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数名军医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
见着杨孝勤和赵思甜师徒等人过来,为首的一位年岁较长的军医上前:“这位便是赵大夫吧。”
赵思甜今日穿戴都是男子式样的靛蓝常服,头发用同色发带绑着,她如此,她的徒弟们也是如此。
“是,请问怎么称呼您?”赵思甜上前一步拱手询问。
“老夫姓何,你们叫我何大夫就成。”何首乌并未同她说出自己的名字。
站在他身后的一位与他年岁相当的军医忍不住出言打趣:“老何,自报家门怎的只报一个姓,你应该报全名何首乌才对!”
“胡辛,此等场合,你莫要发癫。”何首乌被他打趣,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而后将胡辛与身后的大夫们互相介绍给彼此认识。
两拨人一同进入了帐内。
“这帐内是咱们存放药材的,日常都是由他们看管着,以后你们要用什么药材只管来取就是。”何首乌挑了帘子带人进入帐内。
军营里囤放最多的药材便是后治疗刀伤和高热,少量药材则是用于日常的小病。
所以看着一麻袋一麻袋很多,实际种类并不多。
高湛跟在众人身后,望着被一群大夫们团团包围的赵思甜,目光紧紧跟随着她。
杨孝勤注意到身后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二人四目相对,高湛连忙将视线错开,落在那些放着药材的架子上。
后面何大夫又领着他们一行人去看了另外三个营帐,这三个营帐是互通的,可以容纳数百名将士,但这远远不够,所以邻近将士们居住的营帐届时都会被征用。
“赵大夫,老夫瞧着你这些徒弟年岁都挺小,不知学医几年?”何首乌为她们介绍完之后,自然也想了解她们的实力。
毕竟日后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若到时给他们拖了后腿,怕是不妥。
数道打探的视线悉数落在赵思甜等人的身上,大伙儿都被他们瞧的有些不自在。
赵思甜拱手如实回答:“他们只在我手底学了一个多月,只会些普通的刀伤包扎缝合。”
何首乌一时半张着嘴,咂摸了好半晌才道:“也好,也好,战场上伤员多,他们会这些也能帮的上忙。”
“何大夫放心,我这些徒弟不会乱来。”赵思甜拱手与他保证。
何首乌知道了他们的实力,心里难免有些失望,毕竟若是交战,伤亡必然惨重,届时人手紧缺的很。
还不等他开口突然就看见一个将士匆匆忙忙的朝着他们过来。
“赵大夫,沈将军让诸位去演武场。”
杨孝勤抓住来禀报的小将士询问:“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
小将士摇了摇头,凑近了些低声道:“沈将军集结了三军,想来是天大的要事。”
杨孝勤闻言面上肃穆,不由分说的就带着他们一同赶了过去。
沈拓见他们过来后,就从台上走了下来,朝着赵思甜走去,“赵大夫,请随我来!”
赵思甜站在原地未动,“沈伯父,该不会是让我上去露面给大伙儿认识吧,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沈拓也是奉命行事,“你也别让伯父为难,伯父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令不用说她也能猜到。
然让赵思甜没有想到的是,跟着她一起上去的还有穆延嵘,心中不由庆幸,“阿嵘,幸亏由你陪我一块儿!”
穆延嵘挑眉看向站在自个身侧的赵思甜,“思甜姐姐,大哥都是为了我们好。”
“嗯嗯。”赵思甜忙不迭的点头,听着前面沈拓在大军面前慷慨激昂。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然被穆延嵘给推了出去。
望着底下黑压压的大军,赵思甜只觉得小腿肚都在打颤。
沈拓将穆延峥的意思表明后,底下的将士们心里虽有所狐疑,但也知晓事情轻重,断然不会冒着挨板子丧命的后果去冒犯赵思甜。
至于穆延嵘更是敬重有加。
“沈将军,我想培养一批弓弩手。”穆延嵘站在上方道。
沈拓知晓弓弩的利害,正好借此机会让大伙儿都看看穆延嵘的实力,于是拱手答道,“三军中人任您挑选!”
底下的将士们有些知道弓弩的,纷纷跃跃欲试。
赵思甜见终于没有自个的事情了,赶紧从台上下来,拉着沈宝珠就匆匆离开。
“师父,师父!”
“赵大夫,等等我们!”
