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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力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挣足了脸非但让仇老九吃了瘪更是一个连舅舅都高看一眼街坊。坐回座椅对徐元佐：“以后每个月来帮记账请吃饭。”
“没银子？”徐元佐一边应答一边也不耽误吃东西。
“街坊邻里谈银子多俗！”牛大力不屑。
“没银子怎么给钱？”徐元佐边吃边。
“给钱？给钱干嘛？”牛大力一愣。
“给找活计拿了报酬分一份这不是规矩么？”徐元佐舀了一碗鲫鱼汤咕嘟咕嘟灌入腹中回了口气：“不知？”
“哈哈哈……”牛大力干笑：“街坊兄弟一般人物。这是对外人规矩哪里会拿抽头。”却没发现自己这却是默认了该给徐元佐银子这一先决条件。
徐元佐不以为然：“亲兄弟也规矩要守。”抹了抹嘴站起身松了松胃看了一眼仇老九低声对牛大力：“仇老九刚才欠赌债五两银子卖给如何？”
“啊？”牛大力反应过来。
“说随便让干嘛都行。”徐元佐无辜：“没什么要干大概是。看那身量搬个砖扛个货什么想必是很能干。”
牛大力突然喘息加重扭头对身边兄弟：“去给取五两银子来！”
徐元佐没想到牛大力如此光棍心中暗：果然还是**来钱快啊！
仇老九在一旁看到徐元佐与牛大力窃窃私语时不时还拿眼睛瞟只觉得浑身发痒。想起之前赌约要徐元佐洗干净屁股等……那小子不会也在打老子主意！若是这样拼名声不要也得做掉！
“九爷刚才赌约小可已经请大力哥哥代劳收取让跟您说。”徐元佐收了牛大力银子是个五两小锭想来不会假。迎仇老九目光而上将自己撇清出来。
仇老九暗暗松了口气好歹知牛大力是喜欢女人。不过看徐元佐背影心中不祥之感越来越重。
“九爷要不要……”仇老九身边小兄弟比了砍头手势。
“放屁！”仇老九一脚踢了过去：“咱们打行也是打行规矩！这般不讲规矩跟外面泼皮无赖何区别！”
那小兄弟唯唯诺诺心中却是不服：咱们不就是泼皮无赖么？
牛大力笑呵呵上前：“九哥这回对不住要让破费了。”
仇老九牙一咬：“说。”
“董家桥那边几家窑子……”牛大力嘿嘿笑了起来。
仇老九现在才真动了杀人心思连牛大力是行首亲外甥都顾不得了。
“九哥若是赌不起小弟也绝不为难。”牛大力又：“只是少不得去行首那边抱怨几天。”
仇老九气得磨牙却是拿行首外甥一点办法都。
……
徐元佐并不知打行规矩更不敢赌打行从业人员对规矩信仰程度。收好银子出了打行铺面连转都不敢多转便朝城里徐宅跑去。想来徐家应该是可以庇护否则安六爷也不至于听了徐阁老名号就乖乖走人。
“得出趟城这三十两银子倾销成五两小锭。”
徐元佐刚进门就接到了徐诚交付下来任务。想想现在老宅子里就两个健妇每日来打扫一个常住门子还就是徐诚老人家自己了。这种跑腿活不给壮丁徐元佐又能交给谁呢？
徐元佐刚逃出虎口又要前往狼窝自然些提心不过对于事业追求让完全打压了这份恐惧。
“大掌柜”徐元佐憨憨问“去哪家银铺？”
徐诚看了一眼：“熟么？”
——上哪儿熟悉银铺？
徐元佐摇了摇头实实说：“头回进城。”
徐诚果然放松了许多：“那就找家信誉好。这银子大用可别让人骗了！”
徐元佐捧银子告退而出第一件事是先找门子要个戥子自己先称一下那两个十五两大锭。果然在分量上还多了几钱看来是正常误差范围。
“早去早回。”门子年龄也大了一口松江土说得徐元佐总是反应要慢半拍才能理解。
徐元佐应声而出心中却对银铺些担忧。自从与戴田延交流之后对大明已经了不切实际幻想。这绝不是个古热肠人人都底线君子国。相反黑社会已经十分成熟其非法行当只会更加兴旺——所堕落社会都是先从“骗”开始发展到暴力犯罪。
如此看来其实去安六爷铺子反倒要比去别家更安全点。
首先自己给安六爷留下印象不错——起码没仇。
其次安六爷是个知轻重人。再次牛大力做内应安六爷在小辈面前要顾忌脸面。
最后万一安六爷耍花腔坑了还可以顺水推舟先来黑社会财务公司当个会计不仇饭吃。
当然最后一条实在是下下下下策了！
顶日头出了披云门徐元佐总算闲情好好看看繁荣市井了。两旁商铺也真是涵盖了民生百业日常生活所需种种材料都不难买到。虽然是月港开海第二年不过南洋传来舶来也打各种旗号出现在了柜台上。
徐元佐本想避开打行铺子但是还来得及找人问问安六爷银铺在哪儿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正远远朝招手。
正是牛大力。
“来找可是事么？”牛大力得了仇老九场子每月规费又能涨上许多心情大好。对于给带来好运徐元佐自然也是不吝好脸。
“在找安六爷家银铺。”徐元佐：“这是第一桩差事可不敢搞砸。”
牛大力略略沉吟：“舅舅家倾银铺火耗要比别家贵些……”
“火耗贵些无妨关键是不能掺假。”徐元佐：“只要明面上收钱不怕无法交代。就怕掺了假进去那才是一辈子都毁了。”
牛大力：“这倒放心家火耗收得高还能买卖正是因为铺子干净。且随走。”
边前面带路边教育徐元佐：“给东家干活若是只找干净铺子哪里来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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