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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奇帕奇的二年级学生贾斯廷·芬列里和格兰芬多的常驻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攻击,这使得原本就要已经紧张不安到了极点的学校的气氛变得更加恐慌起来,学生们争先恐后地预定霍格沃茨特快的列车席位,盼着能早点回家。
这天晚上,当莱西娅和赫敏从图书馆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发现交际厅里已经被各种大包小裹的行李堆得完全没有地方可以下脚了。
二人拉住了一个正在整理行李的一年级女生询问,这才得知为了明天一大早就能迅速离开学校,所有人都自发地把行李堆在了交际厅里,这样明天宵禁一解除就可以一秒也不耽误地立刻拖着行李冲到外面去。
莱西娅与赫敏满脸黑线,且不说这样做到底与没有必要,单是看看这些从外表来看长得一模一样的皮箱子,那些把它们丢在这里的人真的能确定明天一大早不会手忙脚乱地拿错别人的东西吗?
“你们也别太惊讶了。”
晚上在寝室三人卧床谈心的时候,卡桑德拉说道,“我今天白天还听说,甚至有的学生打算过了圣诞节假期都不回学校呢。老实说,出了这么可怕的问题,如果不是我妈妈过节的时候又被部里拉去做苦力,我也是想回家去冷静几天的。”
“哦?”
莱西娅正趴在被窝里给小袜子抓痒,听到卡桑德拉这样说,忍不住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又是为了弗雷德和乔治才留在学校的呢。”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
卡桑德拉从床上跳起来,掀开围在自己床边的帐幔,把脑袋探出来,看看莱西娅和赫敏,问道:“他们两个今年圣诞节还是会去霍格莫德,你们要不要一起?那里的三把扫帚酒吧的伞螺樱桃糖浆苏打水真的很好喝!”
不出意料,赫敏看了她一眼,继续翻动着手里的《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一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卡桑德拉,你应该知道那是违反校规的行为。就算是弗雷德和乔治,在除了学校允许的时间偷偷到霍格莫德去也是不符合规定的。”
卡桑德拉早已经习惯了赫敏这种出的警告有多可怕实际上就有多心软的脾气,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朝她吐了吐舌头,就把头转向了莱西娅:“小莱西,你呢?你要去吗?”
莱西娅看着卡桑德拉,想象着从高年级学生那里听来的霍格莫德的景色,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点心动。
赫敏却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乍一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莱西娅,我们不是约好了假期一起研究魔药的吗?”
卡桑德拉震惊地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莱西娅,满脸都写着“你们两个疯了吗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吗而且学习就算了为什么还偏偏是魔药”。
莱西娅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后立即意识到赫敏指的是复方汤剂的事情,今天在去礼堂吃饭的路上她悄悄说过,她决定趁着圣诞节的晚宴实施计划。
于是莱西娅只好选择妥协,她朝着卡桑德拉摇摇头:“是的,我和赫敏说好了趁着圣诞节假期好好温习一下魔药学的功课。”
卡桑德拉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仿佛是被雷劈中一样直挺挺地倒回被窝里,用被子死死地蒙住头,一边不停地说着:“谁来救救我,我不想和这两个人住同一间寝室,有没有人知道疯子会不会传染……”
莱西娅也猫回被子里,天知道她有多想去霍格莫德,听卡桑德拉和其他同学说起过无数次的她早就对那里的蜂蜜公爵、尖叫棚屋、黄油啤酒向往不已了。
希望弗雷德和乔治今年能多去几次,她默默地在心里这样想。
圣诞节的早上,莱西娅是被赫敏摇醒的。
“圣诞快乐,莱西娅。”
她说着把抱着的礼物直接塞进了还处在半睡半醒、昏头涨脑状态的莱西娅怀里,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得抓紧时间,你有弄到斯莱特林学生的头发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莱西娅一瞬间就清醒了,她惊讶地看向赫敏,问道:“为什么要弄头发?”
赫敏眨了眨眼睛,二人四目相对了大半天。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要通过复方汤剂变身成另一个人还需要在汤剂里加入那个人的东西!”
赫敏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里面有一根头发:“还记得米里森·伯斯德吗?在决斗俱乐部她跟我摔跤,拼命掐着我的脖子,这根头发就是在那个时候粘在我衣服上的。”
莱西娅盯着那根黑色的粗壮的头发,想象着大块头米里森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我们不会是要把他们身上的头发、皮屑一类的东西喝进肚子吧?”
