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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芷君在信里还说,若是卢氏早知道有今日,也不知道心里会不会后悔?
她这些年但凡要是对石云平好一点儿,想必石云平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世,进而查出这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来!
只要此事不曝光,凭着石云平在读书一道上的天分,他将来入朝为官简直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而卢氏作为他的母亲,必然是会沾光的!
现在好了,卢氏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不说,只怕接下来还会有牢狱之灾!
戚慕婳看得心中痛快,洋洋洒洒的给贺芷君回信。
在她看来,卢氏会有今日的报应,那才是应该的!
要是让她在换了别人的孩子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得享好处,那才是能让人怄得吐血呢!
也是打这天开始,戚慕婳每天都要和贺芷君写上两封信,交流双方对石家“真假少爷”一事的看法。
这事儿闹得很大,不止石府两房的人在刑部打着官司,还有人上了折子弹劾石长东,参他私德有亏。
毕竟,若非石长东内帏不修,也不至于会闹出这样的戏码来。
甚至还有别的府上也开始悄悄内查,就怕自家也发生了这种事情。
万一最终闹出来,不止丢脸,说不定还会丢了前途!
这一查,竟还真有自家孩子同样被悄悄调换了的情况发生。
有的被换的不是儿子,是女儿。
有的被换的不是堂兄弟,而是乳母之子等等。
虽说大多数人都尽量把自家的事情藏着掖着,但总归是纸包不住火,到底还是有些风声传了出来,引得京中一片哗然。
原来这竟不是个例!
因为事情越闹越大,京中各种稀奇古怪的传闻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永昌帝震怒,责令刑部限期结案。
而卢氏调换亲子一事最终被调查为真,卢氏被判杖责三十,流放岭南。此事相关人等也各有惩处,不乏有丢了性命的。
石文斌和石云平各归其位,石文斌更是被责令退出国子监,不得再入国子监读书。
石长明同样被判杖责,不过因为他并没有参与调换亲子一事,所以并无其他惩罚。
石长东则收到一纸调令,他被调往亳州蒙县任县令,命他旬日内出发上任。
亳州本就是贫瘠之地,蒙县更是亳州出了名的穷县,哪怕是新晋进士也不愿意被分配到此地。
石长东虽然会读书,但他于当官着实没什么天分。好不容易在官场上熬了十几年,他才兢兢业业的熬到了从五品,这辈子只怕也就只能老死在这御史之位上了。
没想到家中一朝出事,他连从五品的京官也保不住,如今还得千里迢迢的去赴任,做个七品县令!
直到石长东出发赴任去了,锦衣卫又在酒肆茶楼里抓了些口无遮拦之下,京中关于此事的议论声才终于少了许多。
戚慕婳全程吃瓜吃得不亦乐乎,不过让她疑惑的是,在原书中,石府真假少爷一事,可没有曝光得这么快!
也没有发生石云平上刑部递状纸一事。
所以,这次的事情又发生了改变。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
待到戚少宁放学回来,她连忙抓着戚少宁的袖子问道:“二哥,石家的事情了结了,那石云平今天去国子监读书了吗?”
戚少宁的神情有些复杂:“去了。”
原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以为石云平虽然没被赶出国子监,但他应该也没脸再来了。
可没曾想,人家不但来了,而且还一脸淡然,一如往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见他这个样子,大家愣是没好意思在学堂里再谈起有关石家的话题,更是轻易不敢跟石云平搭话,总是莫名其妙有种心虚的感觉。
戚慕婳得到答案,顿时一脸佩服:“此人是个心志坚定之辈,将来必定会有所成就啊!”
戚少宁也是这么觉得的。
第二天,正当戚慕婳解了禁打算出门跟小姐们面对面吃瓜的时候,宫中却派了特使下来。
来人是乾清宫太监魏公公,他年纪虽然不大,才二十岁出头,却是深受永昌帝信任重用,朝中官员也会多多少少给他些面子。
魏公公是来传永昌帝口谕的,而且这口谕还是给戚慕婳的。
戚慕婳只得赶紧换了衣裳,到了正院,与母亲一起跪下接旨。
“传陛下口谕,素闻戚家嫡女娴静端庄,温婉柔顺,特命戚家嫡女为五公主伴读,入国子监就
学。”
魏公公面带微笑,一副笑弥勒的模样,让人看着很有好感,也很容易就能生出亲近之心。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魏公公可不像他表面所展现出来的这么无害。
赵氏和戚慕婳都对这突如其来的旨意感到既莫名其妙又震惊,但事已至此,母女俩也不敢有所迟疑,毕恭毕敬的接了旨。
赵氏让管家送上谢礼,让他在送魏公公出去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这旨意到底是缘何而来。
管家很快就送了人回来,可惜那魏公公嘴巴太严,他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赵氏打发了人下去,一脸愁容的看着女儿:“你从未进过宫,在京中也名声不显,圣上怎么会突然点了你做五公主伴读呢?”
他们家之前商量这事儿的时候,想的可都是与己无关!
戚慕婳也觉得奇怪呢:“那谁知道啊?是不是爹最近在朝中表现得好,圣上为了奖赏他,才把这伴读名额给了我一个?”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戚慕婳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安乐侯的身影。
那清逸傲然的身形一闪而过,先把她自个儿就给吓了一跳,让她再也不敢在心里胡思乱想了。
赵氏摇摇头道:“你爹那个性子,能有什么表现啊?他们刑部最近除了那石家真假少爷的事儿,也没别的大事儿了。”
她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只怕另有缘由。
赵氏实在是等不得了,干脆让下人去了刑部给丈夫报信儿。
得到消息的戚莫寒也懵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晚上戚少宁回家的时候,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七七怎么可能会被选上?!”
戚少宁惊得几乎跳脚,看向妹妹的目光中满是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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