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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各怀鬼胎心思难明

祁兴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姜杀出一条血路,满身鲜血地冲到他面前,染血的剑尖倏地举到了他胸口,剑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脚下。

沈姜的剑太快,他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无路可退。他默默吞了口苦水,看着沈姜冷漠如霜的脸,讪讪而笑:“沈姜,什么意思?”

“你问我?”沈姜轻蔑一笑,“背后伤我不得,却害了燕子,心生愧意,所以才冒险出面?燕子领你的情,那是她太过轻信于人,我可不信你。”

王凌燕踩着沈姜闯出来的血路踉跄走过来,见兄弟俩箭弩拔张的局面,忙上前劝解道:“沈姜,有话好好说。”

她试图用指尖挑开沈姜直指祁兴胸口的剑,沈姜猛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身边一带,冷声道:“半年前,你离开前,我交代你的话,你都忘记了?我让你别被人骗了,你就如此轻信了他们?”

王凌燕欲开口解释;沈姜见祁兴正缓缓地抬起端在腰侧的机关弩,眉头一拧,沈姜的剑微微偏了偏,一剑刺进了他举起机关弩的右肩里。

而祁兴射出的短箭正射中了欲在身后偷袭沈姜的一名侍卫。

侍卫应声而倒,祁兴却是捂着右肩的伤口,望着沈姜笑了笑。

突然而生的变故令王凌燕大惊失色,她见祁兴身形不稳地捂着伤口退到墙角,挣开沈姜的手掌,着急忙慌地跛着脚奔了过去。看着他雪白的衣襟染了鲜红的血,王凌燕赶紧从衣襟内掏出沈姜之前塞给她的止血粉,拧着眉头帮着他止血包扎。

沈姜手持利剑,呆呆地看着王凌燕为祁兴处理伤口,弯唇笑了笑。

看到她为别的男子担忧着急的神情,他心里一阵阵泛酸,这种难言的滋味搅得他心口一阵阵抽痛。

身后幸存的举着长/枪刀剑的侍卫慢慢将沈姜围了起来。因见了沈姜毫不留情的突围手段,众侍卫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浑身戒备着,无一人敢当先发难。

沈姜转身看着这些对自己敬而远之的侍卫,目光在落在院中倒地不起的伤亡侍卫身上时,眼神黯了黯,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杀孽深重。

来之前,他不顾沈砚的劝阻,感情用事,只身前往皇城。沈砚即便不同意他此举,可还是派了祁孟芬和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金钩门人前来助他。至今,门人死伤惨重,祁孟芬虽是逃了出去却也不知所踪,而前来支援的祁孟巡一队人马更是了无音讯。

这一切,皆因他的私心。

结果,也令他寒了心。

祁兴的出现,让沈姜想通了一切。

这是平清王与天子各怀鬼胎共同设下的圈套,他心甘情愿地入了套,最后得到了什么。

此时,他心里唯一的期盼,便是王凌燕并未参与其中。

沈姜转动着手中的利剑,缓缓向角落里靠近,背对着两人,清清冷冷地对祁兴吩咐了一句:“还能动么?能的话,就带燕子逃出去。”

祁兴看着蠢蠢欲动的侍卫,龇着牙忍着痛笑问:“你呢?”

沈姜横剑在前,笑而不语。

王凌燕扶着祁兴站起身,冷着脸唤了一声:“沈姜,你在这逞英雄,让我当缩头乌龟么?”

沈姜偏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又转过头冷然地道:“你受了伤,留下来是个拖累。”

王凌燕嘴里的话一噎,扶着腰间的赤练鞭,默不作声地往沈姜身旁一站,后脖颈突然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她脑袋发昏,欲回身,双目模糊中看到祁兴举起的右臂,心中盛怒。她甩了甩发昏的脑袋,沈姜突然出手轻轻点住了她左右两耳下的后颈处的安眠穴。

王凌燕两眼一翻,彻底昏睡了过去。

沈姜将王凌燕送到祁兴手中,轻声交代道:“护好她!”目光瞥到祁兴肩头的伤口处,他又道:“这一剑,算是你误伤燕子而受到的惩罚。”

祁兴毫不在意地冲沈姜耸了耸肩,背起王凌燕之际,正色道:“引诱你前来的圈套,她并不知情……沈姜,皇上要杀你,但是,王叔只想救你。经此一事,你应该明白,有些事,你躲不掉。”

沈姜道:“他不该拿燕子做饵。”

祁兴叹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王叔的良苦用心——沈姜,你好自为之吧!”