她用央求的目光看着赫敏,却换来对方一模一样的无可奈何的眼神。
“无论如何,还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可以供你挑选合适的对象。我得去把哈利和罗恩叫起来,他们两个甚至连我已经熬好了复方汤剂都不知道。”
赫敏说着将装有米里森头发的小瓶子塞回口袋,跳下莱西娅的床,一溜小跑着出了寝室。
莱西娅小心翼翼地拆开赫敏塞给自己的包裹,里面是一块鲜红色的橡皮。橡皮下面有一封贺卡,上面写着:圣诞快乐,莱西娅!这是显形橡皮,我在对角巷弄到的,希望对你祖母留下的那本日记会起用。
莱西娅感到一阵窝心,赫敏在每天都有这么多事情要忙的情况下,竟然还没有忘记帮她寻找可以让那本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写过字的日记显形的方法。
她吸了吸鼻子,这大概就是天使吧。
卡桑德拉还在睡着,遮着幔帐的四柱床上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莱西娅轻手轻脚地下地,寝室门口的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昨天半夜趁着所有人都在熟睡的功夫,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将礼物全部妥帖地送到了每个人的寝室。
霍普金斯夫人寄来的箱子依然是体积最大、最显眼的那个,里面是一些新的衣服和一张写满了字的贺卡。
霍普金斯夫人在信中提到艾伦替她找了一些对钢琴初学者来说比较适用的教程,但因为莱西娅在霍格沃茨没有钢琴可以练习,所以只好将它们都留在家里,没有让猫头鹰一起寄过来。
除此之外,她还收到了一些姜糖饼干、乳脂软糖、蛋糕、羽毛笔和墨水瓶、书签、看起来十分精致但价格并不算昂贵的首饰之类的礼物。
当她拆开最后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时,她惊讶地发现里面是一枚樱桃形状的水晶发卡,盒子底部附有一张便签,署名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为了表示对达芙妮两次替自己解围的感激,莱西娅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替她挑选圣诞节的礼物,最后选择了一条轻巧又保暖的羊毛围巾。
在她忐忑地将围巾为圣诞礼物寄出后,原本还一直在担心达芙妮会嫌弃自己送的东西没有新意,不过此时看来,她的担忧似乎是多余了。
莱西娅本想像往常一样换上霍普金斯夫人寄来的新毛衣,但一想到也许晚上自己就会变成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出现在斯莱特林的交际厅,于是便乖乖地选择了霍格沃茨的制服,并细心地去掉了领带和院徽等用来标记身份的装饰。
但为了凸显节日的氛围,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将达芙妮送给自己的发卡别在了头发上。
礼堂和去年一样被装饰得宏伟气派,四条长桌被十几棵布满银霜、蜡烛和彩带的巨型圣诞树围绕着,天花板上的布满了十字交叉的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饰带,并且还在不断地落下雪花。
邓布利多依旧戴着那顶女士礼帽,带领留下的学生和老师们唱了几首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过后,嗓门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响,最后整个礼堂都能听到他用洪亮的声音和弗立维教授聊天。
赫敏在向哈利和罗恩解释晚上行动的计划和细节,莱西娅坐在旁边,一边吃着圣诞布丁,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她的目光始终盯着斯莱特林的长桌,寻找一个看起来比较容易能让她拔头发的目标,毕竟她还不想喝掉什么人的手指甲或者脚指甲,就算那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当她愁眉苦脸地吃掉了第三个布丁后,赫敏终于看不下去了,凑近了她说道:“如果你实在找不到目标的话,不如替我们三个在外面放风吧。”
莱西娅听了,眼睛一亮,激动地看向旁边的三个人。
“我觉得赫敏这个提议可行。”
罗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毕竟这个变身计划从头到尾的每个环节都有可能出毛病。万一我们给高尔和克拉布吃的蛋糕里的安眠药药量不够,他们提前醒了然后回休息室撞见我们怎么办?万一我们把他们藏得不够隐蔽被别人发现了然后告到斯内普那里怎么办?还有万一那个米里森·伯斯德今天突然返回学校了怎么办?”
赫敏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
莱西娅立刻如获大赦,她抓着赫敏的手,一边眼泪涟涟地点头,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鼻涕,搞得赫敏不得不一脸嫌弃地一再试图把手从莱西娅钳子一般的手指中间抽出,结果都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说起来,莱西娅,以前从没见你戴过发卡,是今天刚收到的圣诞礼物吗?”
赫敏注意到莱西娅头上的樱桃发卡,好奇地问道。
在她的印象里,莱西娅是那种从来不会花时间打理自己头发的人,在这一点上和她自己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是,莱西娅的发质好得让人嫉妒,浓密顺滑,像是质地极好的丝绒。
“这个吗?”
莱西娅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在红色的樱桃果上摩挲了两下,“是一个朋友寄给我的,我觉得很好看,就戴上了——”
话还没说完,她注意到赫敏、哈利和罗恩三个人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从来没有其他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她看过,而且在她的印象中这种眼神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三个人眼中,因为它看上去就好像是……动物园里那些发了情的公猴子在盯着一只漂亮年轻的母猴子……
虽然这个比方听上去有些难听,但却十分贴切。
“……你们怎么回事?”
她被盯得有些发毛,不由得把凳子往后挪了挪,想尽量坐得离那三个反常的人远一点,“你们三个该不会是刚才已经趁我不注意把复方汤剂喝了吧?”
哈利和罗恩的脸颊上泛起一圈红晕,但在明亮的炉火的映照下并不明显。
赫敏则是猛地喝了一口姜汁红茶,被烫了一下舌头,口腔里的痛感让她稍稍回过神来。
她察觉到今天的莱西娅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格外光彩照人,甚至可以说十分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面前这张过分漂亮的脸吸进去了。
但要说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莱西娅连衣服都没换,更不要说特意化妆了。
赫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莱西娅被这三个有极大喝错药嫌疑的人盯得发毛,于是只得丢下吃剩了一半的食物,抱着几本厚重的精装书、将它们牢牢地护在胸前,并尽量地绕开三人,三步并两步地匆匆逃离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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