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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约莫一个时辰的抢救后,众人总算暂时将街上的灾难给平复了,于是何老板便领着众人回了何府。
何谨行本以为,一进何府大门,自己父亲便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痛骂一顿,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直到走到了大厅,何父都只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人下去调查一下火灾范围,连一句斥责的话也未说。
何谨行有些困惑,又有些忐忑,他看向何父,问:“父亲,你为什么没有骂我?”
“骂你?”何父斜着睨了他一眼,不满道:“怎么?不骂你你还不痛快了是吗?死乞白赖的非要找骂。”
何谨行表情一滞,呐呐解释道:“不是,主要是我以前偷喝个花酒你都会对我又打又骂个好半天,现在一下子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儿,你还什么都不说,实在是让我,有一点儿,怂。”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彻底将何老板内心原本强压的怒火点燃了,他面色一板,叱责道:“怂个屁啊怂,你是我何勇的儿子,就应该大胆一点,怂什么怂。
再说了,你以为我不想骂你吗,就因为你这个乱放烟花的举动,永河城今天伤了多少人、损失了多少财物你知道吗?
三十二个人受伤、六十多间房屋着火,你想一想,这损失能有多大!得亏你是我何勇的亲儿子,得亏你父亲我在这永河城里还有点号召力,要是换做别人试试,你看惹了这么大的祸他不被逐出永河城才怪!”
话刚说完,瞥见自己儿子满脸的自责之色,何父原本尖锐的语气也顿时软了许多,他话锋一转,道:“我虽然很想骂你,但现在可不是骂你的时刻。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谨行疑惑道:“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何老板却不答话,只侧身朝身旁的下人吩咐了几句,便见那下人退了出去,没一会儿,捧着一节已经燃烧殆尽的烟花进了门。
何老板接过那节烟花,用手指在那内芯处细细搓着。何谨行看的一脸疑惑,正要问何父这是在干嘛,却见何父已停止了刚才的动作,将手伸到了何谨行面前。而他的手上,正沾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左姒和何谨行齐齐问道。
“这是红磷,”非渔开口解释道:“一种红色的粉末,一旦遇火,便会产生爆炸和火灾。刚才在街上时,也是因为这些烟花里掺了这些粉末,所以才会在半空中就发生爆炸。”
何谨行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张口道:“我这就去找那些买烟花给我的人。”
“没用的,”非渔插嘴道,“因为这些烟花根本不是他们做的,所以你找也没用。”
何谨行愈加疑惑了,“不是他们做的,那是谁做的?”
“一个多出来的人做的。”
“多出来的人?”
“嗯,”非渔点了点头,解释道,“那个人不在你原本喊来的那些放烟花的人当中,所以说是多出来的那人。他趁乱混进了放烟花的队伍,燃放这些混了红磷的烟花,便是想将这件事嫁祸给你。之前在大街上时我忽然离开,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人。”
“那抓到了吗?”何谨行问。
“没有。”非渔面色坦然,又接着道:“不过,虽然没抓到那人,不过我已经看出来他是谁了。”
“是谁?”何谨行着急道。
非渔脸色严肃,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牛武。”
“是他?!”何谨行脸色愤愤,道:“没想到他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便做出这么恶心的报复的事,我这就去叫人把他抓回来。”
说着,他转了个方向,气势汹汹地要往门外走去。
何父却拦住了他,劝解道:“没用的。之前在大街上时,非渔道长便已经把这个讯息告诉了我,我也早就派人去了牛武家寻找,人没找到。他早已经跑了。”
左姒这时也回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件事情来,她看向何父,歉意道:“抱歉,何老板。都是因为你们帮了我,这才被牛武盯上了。”
何谨行却不以为然,插嘴道:“左姒你不用抱歉,对付牛武这种无赖本来就是我父亲作为永河城保护者应该做的事情,而且你和非渔道长还救回了我的命,这个恩情可比我父亲帮你们的恩情大多了,你没有道歉。
真正抱歉的应该是牛武那个小人。还说是我父亲的崇拜者呢,只是被这样小小的惩戒了一下,竟然就做出了这样歹毒的事情来。真是可恶。”
何父也附和道:“的确,左姒姑娘和非渔道长不必抱歉。这些事情,本来也是我们最初没想到的,和你们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说到底,那牛武也只是一个小喽罗罢了。真正在他背后的,实际上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何谨行皱了皱眉,问:“父亲你知道是谁?”
何父面色凝重,道:“之前没和你说,其实半个月前,何家在全国各地的铺子和酒楼都不断地出现了一些事端,再加上这次的烟花事件,我也不得不确信,有人正在暗中筹划着将我们何家打垮。”
“查出来是谁了吗?父亲。”何谨行问。
何父面色愈发凝重,道:“查当然是查出来了,不过那人也算有一些势力,我们应对虽然不算困难,但也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我必须先处理好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何谨行追问道。
何父却不回答他,只重新把视线投注在了非渔身上,道:“不知道非渔道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非渔问。
“把我儿子何谨行带在身边,暂时远离永河城。”何父郑重道。
“父亲,”何谨行有些不满,喊道,“不至于吧,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个火灾而已,就要把我送走吗?而且,你刚才也说了,那个人只是有一些势力而已,处理起来也不算困难,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走呢?”