白玄尘躲在屋内看着院中的一切,他虽听不清沈姜与祁兴交头接耳的话,但看两人亲密商谈的模样,胸口一阵气闷。

在众多皇子中,他身份低微,极不受宠,即便是伺候他的太监宫女也不给他好脸色瞧。太子的一切都令他眼红嫉妒,却也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瞅着。太子对他说的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听在他耳里,他都觉得是讽刺。

永远那样睿智冷静,永远那样目空一切。

如今身处绝境的沈姜,依旧能够做到临危不乱,从容淡定。

“平清王果真狡猾,目无君上,胆敢买通祁门的人来蒙骗朕!”白玄尘恨得咬牙切齿,阴恻恻地笑道,“朕也不是傻子,早已留了后手!这边抓了沈姜,那边也能让他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

花景生见白玄尘按耐不住的怒意,默默地深吸一口气,袖着手一言不发地候在一旁。

白玄尘突然转过身,紧盯着他,道:“侯爷,不能让朕的爱妃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花景生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想到早间天子曾因王凌燕险些坏了整盘棋的事情,他隐隐有些担心。于是,他上前,委婉地建议道:“皇上,既已引来了沈姜,此女也没了用处。皇上不可因小失大。”

白玄尘笑道:“朕自有分寸。朕要沈姜死,也要美人屈服。”

花景生见他心意已决,不好再劝。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铃,摇了摇手中的铜铃,便从窗外蹿进一团黑影。

黑衣人蒙着面,恭恭敬敬地跪在白玄尘脚边,压着嗓音,道:“皇上有何吩咐?”

白玄尘冷冰冰地道:“暗中跟着祁门祁兴,看看祁门与平清王暗中有何动作?”

黑衣人应一声:“是。”身形一跃,便消失在房间内。

白玄尘再看一眼院中与众侍卫缠斗的沈姜,冷冷一笑:“朕走密道回宫了,引爆这座院子的事就交给侯爷了。”

花景生拱手应道:“微臣遵命。”

沈姜看着祁兴背着王凌燕跃上屋顶,消失在他眼前,他才微微放下了心。接连奋战了几乎一昼夜,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已渐渐吃不消,若不幸落入天子之手,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于仇人之手,唯有以命相搏,求一线生机。

他身上几乎布满了刀伤剑痕,被长缨枪/刺中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着他站立。

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一生,能让沈姜甘心跪拜的人寥寥可数,先前受制于人让他跪了白玄尘,他已是十分抵触,眼下却让他面对着花景生。

他拄剑支撑着不稳的身形,看着花景生越过众人,负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微微抬起了头。

花景生先是屏退了院中的侍卫,而后才走到沈姜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弯了弯嘴角,道:“沈姜,当年你以金钩门门人的身份劫走阿裳,我便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之所以未声张,是因为我需要亲自验明你的身份。你藏得很好,几乎让人找不出破绽,直到我发现阿裳原来被你一直藏在金钩门内,像从前一样爱黏着你……你也知道,这孩子有些孤僻,不是她信任在意的人,她不会走得太近。自你出事后,她谁也不愿意亲近,却偏偏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沈姜皱眉,不明白他突然与自己说这些有何用意。

花景生看他撑着辛苦,好心提醒道:“你如今逃不掉,不如坐下听我说。”

沈姜抿着唇,不言不语地看着他。花景生无法,全然不在乎自己侯爷的身份,自顾自地走到沈姜身边坐下了。

“阿裳好歹是我唯一的亲女儿,若非时局所迫,我不会想着将她送进宫中。”花景生微微笑道,“你来带走她,也免去了她进宫的命运,我也能向皇上有个交代。”

沈姜不为所动地道:“如今说这些有何意义?”

花景生道:“这院中埋了火/药,我只要引火,你便是插翅也难逃。”

沈姜不由得笑道:“怎么?侯爷要违背圣意?”

“我欠了阿裳母女两条命,今日算是为自己赎罪。”

沈姜冷冷地提醒了一声:“不是两条,你当年将和奚活活打死了。”

花景生的脸色一变,脸上有难堪,也有羞辱:“和奚不是我的亲儿子,在阿裳她娘进府前就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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