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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祭祖对于徐元佐而言只是个形式。
虽然来到大明日子不短但是与亲人感情并真正达到身体之前水准。对此也很遗憾不知为什么历史上许多穿越众只要生一场病就能朝夕相处几十年、养育之恩大如天父母忘记转而投入另一对父母怀抱。
这可能是因为来了之后机会生病缘故。
尤其是得脑膜炎之类疾病。
所以徐家祖宗对于徐元佐就更什么感情可言了。
不过看到祭坛上牌位徐元佐倒是想起了自己身世问题。
“父亲咱们跟徐阁老是同宗？”徐元佐这回直接问了父亲。
徐贺看在银子面上总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反正们都这么说。”
徐元佐已经了抵抗力但头皮还是麻了一麻：“什么叫们都这么说？”
徐贺很不喜欢儿子这种态度脸撇了过去：“是老子还是兄弟？还尊卑！”
徐元佐无奈只好干笑一声：“爹儿子就是因为跟您亲近才总是没大没小。您大人大量难还记儿子不是？”
徐贺这才脸色稍霁：“当年操童子业下场时要报三代姓名。是陆相公看了之后问：家本是泗泾？就照实说是。谁知就此认定咱们家与徐阁老家是同族还宣扬了出去。”
徐元佐心中暗：难怪能过县试。
“当时徐阁老还不知在哪儿当官呢。”徐贺：“也就个榜眼好名声罢了。”
徐元佐腹诽：榜眼名声还不够大？要不是名声知县为啥要从千八百人之中取中呢！不过看来亲戚倒不是父亲攀而是出于陆夫子误会。
“会被人揭穿么？”徐元佐小声问。
“揭穿？谁知真假呢？”徐贺不以为然：“曾祖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家里在泗泾务农也是根底谁能说假冒？不过跟徐阁老家那位祖爷是否是同一个人这谁能知？”
家谱族谱都是体面人家专用从北宋欧阳修范仲淹开始才进入精英阶层更早些年岁那都是世家大族才高端玩意。徐氏本就是江南大姓而徐阶所出徐氏早年在小蒸务农世代平民根本家谱。
徐元佐家更是不用说了能追溯到徐义已经很不容易了甚至连这徐义到底是名“义”还是“毅”或是“易”都很难证明。
“想攀亲？”徐贺面带轻蔑：“没用人家发迹了就算真亲戚也不来理会。更何况早就试过连门都进不去！”
徐元佐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当是么！
不过压了徐元佐良久身世之谜算是解开了既然是笔糊涂账就让继续糊涂下去是真是假只让那些心人去考究了。
徐母却是知儿子心进学在一旁静静听了父子两人说方才为儿子宽心：“元佐报出身只是防止贱民混入士林。无论如何们是清白人家放心就是了。”
徐元佐点头：“是母亲也并没甚不放心。”
徐贺隐约猜到了一些却不敢相信：“要去观场？”
读书人谦虚说考试是“观场”意思就是自己肯定考不中纯粹去观摩场地长长见识。如果失败了那么就是真“观场”；万一中了那就是谦逊之辞。
这只能自谦用来说人岂不是说人家水平太差不中乃属正常中了却是侥幸。
徐元佐理会来自父亲深深恶意只是微微颌首：“郑老父母说可以试试。”
“郑老父母？”徐贺一愣：“见了知县老爷？”
“哥！见到了知县老爷？知县老爷可是进士么！”徐良佐闻言也凑了过来满脸地兴奋。
“戆大大明知县当然都是进士。”徐元佐轻轻在弟弟后脑轻拍一记又：“当日郑老爷与徐大公子游园将唤去问了些看样子是要提携。”
徐贺连声叫徐元佐将当日事细细说来边听边啧啧称羡口中只：“小子好命如此肯定是能取了。”
徐元佐看出了父亲羡慕乃至于带嫉妒不由深感无力。
“也还得好好用功才行。”徐元佐顿了顿：“所以儿子想明日就回夏圩去。”
徐贺突然被触动了心弦回忆起自己当年读书时候情形。那时候还不曾背上败家子名头整日里读书写字过得虽然平淡但是体面而悠闲。过了县试之后对科举之路平白多了一份遐思以为闯三关中两榜乃是命中注定事。
那时候还迎娶了沈家女也是名动一方大美人。
当真是：人间好事皆归子日下清名不愧儒。
如今美人已经在锅灶边消磨得村中蠢妇一般而自己却成了人嫌狗弃浪荡子。若不是半孝不孝儿子今年给祖宗猪头恐怕都买不起了。
徐贺又看了看自己长子好像苗条了些想来在外人面前风光回过身还是得努力做事。谁能不汗水流在暗处就轻而易举地成事呢？
一念及此徐贺对徐元佐忤逆倒也释然了许多。乡中多少农家儿子还敢跟老子动手呢。礼不下庶人如今家业已经破落到这等地步还去挑儿子礼作甚？只要能银子收回来就好。
“好去好好读书也好。”徐贺：“这差事一个月多少银子？听说拿了东家二两奖金被全都散了出去？倒是奢遮了这么大笔银子竟不拿回家！”
徐元佐早就知这种事会传遍朱里根本打算解释：“是这么回事。”
徐贺等了等见徐元佐竟然就此转身走开了并解释意思心中冒起一股鬼火猛然大声喝：“这家里谁做主！”
徐元佐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转到屋后去看水了。
只面对微波粼粼河面才能静静发呆在脑中勾勒出自己商业帝国雏形规划自己职业路。而这正是纾解内心痛苦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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