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生站在雾墙前深吸一口气，迈步穿过了那道朦胧的屏障。
穿过雾墙的瞬间，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待视线恢复清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略感意外——这里看起来与凡界几乎没什么不同。
同样的青石板路，同样的木质建筑，甚至连街边叫卖的小贩口音都相差无几。
唯一的不同是，偶尔能看到天空中有人御剑飞过，或是踏空而行。
那些修士大多行色匆匆，对地面上的凡人视若无睹。
李浮生刚走出薄雾笼罩的区域，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滚开！别挡道！"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
李浮生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修士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灵鹿，正不耐烦地瞪着挡在路中央的粗布汉子。
那汉子约莫三十来岁，满脸横肉，腰间别着一把凡铁打造的短刀，一看就是刚从凡界出来的武者。
"这路是你家开的？"汉子不但不让，反而双手抱胸，咧嘴露出一口黄牙，"老子就没怕……"
话音未落，那锦袍修士眼中寒光一闪，袖中飞出一道青光。
那汉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头颅就已经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路边的青草上。
李浮生神色未变，但瞳孔微缩，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修仙者杀人——如此随意，如此轻描淡写，就像随手拍死一只苍蝇。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凡界莽夫。"
"看那打扮，八成是哪个武林门派出来的。"
"真当修仙界和凡界一样讲王法呢？"
周围的路人议论纷纷，却没人对那具尸体多看一眼。
几个小贩甚至熟练地绕开血泊，继续叫卖自己的货物。
很快就有两个灰衣人过来，手法娴熟地将尸体拖走，又用某种法术清理了血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浮生看了几眼之后，默默转身离开。
他注意到那锦袍修士杀人后，连灵鹿的步伐都没乱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这位老先生，要买灵果吗？”
“刚摘的朱果，一颗能顶三天不饿。"一个挎着篮子的农妇热情地招呼道。
李浮生看了看篮子里红艳艳的果子，确实比凡界的果实更加饱满诱人。
他买了几颗，随口问道："这里离真正的修仙之地还有多远？"
农妇露出困惑的表情："这儿不就是修仙界吗？您要是想找仙师，城中心的阁楼常有仙师出没。"
谢过农妇，李浮生决定继续东行。
他租了辆马车，沿着官道向东而去。
一路上，他刻意与遇到的旅人攀谈，打听关于大能遗泽的消息。
"大能机缘？"一个走商模样的中年男子摇头笑道，"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早年间确实有不少修士跑去凡界寻找，结果全都空手而归。”
“现在谁还信这个？"
在途经的一个小镇上，李浮生遇到了一个曾在凡界生活过的茶馆老板。
"我年轻时也去凡界找过机缘，"老板一边沏茶一边说，"待了整整十年，什么也没发现。”
“后来想通了，与其追寻虚无缥缈的传说，不如脚踏实地修炼。"
他给李浮生倒了杯泛着淡淡灵光的茶，"说来奇怪，凡界明明灵气稀薄，却让人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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