身后一众人皆追着她。
与此同时,京城。
退朝
走出宫门的路上,章启明和刘同知并肩而走,两人走得晚,此时四周并无旁人。
“太子殿下这是要亡我大周,先皇打下的江山,就这般败在他们父子二人的手里了。”刘同知望着身后的宫殿,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章启明跟着叹息:“这话你别再说了,万一让旁人听见,你我家人的性命恐怕不保!”
这段时日,朝堂下旨强行征兵,征收赋税,百姓们怨声载道,人心惶惶,不少朝廷命官都纷纷携带着家眷出逃去嘉峪关投奔武帝。
他们二人原本也商议着要一同离开。
可谁曾想,太子殿下竟然杀鸡儆猴,前日竟然直接将户部尚书一家百来口人都杀了头,悬挂在西市长街上示众。
如此一来,大伙儿谁还敢逃?
“我是不怕死的,可我的妻儿老小,他们何其无辜,太子他、他简直就是——”刘同知嘴里的丧心病狂四字还未说出,就被章启明捂住了嘴。
“低声些,咱们还是快快回府,莫要让家里人担心。”
二人行色匆匆离开,殊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周辰瑞的派出来的死士瞧在眼里。
就在他们要离开宫门的时候,突然一队禁卫追了上来。
“刘大人,章大人请留步,太子殿下有请二位!”
刘同知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来在朝堂上都不是特别显眼的人,也并不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近臣。
太子今日私底下召见他是为了何事?
二人心有戚戚的跟着禁卫军到了大殿内。
此时御书房的气氛颇有些诡异。
“如今整个大周都传遍了,穆鸿志自立为王,还说我们父子二人窃国,二位大人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嗯?”坐在上首主位的周辰瑞面色十分阴沉。
刘同知与章启明跪在大殿内磕头:“太子殿下,臣等并未听到这些流言。”
他们哪里敢当着太子的面胡言乱语,万一将他给惹怒了,只怕今日就没有这个命活着回去了。
周辰瑞岂会不知道他二人贪生怕死,也罢,如今依附在他身边的也没有什么人才,索性不如让他们这些人去替自个办事。
周辰瑞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孤现在忙着征兵,京城里这些流言就交给你们二位去办,若是再让孤听到只言片语,挂在市集上的人头可就不止那些了。”
刘同知与章启明二人皆被他的话给骇住,以至于是如何出的宫门都不知。
待回到府邸,两人私下里聚在一块儿都在想到底要如何阻止京城里盛传的流言。
“太子这是要逼着我们杀人啊!”章启明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着后槽牙。
刘同知显然是被吓破了胆子,一听他这话,连忙关进门窗,生怕走露出半点风声,“注意言行,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啊!”
“刘大人,这身官府我想脱了!”章启明突然开口。
“我也想,但是咱们不能如此莽撞,如今想出京城堪比登天还难,只怕咱们还没到城门口,就已经有人将咱们的行踪告知给太子殿下了。”刘同知压低了声音凑在章启明的耳边。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监视咱们。”
刘同知点了点头,否则太子如何会委派给他们这样的差事。
章启明后之后怕是一刻都不想呆在京城,“刘大人,流言之所以传的如此沸沸扬扬,暗中肯定有人在操作,可若天子能顺应民心,百姓怎么会轻信,说到底还是——”
“章大人,你快住嘴。”刘同知冷声喝斥,虽这是在自个的府邸里,但他仍然怕章启明图一时口舌之快,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章启明站起身朝着他拱手告辞:“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轩辕帝父子实在不是好木,我已经决定了,今夜便带着家眷离开,刘大人,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刘同知看着章启明没有言语。
章启明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同知眼角喊着泪水,嘴里喃喃自语。
夜里,子时刚过。
三辆马车在长巷子里穿行,赶车的马夫尽管已经十分小心谨慎,可还是惊动了两旁居住的百姓。
然而,他们只听到内里传来大人喝斥小孩的声音,并再无其他。
“赶紧走,莫要耽误出城。”章启明挑起帘子催促着马夫赶紧赶路。
章启明的夫人携带着一双儿女惶恐不安的问他:“夫君,咱们真的能出去吗?”
“夫人放心,我给了守城将士一些田产铺子,他答应过我会让咱们出城的,等出了京城,咱们就远离这些
纷争。”章启明安抚着家眷。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城门口,竟然会被拦了下来。
而拦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刘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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