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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电话给后勤来换,声音嘈杂,又渐远,有人忙碌,也不再关他们什么事了。
走出长廊,到更加明亮的办公大厅,听着身后有些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终究还是将步子放缓放慢。
他也不过是按自己正常的节奏和步伐,她便已追的如此费力。如果想要并肩同行,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是在牺牲或是另一个辛苦的。
沈晞慢慢地跟了上来,却也只是跟在他后面,没敢像平时一样肆意傲娇,走到他身旁。
她现在就像个学生时代犯错的小孩,一不小心围观了次打架,虽然没参与,但被抓住,一起请了家长。无论过程是什么,可被请家长这个结果,就会无限心虚觉得犯了错。
于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车子缓缓停到门外。
田师傅下来,将车门打开。
傅律白坐上去后,才发现人仍站在原地没动,他就那样就着大开的车门侧头,问向她,“还在里面没带够,还是今晚还有什么活动?”
他明明声音依旧温淡,沈晞却觉得又冷又冲,叫人有些委屈,可偏偏是自己错了,又不好讲什么,只得轻摇着头,轻咬着唇不放心又带着些恳求的看着他,“我舍友……”
“你倒讲义气。”傅律白将头转回来,不再看她,似乎已失去耐心,“上车。”
“……”
过了两秒,没人动。
傅律白深吸了口气,目视着前方没什么语调的说:“会有人把她送回去。”
得到确定的答案,沈晞这才放心下来,乖乖上了车,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讲。
田师傅在后视镜上看了眼,坐在后面的人淡淡抬了下眸,便心领神会的将车启动。正要开走时,一辆车急匆匆的从前方斜插并了过来。
傅律白并没有下车,只是打开了车窗,和人寒暄。
沈晞悄悄看过去,是一辆白色车牌。
她暗暗有些惊讶,仗着男人也侧着头看向窗外,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他和人寒暄时,仍是那副温淡清贵有礼节的样子,不像和她。
沈晞垂着眸,轻抿了下唇。
车子再次启动,一路平缓而行。和上次同行时有说有笑的氛围截然不同,安静到沈晞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有几次她都想尝试讲话,但身旁男人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让她直接哑口。
就在她觉得安静的快要窒息时,傅律白忽然叫田师傅停车。
此时恰好开到了河边,一侧是夜跑锻炼的人,另一侧则是店铺林立的夜市,充满了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沈晞看着手撑着围栏站在河岸旁的男人,哪怕是这样人间烟火气中,他也是不染纤尘气质高远出尘的。其实,站在他的视角下,自己不过只是个被人嘱托稍加照顾的陌生人,不过是和小叔的师徒情谊,这份情分到她这里,本就不剩多少。
而他今日才回国,时差都来不及倒,便要因她大晚上折腾。换做是她,也会很不爽。
以至于,他连一路都忍耐不了,要中途吹吹风冷静一下,才能保持些风度。
其实他已经很有风度,要是她,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时差都没倒过来,人又累又困的还得大半夜,甚至从被窝里爬出来,给这个人处理问题。她是一个好脸都不会给,甚至在心里各种激情辱骂。
正想着,岸边的男人忽然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下车。
沈晞深吸了口气,走下去,却也并未站在他身侧,仍是站在他的身后。她觉得自己理应道个歉的,但他这个人,气场实在是太过强,这样安静不刻意放下身段平易近人时,和他主动开口讲话,尤其是道歉的话,实在是需要做些心理建设。
她又深吸了口气,过了两秒,才低声说:“对不起。”
傅律白转过身来,垂眸淡淡看向面前的人,“对不起什么?”
夜晚的柔光打在他的脸上,都未将他衬的好讲话,居高临下,带着股审判的味道。
不是在宽恕的客气,意思着“没关系”,而是要让她自己说着自己的恶行,自我忏悔。
沈晞垂着眸,“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
明明是事实,可说出来心口却有些发酸。
傅律白听到这个答案,轻侧了下头,将视线落向远处的河面。上面映着霓虹灯下的粼粼波光,人看上去更加的清冷疏离。
没听到回应,沈晞心更沉更酸了,却还是努力支撑着,“我请你吃饭吧?”
她并没有哄男性和道歉的经验,平时犯了错在外婆那里撒撒娇也就过去了。和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演绎着父慈子孝。和小叔,她也尽量乖顺,而小叔也是好脾气的,并且觉她可怜而对她更加宠爱。
所以她也很拿不准,这样可不可以。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何如此想要和他修复关系。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确实很抱歉,不能失礼。
傅律白轻挑了下眉,看向她,淡声问:“是道歉,还是收买我,不要我和你小叔讲?”
肯说话就证明还有的谈,沈晞心中微喜,抬头看向他,睁着双大眼睛,十分真诚又有点不确定的问:“都有,不可以么?”
她倒是诚实,傅律白快被她给气笑了。
明明做了这样的事,可一双眼睛还是那样亮晶晶圆润润看上去十分无辜,因为身高的距离她向上看着,一双卧蚕便也微微隆起,眼中带着些希冀。晚风吹起她黑直的长发,纯白微宽大的t恤也在浮动,清纯又干净。
她确实长得很乖,乖到容易让人心软,却也更加可气。
傅律白无声轻叹了口气,仍是那副居高临下声淡人冷的样子睨着她,“怎么会和胡寿那种人搞在一起?”