“不只是因为一个火灾,这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灾难降临。你个性太散漫,若是再像这次一样,因为一时的疏忽沦为了其它人对付何家、对付永河城的突破口,便不是我一个商人能够护住的了。你如果留在永河城,只会给我惹祸你明白吗!”何老板厉声道。
被何老板这样厉声斥责一番,何谨行原本的不满也顿时萎靡下来,只得无奈地答应了。
成功解决了自己儿子的问题,何老板这才再次看向非渔,问:“不知道非渔道长愿不愿意?”
非渔也看向何老板,脸色平静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何老板。”
“非渔道长请问。”
“何老板难道就不害怕我做出虐待你家儿子或者拿了钱又把他丢在半路的事情吗?这般轻易地相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对一个处处小心的商人来说,再怎么样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吧?我能问问,何老板如此信任我的原因吗?”
何老板笑了笑,道:“非渔道长,我虽然没什么学问,但也知道疑人不用的道理。这几天道长的所作所为我也一直看在眼里,当然知道道长是个可靠的人,
更何况,我也相信,按照非渔道长那在燕国少有人比的尊贵身份,也肯定不会和那些招摇撞骗的骗子一样做些不守信的事儿。
就单凭这两点,非渔道长已经足够我信任了。我也相信,只要非渔道长在,仍凭我儿子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一定能化险为夷才对。”
非渔脸上浮现些许了然来,道:“看来何夫人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了。”
何老板也不遮掩,坦然道:
“虽然非渔道长以前一向少在人前出现,但幸运的是,我夫人以前偶然见了你一次,所以也有了一些印象。由于非渔道长现在换了名号,又十多年未见,所以我夫人初见时也不能确定。直到昨天晚上,她告诉了我你的身份。我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现在既然非渔道长同意了我的请求,还是多谢非渔道长才是。”
非渔犹豫着。
半晌,她终究还是在何老板恳求的目光中点点头,将这件事情答应了下来。
******
离开永和城的前一天晚上,非渔的房间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何老板。
他来找非渔的原因也很简单,为了儿子何谨行。
一句又一句关于儿子习性的交代,一声又一声好好照顾的请求,全都蕴含了对即将远行的儿子的不舍与担忧。
或许为人父的大多都是这样,哪怕白日里对待孩子时态度再怎么强硬,但转过身时,却还是会在孩子看不到全心全意地为他铺好前行的路。
别扭而又深情。
非渔对此有些感慨,只得向何老板许下了会好好照顾他儿子的承诺,对方这才心甘情愿地离开。但在离开之前,这位一向豪气的何老板也没违背他富商的名号,异常大方地硬塞给了非渔一叠厚厚的银票——当然并不是为了给非渔的。
对方担忧儿子何谨行在路上没有钱花,又忧心一下给太多助长了儿子奢侈浪费的习性,便委托了非渔代为保管,等到儿子将钱花光时再一点一点地给出去。
厚厚一叠银票上巨大的面额看得非渔几乎瞠目结舌,只能暗自在心底感叹这何老板果然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为了儿子当真是不吝血本。
而且,一下子给这么多,难道都不怕非渔会中饱私囊啥的嘛。
也不知道这何老板对她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多信任。
何老板走后不久,何夫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非渔门外。
当时非渔心中还打着嘀咕呢,心想这还果真是夫妻两,为了儿子都上心到一块去了。
她都已经做好了听何夫人又絮叨一次关于何谨行爱好的准备了,没曾想:
“我不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来的,”何夫人如此说道,“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那些,我丈夫在刚才便已经都告诉你了,不是吗?”
这倒也是,非渔心道,刚才何老板甚至为了说明何谨行的性子,连儿子三岁时尿床的事都搬出来说了。但,“夫人知道何老板刚才来过?”
何夫人笑了笑,“都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他那个性子我怎么可能不了解。明面上虽然对儿子凶巴巴的,但实际上嘛,对于儿子的每个细节却都是放在了心上。只不过他那人也大大咧咧的,又不会表达,因此行为看上去才总是这么别扭的,还希望非渔道长不要见笑才是。”
“哪里的话。何老板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着实是令我动容,又怎么可能还会嘲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何夫人不是为了儿子而来,那难道是有其它别的事要交代吗?”
何夫人摇摇头,“我并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我来。只是为了想在离别前给非渔道长你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何夫人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非渔眉头不由得一跳,“钱,刚才何老板也已经给过了。”她拿出那厚厚的一叠面额巨大的银票,“你看,这么多都是。”
何夫人扫视了一眼她手中的银票,对于那上面巨大的面额,她似乎并不显得心疼或诧异,并且也没有想要收回的打算。只是开口道:“那不一样。”
她说道,“我丈夫给的,是让你替谨行代为保管的。但我给的,却是专门为了送给你的。”
“给我?”非渔有些诧异,却又很快明白了过来,“何夫人是希望我在旅途中更为尽心地保护你儿子是吗?”
何夫人笑了笑,“非渔道长当真是精于人情。我给你这些钱,的确有一部分目的是寄希望于你更好地照顾谨行。但除此之外,却还有着其它原因。”
“不知非渔道长可还记得乔求知这个名字?”
“乔求知?”非渔蹙眉,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起了乔求知这个名字。很快,她便想了起来,“乔求知,似乎是当时燕国军队一个随行史官的名字。”
因为恰好被安置在了非渔所管辖的队伍,非渔对这个倔强清高的老头子还有着颇为深刻的印象。联想到眼前何夫人的姓氏,非渔顿时有了几分了悟:“你是乔史官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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