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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打开了信封,见到信纸开头熟悉的笔迹,他的心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跃动。
开头唯有两字,焕卿。可对于言煜而言,这两字却极有分量,在他的印象里,她从未这么唤过他。
信的内容亦惟有四字,节哀,珍重。
言煜紧紧地盯着信纸,仿佛能将它看穿一样。细细观察其笔迹,他能感受到持笔人落笔的犹豫与煎熬,她似是欲有很多话想要安慰他,可等到提笔之时却有情绪阻塞,唯余此四字。
言煜微微低头,字迹入目,他却回想起了七日前父亲在病榻上对他说的话,眼眶不禁微微红了。
他向来明白言钟正的顾虑,可那日言钟正笑着望着他,却像是看透了世俗。
言钟正对他说:“她是个好皇帝,为父也能看得出你们二人心意相通,若你心意已决,便协助她,与她站在一起。”
对儿女的爱意终究让他妥协了,那日言钟正好像总觉得亏欠长子太多。言煜明白,这些年,他都因为自己身中落寒散一事耿耿于怀,不能原谅他自己,但他从未怨过他。
然而,父亲旧疾复发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时至今日依旧日日夜夜弥漫在言煜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近日孤弈行率军亲征的消息从京都传来,言煜心中愈发不安。言煜知道,他决不想再失去所爱之人,决不想再体验一次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言煜总觉得,此次出征或许隐藏着什么阴谋,或许正与先前刺客一事有关。
他前几日查明刺客身份,发现他来自于一个江湖的刺客组织,名唤血衣。
这个组织言煜先前从未听过,奇怪的是就在刺杀一事之前这个组织才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个组织来去无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部落于何地,但言煜却隐隐觉得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历来江湖与朝廷之间有着不成文的约定,若非特殊情况,朝廷不插手江湖之事,江湖亦然。而这个名唤血衣的刺客组织却敢堂而皇之地刺杀孤弈行,背后或许有朝廷之人撑腰。
无论背后之人是谁,他都会把他揪出来。言煜心想,望着手中的青玉扳指,神色严肃。
他也曾想过飞鸽传书提醒孤弈行,但他不知其位置,担心贸然行动反而被有心之人利用,便只好作罢。
言煜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早一日抓出幕后之人,她便能早一日脱离险境。
言煜的双眸似是隐了一层薄雾,令人看不分明。他走到窗边,缓缓望向边塞的方向。
若是一切顺利,她此刻想必已经到了军事重地玉临关。他心想。
玉临关。
按照天象,正月廿九日玉临关一代万里无云,因而孤弈行料到匈奴会在这一日再一次发动进攻,想要在玉临关守军因为粮草耗尽而疲惫无力的情况下,借助难得的天时一举攻破凤朝边境最后一座军事重地。
因此,孤弈行从出京城之时便命令军队加快行军速度,终于在廿九日清晨行军至玉临关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