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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门口院中没有人,朱红色的木门虚掩着。
大黑这段时间因为救治黎夙鸣的事情和老巫医混得比较熟了,率先过去敲了敲门。
巫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穿着苗族的传统服饰,躺在摇椅上叼着旱烟袋。
满屋子都是旱烟味道,大黑走进去先用手赶了赶:“阿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他指了指门口收伞的裴景忱。
老巫医半掀起眼皮,盯着一身黑色凉意的男人:“是你要求蛊?”
裴景忱随手将黑伞放在门边,表情陷在昏暗中:“对,我想求一对情蛊。”
“能够让一对男女此生都不会分离的那种。”
……
与此同时,厂房里。
大黑带着先生去寻老巫医后,只有安廷在。
正在床上打游戏,外卖的电话突然到了。
趁着安廷打开卷帘门去拿外卖的机会,黎夙鸣偏过头,仔细确认外面的情况。
临近入夜,淅淅沥沥的雨水还在继续,放眼望去,厂房的对面也只有一片废弃闲置的厂房,缠绕着昏暗无比的夜色。
外卖员没有靠近厂房就被安廷拦下,他提着外卖袋走回来,砰地一声,重新放下卷帘门。
黎夙鸣眼睁睁看着这道门切断了他与外界的唯一联系,忧心地闭上眼。
现在的情况对他非常不利。裴景忱就是囚禁他的幕后之人,并且他很清楚,那个男人是不可能放他离开的。
本来想要联系黎家求救的,可是那边也在盼望着他死。
他又拖着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可能连爬都爬不出这间厂房。
黎夙鸣呆愣地盯着天花板,感觉无论如何思考,他如今唯一能够求救的人就只有那个女孩。
戚晚柠,他的未婚妻,曾经说过会等她回去就结婚的女孩,如今却成为了他亲生弟弟的妻子。
她一定不知道他还活着。
那个怪物肯定不敢告诉她,他还活着!
思及此,黎夙鸣偏过头,暗暗注视着那位唯一看守他的男人。
安廷没有察觉到这道目光,两手还在激烈的操纵游戏,手指勾着外卖袋过来。
游戏有了空歇时,他才暂时将手机放下,拿出晚饭:“你是自己吃还是喂你?”
黎夙鸣攥紧左拳,挣扎着起身:“我自己来就行。”
安廷帮忙将他扶起坐好,在他背后塞了个枕头。
新的一局游戏再开始,安廷紧张得视线都没离开手机屏幕,机械式地将一勺勺炒饭塞进嘴里。
突然他一口咬下去,奇异的苦味与恶臭气息袭来,仔细观察时,半条虫子的身体还在他的勺子里恶心蠕动。
黎夙鸣面无表情看了看,继续喝粥:“q城的虫子就是多。”
安廷此刻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话,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转身直接冲进厂房里的洗手间里。
黎夙鸣掀眸看了看,盯向桌上还处于游戏界面的手机。
——下午那只爬到他身上的虫子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一分钟后,呕吐声停止,安廷胃部不适地走出来。
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此刻正亮着屏摆在桌上,还离得黎夙鸣那么近,心狠狠一惊,大步走过来捞回手里。
通话记录、短信、微信……检查到任何地方都没有异常后,松了口气。
以防万一,安廷还是问出了口:“你刚才有没有动我的手机?”
黎夙鸣安静吃着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