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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佳的射术是对敌军最大的威慑,因为他们不知道在自己血战之时,会从何方射来一箭直取性命。”
华书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在自己展现了惊人的近战天赋后,雁守疆依然坚持让她以骑射为主。
小宝一擦眼泪:“我去杀了他!”
华书抓住小宝,眼神冰寒:“我去!”
银白月光下,华书摘下背负的牛角弓,她一侧头躲过直袭而来的骨箭,从箭筒抽出两支箭,长发随风而荡,箭矢一搭,挽弓如月,如流星破风向着见弃羽而去!
一年前。
“曹阿兄!”
“阿书?你怎得来了?”
“哼!
我听昭平君说你是自请随大司马出战?你可知阿姊为此担忧地一整夜都没睡着!”
曹襄一哂:“说什么傻话,她昨夜与我一处,睡没睡着我不晓得?”
“你既晓得就好好在家陪着阿姊啊,做什么非要逞这英雄?”
“阿书,你可知我为何得封侯爵?”
不等华书回答,他接着正色道:“因为我父、我大父乃至高祖父全都是血战沙场的有功之臣,我既身在当世,既承了父祖荫庇,如何能堕了他们的名声?我知你心疼你阿姊,可我此去就是为了她与宗儿,难道要让她们以后被人耻笑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夫婿和阿翁吗?更何况我自小勤学,为的什么?不就是血战沙场保家卫国吗?难不成要阿兄勤学苦练,却箭锋所指尽是猎物?”
华书无言以对,她看着眼前的曹襄,与平日腻在阿姊身侧,体贴入微的样子截然不同,意气风发,昂扬凛然,像极了他的仲父卫青。
过往的记忆随着箭矢流星在她脑中一一闪回,那时她看着曹襄,有敬佩有不解。
不可否认,她执意来边郡受曹襄影响最大,当日她对着雁守疆侃侃而谈,自觉理由充分,然而究其根本不过是她心有不服。
她不服那些明明不如自己的人得舅父看中封官拜爵,不服他们把她当做物件一样评头论足,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一样管教指点,只因她生做女儿身,只因她身后有帝宠有父兄,足够灿烈,可以成为他们人生履历上的装饰品!
她不是那些人的装饰品!
她明明是一个文可治国,武可定邦,自小接受了这世上最好教育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有决断,希望自己也能有选择的人!
她来此一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其实有选择罢了。
然而首次临战时她退缩了,那些虚无的不服,败给了杀人的恐惧感。
但,保家卫国的信念不应该败给杀人的恐惧!
这些信任她的百姓的性命不应该败给杀人的恐惧!
杀人,原来她真的也会杀人!
她立在城头,手挽长弓迎风而立,她看着那两支箭矢破风而出,向着那人当胸而去,看着那人挥动长弓击落一箭却没能躲开另一箭,在仆明相同的位置穿肩而过!
与此同时“轰隆”
一声,城门不堪重负终于被破,见弃羽顾不得欣喜,忍痛大吼一声抬头望去,顺着箭矢方向,只见银白月光下,城头上一瘦弱少年,长发随风荡起,他与那少年对视一眼,月光下隐隐可见对方双眸寒光似冰。
他骤然想起一个人,一个以少年之身大败匈奴,令漠南再无王庭的人!
克制住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他大怒道:“进城!
活捉领头那小儿!”
渭源乡所设城门相对于姑臧小之又小,只能容一辆双驾马车通过,此时众人不禁感谢修建之时有先见之明,匈奴虽破了城门,但茅季率人预先在门前门后堆放了大量奇石,崎岖不平兼具门小,匈奴数百人想要一拥而入难之又难。
而守城众人却是一片坦途之下瓮中捉鳖,趁着匈奴众人一时不慎,再次射杀数人。
然而匈奴众人在草原上讨生活,堪称身经百战,几名肉山一般的壮汉拼死而入,身中数箭也毫不退缩,为身后的匈奴入内打开了局面,顷刻之间已有近百人入城,以茅季、阿莫为首,众人拼死厮杀阻止。
华书将携带的止血药粉交给小宝,命他照看受伤众人,手持匕首跃下城墙。
“匕首不同于其他兵器,最适合贴身近战,其根本在于匕首短小,足够灵活,用得好便可如指臂使。
我接下来教你的身法,乃是你不得不近战时的保命之法。
近战之时,你想活命,当如何?”
华书一脸懵地看着雁守疆:“与敌对战,我想活,自是取敌性命。”
雁守疆一笑:“不错,若能取敌性命,自可保自身无虞,但能一招毙命的身体部位,既是弱点,别人又怎会不精心防守?所以很多时候你并不能一招致命,那就要给他足以丧失行动能力的一击,比如手腕——”
雁守疆拿着匕首在华书腕间一旋,冰冷的武器触感,让华书瞬间汗毛倒竖:“夺敌之兵!”
