前想打人。
好友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你冷静点，难不成你想上今天的头条？”
文倩怒不可遏，“我打人上头条也比姜瑰意找来个冒牌货冒充云锦造势来的好。”
她偶像的名声怎么可以被这种垃圾糟蹋？
姜瑰意频频冷笑，“自己得不到偶像的认可就来说收我为徒的云锦是假的？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物种的多样性。”
“你还说！”文倩怒目圆睁。
姜父在事情变得严重之前给文父打了电话，此刻，他把手机递给文倩，“你父亲电话。”
文倩神色一僵，伸手接过手机放在耳侧。
电话那头声音不怒自威，“别在外面给我丢人。”
文倩鼻头一酸，把手机还给姜父，一屁股坐在晏暮寒身边的位置也就是原本好友的座位，不再说话。
好友两眼一黑。
她的老天鹅。
能不能顾一下她的死活。
她坐哪儿？
姜瑰意看出了好友的窘况，另外给她找了个位子。
闹剧这才落下帷幕。
距离开场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姜瑰意为了引起晏暮寒注意，主动叫了云锦出来，站在了姜绮蔓面前。
岑汀溪早就拘谨的站了起来，这也是礼貌。
然而姜绮蔓跟大爷似的不为所动，清丽的面庞没有表情，长腿交叠，一手撑着太阳穴，就跟看不到她们一样。
目中无人，缺乏教养。
姜父腹诽。
“蔓蔓，这就是云锦老师，你要是
想学钢琴，可以好好看看她的指法。”
文倩翻了个白眼，这绿茶婊又开始炫耀了。
就因为姜绮蔓没起身，文倩在她身上多看了两眼。
在她这里，不给姜瑰意脸的，都是她赞赏的人。
姜瑰意给“云锦”使了个眼色。
“云锦”上前朝姜绮蔓伸出手，“有什么事可以问我，不过我的教育重心还是以瑰意为主。”
姜绮蔓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无动于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锦”的手始终举着，她都有些坚持不住了。
文倩越发觉得这人的姿态不像云锦。
姜父不满开口，“你懂不懂礼貌？人家纡尊降贵的过来跟你握手，你这是干什么呢？”
面具下，“云锦”抿了下唇，在收手之即，姜绮蔓一把握住她的手。
“云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的不得不俯身在她面前。
姜绮蔓依旧坐的安稳，犹如上位者一般高高在上，二人姿态，高下立判。
“云锦”在文倩心里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在对上姜绮蔓双眸的时候，“云锦”慌了。
这样的眼神除了她就只有真云锦才有。
像夜幕降临，浪花逐渐平息的海面，波澜不惊。
她在审视。
“云锦”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姜绮蔓抓她抓的死紧，她挣脱不开。
众人不明所以。
姜瑰意不由得开口，“你想干什么姜绮蔓？”
姜绮蔓对一切置若罔闻，上下缓缓打量面前这人，终于，她面上终于变了表情。
她红唇轻启，鄙夷又了然，“原来是你。”
她猛的松手，正挣扎的“云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洋相尽出。
媒体一顿抓拍。
从云锦出现在大众视野到今天，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狼狈呢，这不得赶紧拍？
姜绮蔓转而看向站着的姜瑰意，“你想上头条是吧？云锦收你为徒这个标题似乎不太够劲，我帮你上个大的。”
足够让她姜瑰意身败名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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