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羞耻地红了脸,这是气的。
却倏忽间听到,身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轻轻地扑哧一声,竟然当着他本人的背(?),就这么笑了出来?
臭不要脸!!!
夜叉软糯白皙的小脸蛋攀爬上肉眼可见的粉色,连那肉乎乎的脖子都红了一圈,等着小短腿不知道是想要踢她还是落跑。
顿时,场面非常可笑。
萤草非常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而在一边远观的雪女,眼角也忍不住染上了点点笑意,语调微扬,“真蠢。”
夜叉气得那红色的头发直竖,拧着那缩小版的三叉戟直直指向笑得最明显的萤草,恼羞成怒状,“不准笑!”
不等萤草反驳,夜叉就被身后那个暗中恬不知耻偷袭的女人转了一个圈。视线顿时旋转了一圈,一种莫名失重的感觉袭上心头,夜叉心中愤恨。捏紧自己的小叉子刚想着只要一对上这个人,就直接戳瞎她的双眼!让她对大爷这般无礼!
但是所有的计划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因为他在看到那距离很近的、阴森恐怖的面具的瞬间,小小的身体顿时就完全僵掉了。在某个瞬间,他是真的被鸢泠吓到了,并且毫不自知地憋起了粉嘟嘟的小嘴,一副要哭的可笑模样,完全与他大爷的内心毫不相符。
刹那间的怔愣他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而且夜叉自己没有发现的就是——他不仅身体变小了,可能连带着智商也变低了。
事后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已经恢复真身的夜叉也非常庆幸当时幼稚的自己,虽然蠢吧,但好歹没做什么不可挽回地事情。要是当初那一叉子扔出去,他就真的完蛋了......
夜叉哽着脖子,努力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气势和尊严,“你、你这个无礼的女人,赶紧把本大爷放下来!”
“大爷?”
鸢泠若无其事地歪了歪脑袋,在夜叉的视线下用那种鲜明又显眼的挑衅目光仔仔细细、从头到尾逡巡了一下,万分无礼地弯了弯眸子,轻飘飘地说出那句让夜叉瞬间炸毛的话,“你还不够资格。”
“啊啊啊——!!”
夜叉额角暴起一个又一个的十字,鲜红的井号几乎要布满他的脑袋,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即将蒸发的红,完全是气愤的神色,“我要杀了你!”
可是这时候,不是嗓门大就顶用的,更别说他现在还像个猫一样被提溜在手上。
“真是暴躁的小鬼,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鸢泠轻轻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转向雪女,“你在哪捡的,眼光不及我半分。”
这句话高明啊,不仅在明面上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也暗地里把雪女夸了一顿。
萤草没听明白,但雪女挺开心的,微微耸肩,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见此情形,夜叉火气更甚,扯开了嗓子就要开骂。但是他“喂——!”
的一声还没有完全施展,抓着领子的鸢泠忽然感觉到了某些不受欢迎的气息,微微凝眸,一巴掌糊在了夜叉嘴上。
下一刻,雪女和萤草也反应了过来。面上的笑意收敛,气质沉淀,看向气息来处。
鸢泠侧身站在众人之前,手上的小团子随手往身后扔去,“藏起来。”
第一交接手是雪女,见那呈现完美抛物线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儿,十分流畅地飘然而过,露出了身后还有些呆愣的萤草。雪女面不改色,淡淡嘱咐道,“藏起来。”
萤草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有个物体迎面而来,本能地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过去。倏忽间,夜叉在半空中骂了一声娘,又被萤草大到诡异的力道拍得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是去了方向,“自己藏起来。”
小团子在半空中被萤草强势折转了方向,直直朝着一处废墟处蹬蹬蹬地蹭着小屁股,万分狼狈地摔过去。夜叉感觉脑袋上就是满天星,小小的身体撞到了墙壁才堪堪停下来,狠狠地摇了摇脑袋,面露凶相。但是落在这张稚嫩的小脸上,还是不怎么够看的。
一扇已经被烧毁大半的门,门口一个被拉长的身影。背对着光,萤草的笑容晦暗不明,“呐,乖乖藏起来哦~要是给我们惹麻烦的话,萤草会亲自宰了你的~”笑意浅浅,似乎只是一个过分了点的玩笑。
夜叉却忽然觉得背脊发凉,愤然闭嘴!夜叉咬紧牙关,等本大爷长大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萤草也不管夜叉的脑补,反正那句“藏起来”就当是实施了,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十分体贴周全地关上了木门。
但是那扇破门现在只剩下了一半,夜叉都可以清晰地透过破损处毫无阻碍地看到外面的情形。而且这几天火势是真的大,房子本身也是残破不堪,屋顶漏风就不说了,连家徒四壁的四壁,也只剩下两壁......夜叉呲了呲牙,露出了尖利的犬齿。但事关性命,夜叉大爷能屈能伸!
夜叉拿着小叉子,忍着身上的疼痛蹭蹭蹭地跑到这破洞的屋内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脑袋钻进了原本的水缸里面。水缸倒扣着,只露出小小的脚丫子。小水缸从一边挪到了另外一边,靠近门口的位置终于安分了,
虽然看不到,却依稀可以听到外面的情况。
夜叉乖乖地停下脚步,水缸口往地面上一放,把他的身影遮了个严严实实,当真是消失无踪了。
鸢泠没有理会那个小屁孩,把目光转向了那氤氲着光亮的阵法之上。有人要出来了,是敌是友呢?通常情况下,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雪女手上一动,冰锥毕现,瞄准着那一处光点,随时等待出手。而萤草虽然看起来笑容灿烂什么都没想的样子,但是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阵法之中,一黑一白两抹身影慢慢显现,逐渐清晰。
“原来是老熟人。”
鸢泠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但戒备的气息却没有褪去,反而愈发浓重了。
“既然知道是熟人,又何必见外呢?”
声线稍显低沉,带着调笑的语气,听起来总有三分不正经。手上一把巨大的镰刀微微泛着冷光,黑无常面上带笑,看起来倒是潇洒非常。
黑白无常,总是成双出现。
另一个人,自然就是鬼使白了。比起不着调的搭档,他就显得更沉稳可靠一些。微微皱眉,“现在是在办公,你严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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