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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矜藤看着明辞灼，期待又害怕。
时间仿佛被强制摁下暂停键，缓慢得让人无所适从。
“安歆云无所谓你的情况。你需要地方住，她正好有就提供。当然，哪天你不知情的家长找上门来，她会十分自然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安惟宸的话你也当真？“
漂亮的手操摇杆，游戏里的女特工利索切换长刀武器，反身杀出火海血路。
“安歆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悬崖上走钢丝的事，做得多了去了——“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摇杆向左摁到底，女特工冲出警戒线外，血红色的youaredead浮现屏幕。
游戏里，血色音效恐怖缓慢。
游戏外，安静无声的奇怪氛围。
明辞灼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背用力地压在扶手上，有点疼。但更让人难受的，是撩拨在他颈侧的长发，若有似无的痒，躲不开的淡淡香气。
明辞灼极其不自在地别开脸，难以理解夏矜藤怎么会忽然冲过来抱住他。
掌心摁在沙发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竭力后仰避开接触，尽量抑制将人推开的冲动，但撩动在颈侧的发丝和若有似无的沐浴露香气，让耐心急剧下降。
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乌云密布。
“夏矜藤你抱够了没有。”
单薄的睡衣包裹温热的身体，传递来的热量清晰冲击脑神经，明辞灼眉心一跳，他推开夏矜藤的肩膀，又意外于她的纤弱，仿佛再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被捏碎。
一声不吭的，该不会哭了吧。
犹豫片刻，白皙的手很慢地抬起，掌心距离柔顺的长发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明辞灼。你真的……”
夏矜藤哽咽着，语气真挚，“人美心善。”
……
明辞灼的声音温柔，“夏矜藤。”
他毫不留情将人丢开，“你给我滚下去！”
-
“夏矜藤，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安惟宸差点夹不稳手里的烟。
体育课，网球场角落。
夏矜藤从容站在聚众偷偷抽烟的少年们面前。
最近教导主任本来就抓得严，被端了好几个抽烟窝点，好不容易体育课可以放松一下。少年们刚掏出打火机，分好烟，就听见背后脆声声的女声，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夏矜藤淡定，“我就找你说两句话，其他的绝对不告诉教导主任。”
安惟宸不自在地看一眼闻奕临，他正拿着kindle看书，阳光从树叶间穿过，在少年身上投下斑驳阴影，清秀的五官更加立体好看。
他仿佛没留意到异样，平静地又翻过一页。
“没什么好和你聊的。”安惟宸烦躁地说。
“行，我去找教导主任说两句话。”
“不是，你他妈特意来威胁我啊？”
“我先回教室了。”闻奕临盖上kindle，忽然站起来。
与安惟宸擦肩而过，他随手将烟盒塞到安惟宸的上衣口袋，很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少年的衬衫袖口向下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夏矜藤看着闻奕临的袖口，底下像是藏着纹身，是一个字。
他看向夏矜藤，很浅地笑了一下。
和前往教学楼的闻奕临方向相反，安惟宸跟着夏矜藤往操场走，一群好兄弟见他乖顺得没脾气，远远地起哄逗他，安惟宸虚空挥两拳，没好气地问夏矜藤，“到底什么事啊？”
“明辞灼已经和你姐说了我的事，。”
夏矜藤一字一顿，语气骄傲，“所以你赶不走我。”
“……”
安惟宸深呼吸，“就这么点破事，你非得当着我的面和我说？”
“对。”
“我不是解除拉黑了吗？”
“可我心里拉黑你了呀。”
夏矜藤微扬下巴，趾高气昂得像小天鹅，安惟宸硬生生气笑了。
当面秀完好消息，夏矜藤要走，安惟宸拦住她，语气稍微严肃，“吃饭那事儿，真不行？”
“一定要吃饭？”
“我朋友就是……非得当面向你道谢。"
“六块钱，非得请客吃饭道谢？”
“对。”
“……”
夏矜藤：“就六块钱？”
安惟宸烦躁抓了抓头发，“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
安惟宸一愣，仿佛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
“你帮我忙，我也退一步，就当谢谢安歆云姐姐了。”
夏矜藤摆摆手，仿佛心情很好似的，“时间地点定好了和我说。”
安惟宸站在原地，莫名的，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
下课铃打响后，他才磨磨蹭蹭地回到班上。
闻奕临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专心写试卷，安惟宸慢吞吞走过去，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
“又和我生气？解释八百回了，之前加她微信是帮她一个忙，和人家家里的事有关，我才没和你说。”
“忙帮完了，我也第一时间拉黑了。”
黑色水笔在试卷上写着方程式，闻奕临声音凉凉，“不是因为我发现你才拉黑的？”
安惟宸抢过闻奕临的笔，“你真对我一点信心都没啊？你见过哪个好兄弟会抢兄弟喜欢的人。”
“而且真就这一件事，我发誓，其他绝无隐瞒，以后也绝不会有隐瞒。”
“我这态度才叫好兄弟，哪像你，因为一点破事和我生气。”
闻奕临摊开手，安惟宸撇撇嘴，把笔还回去。
他看一眼闻奕临手腕上的纹身，“真不知道你喜欢她哪点。”
闻奕临笑笑不说话，将试卷又翻过一面。
安惟宸靠在窗边，往外看去，操场上还聚集着没回教学楼的同学，一圈圈地绕着操场边走边聊天。
或许是因为身材高挑的缘故，某位穿着北暨中学很挫的蓝白校服外套的女生格外显眼。安惟宸微眯起眼，看夏矜藤一个人在操场上走，时不时低头看手机而险些撞到迎面而来的人。
“长得好看？我看也就那样吧。”
因为天气太热，她脱下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单薄的白色衬衫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整个人亮眼白皙，安惟宸想，确实很像小天鹅。
见安惟宸一直在往外看，闻奕临也要看一眼，安惟宸抖了抖桌上试卷，“专心写，你不赶紧写完，我抄谁的去。”
“对了，她室友怎么样？好相处吗？温柔漂亮大姐姐？”
安惟宸僵硬片刻，仿佛被掐住喉咙，一下子语塞。
闻奕临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笔帽敲在安惟宸手背上，“嗯？说话。”
“……挺漂亮的。“
安惟宸别开脸，飞快地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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