“不错,攻敌手腕如夺敌之兵,一个没有武器的敌人,如何能对你构成威胁?还有脚腕——止其之行,行动不便的敌人,死得只会更快!”
雁守疆前番教导在华书脑中掠过,那些与雁守疆对战的经历,在不知不觉间将她磨砺得好似一把软剑,翩然而动,却锋锐无比!
她自匈奴之间穿插而过,身法鬼魅,手腕翻飞之间,不是直取敌兵喉间,就是手腕、脚腕等处。
此时此刻,她恍若杀神临世,便是茅季这样英勇之人,双刀都屡屡被匈奴所阻,唯有华书凭借身法与瘦弱的身材在匈奴之间穿梭,夺敌之力,顷刻将攻城的匈奴撕开一道口子。
华书等人血战之时,仲迢几人也终于策马赶了渭源乡,见得前方火光熊熊,兵戈相接喊杀声冲天,不禁骇然:“匈奴怎会进攻此处?”
阿三:“头,咱们过去帮忙吗?”
仲迢略一思量:“以找到公主为先,稍后你护送公主回城,我去支援,走!”
然而仲迢带着人走遍了华书常去的几处却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没由来地开始发慌,他强自镇定安慰自己,华书必然是与众百姓一同上山躲避。
“既如此,阿九你带两人入山寻公主,阿三阿五随我先退匈奴!”
几人马匹一转前往战处,只见此处城门已开,数百匈奴入城,百姓竭力抵抗,已现颓势,仲迢手持长矛骑马飞入其中,一招横扫,击退匈奴无数,大大缓解了百姓御敌的压力。
骑兵陡然加入战斗,匈奴士兵一时忌惮停下,双方陷入僵持。
大当户见弃羽伤在右肩,不便战斗,于城外暂待,由一名俾小将带队与仲迢对峙,眼见战斗一触即发,漆黑的空中陡然传来三声鹰鸣,俾小将一愣,继而挥手示意,匈奴兵竟缓缓后退。
仲迢等人一时不解,但眼见己方只余二十余数有战力之人,也没有追击,只做防守状态。
城外,华书讪讪地看了阿莫一眼,不敢言语。
阿莫与她背靠而立咬牙切齿:“孟郎君可真是英勇啊,一把匕首,孤身一人,生生把数百匈奴杀成两半,我在后面是追也追不上,喊也喊不停!
别人守将都是诱敌深入,你倒好,都不用诱,就孤身深入敌军!”
阿莫说一句,华书头低一寸,方才实在是杀红了眼。
她刚开始只是随着茅季攻敌,在茅季与人对战时补刀协助,但是她身材瘦小又灵活,莫名其妙就窜出一大截。
她手持一把匕首,也不与人正面为战,这个给一刀那个刺一下,如入无人之境,居然都不曾被围攻,忽而发现自己四周全是敌人,一个自己人也没有,就有点慌了。
匆忙之间选了一个方向进攻,想着能破出去,结果越走越深,莫名其妙就出了城,正面迎上了护卫见弃羽的几个匈奴。
“是你!”
见弃羽咬牙切齿。
华书心中暗道:怎么没一箭射死你啊,不然我顺着城墙直接就能回去了。
前方匈奴尽数入城,华书被这十数人围攻倒也不太慌张,
她给阿莫鼓气道:“没事!
不过十几个!
凭咱们两个联手,不一定打不过,我先去解决那带头的!”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一跃而起先攻见弃羽,忽而听到城内战斗的声音一滞,三声鹰鸣响起,紧接着就见城门处匈奴敌兵一涌而出,城外的敌军由十数人变成了三百余人。
“......”
这还怎么打?
两人面面相觑。
“你能跟刚才一样杀回去吗?”
“你能用迷药把他们迷晕吗?”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一滞,又同时响起:“我不能。”
“能喊吗?”
“这么多人,外面又宽阔,喊他们出来送死吗?”
如果焦躁可以具象化,阿莫的可以用焦躁把在场的敌军挤回漠北!
然而匈奴不可能给焦躁的她们想出办法的时间。
见弃羽怒目切齿一挥手:“活捉!”
华书一把抓住按捺不住要反击的阿莫:“不要动手!
他们要活捉。”
此时动起手来,两人少说可以拿下三五人性命,但是匈奴今日伤亡近半,若再激怒他们,两人绝对尸骨无存。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俩年纪轻轻,我还没活够呢,他们突然退兵,必然是将军回防了,将军肯定会救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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