他终究大发慈悲,点明她要忏悔认错的真正方向。
这次侥幸没事,下次呢?黄赌毒五毒俱全那意味着什么,行错一步只一次,清水芙蓉就会无力承受。
花无百日红,她自然可以一片片淬炼变成无坚不摧的荆棘,也可以经过风雨后零落成泥变得朴素平凡泯然众矣。
但不应当是以这种方式腐烂凋败掉的。
“谁?”还在等回答的沈晞听到他突然换了话题,还出现个陌生的名字,有些茫然的问,“胡寿?是谁啊?”
“不认识?”傅律白垂眸淡声问,他不确定她是不认识这个人还是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是刚刚,包厢里的人?”沈晞眼睫轻眨,猜测着,“那个带疤男?”
傅律白压根都不知道这人的长相,也不关心他是带疤还是长犄角,轻抬了下眸算是默认,只问:“怎么会在一起。”
“我不认识啊。”沈晞简单解释完,觉得自己相当冤枉。看着面前一身笔挺,清贵又疏离的男人,莫名开始委屈。
觉得,就像是某种侮辱一样。
可她却又不愿示弱,眼尾微睨,质问着,“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认识这样的人。”
她凭什么会和这样的人鬼混在一起,虽然她很爱玩,虽然……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已经在酒吧这种被人定义的不太着调的地方,遇到并且出事过两次。
但他怎么就可以,把她定义的就定义成那样胡闹的人。
面前的人眼尾微垂,她这双眼睛真的很会说话,笑时想把太阳都藏进眼中蕴藏着世间一切美好,示弱讨好时里面氤氲着水流般柔软乖的让人心软。
可现在,她只是轻轻垂了下眼尾,明亮清澈的光被遮挡住,就好像世界都亏欠了她。
“抱歉,是我先入为主,没有问清你。”傅律白也很诧异,在这件事上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出事习惯,有些过于冲动。
先入为主么?好像在接到电话,知道她和那样的一个惯犯被一起带走后,他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去往最坏并且最不愿的方向去想。
轻易的,便被带走了思绪。忘记了事情的多种可能性,甚至忘记去想,她是被迫的或者某些意外。
这是一种极其不信任的表现,即使他们也才认识一个多月,还并未来得及十分了解。
但他仍旧就冤枉了人家。
“我向你道歉。”他郑重其事,又说了一遍。
沈晞多少是有些诧异的,他这样的人竟然会和人道歉,可随后也释然,他这样的人自然有担当,不会碍于那些虚浮的面子,敢做敢认相当君子坦诚。
可她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其实,她本来想找姜瑶的,姜瑶是国际部的学生,当时国际部重修院校,暂时到他们校区一学期,便认识成了朋友。
是个快快乐乐的标准富二代,但临打电话时想起她最近去西班牙参加狂欢节去了还没回来。
她也可以找傅律白那位助理的,毕竟他是他指名在出事时可以找的。
可人在不安紧张的时候,大概总是想找更加想依赖熟悉的人,她都不认识那位助理先生,才只见过一面。找了他,他却这样,人又冷淡又不给好脸色。
面前的人不说话,轻垂着眼睫,看上去有点委屈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河边风大还是怎么,连鼻尖都有些发红。
“吓到了?”傅律白微微俯身,想去看她的表情。
人家只是去学校附近酒吧喝点酒放松一下,却遇到了这种糟糕可怕的事,他都没第一时间去关心她的情绪,还要人反过来主动道歉。
傅律白觉得自己真是长途飞行将脑子飞迟钝,这事办的相当不够绅士漂亮。
同时也发现,她的眼睫真的好长好密,他们的身高确实也有些差距。她只是这样轻眨着睫毛,他微微俯身都还是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话,他说的很是委婉。被沈晞听到,一定就会反应过来,不过是在说她矮。但沈晞166的身高,在女生里怎么也算不上矮。
是他太高。
不过此时的沈晞并没功夫去计较这些。
只垂着眸,轻“嗯”了声。
她确实有点被“吓到”,他好冷漠,冷脸时也真的好凶好吓人。
迟来的委屈,让她这声,都带着及不可察的鼻音。
面前的人还是耷拉着脑袋,风又吹过来,吹动着她宽大的白t黑色的长发,鼻尖更红了,看上去脆弱又可怜兮兮。
傅律白觉得她此时应该需要一个拥抱,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松开又攥紧,最后还是抬起,靠近肩膀后微顿,然后迟疑的慢慢放到她的背上,轻拍了怕,低声说:“没事了。”
她的背好薄,蝴蝶骨轻抵在掌心,让他安抚的轻拍不自觉的放得更轻了点。她实在是有点脆弱柔软,怕这样一拍,没起到什么安抚作用,反而把她弄疼弄伤。
以至于他没意识到,动作轻的已经近乎摩挲。
像是有一股电流,以他掌心触碰的位置上下蔓延着,让沈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却又怕他察觉到,而努力克制。
他的声音也不再冷淡,甚至不是惯常的温淡,被刻意放缓放轻,像是温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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