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
方林一整个大震惊，李知知怎么会和命案扯在一起？
“我要等阿喵出来。”李知知交握着双手，不肯配合王飞。
之前方林还没注意到，现在被她的动作一带，就看到了李知知手骨上的大片淤青，像是砸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王飞作为警察，在这方面更是敏锐。
他也不急着带人走，而是摆出一副关心的口吻问道：“你手怎么受伤了？”
受伤？
李知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本来就不大，那一大片淤青几乎覆盖了她的整个手背，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然而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感觉到痛。
李知知按了按那块皮肉，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应该是……砸车子砸的？”她不是很确定。
阿喵被秦暮楚连猫带麻布袋一起塞进了一辆废弃的车子的后备箱，那辆车本就污浊不堪，再加上空间狭小，阿喵渐渐缺氧，从张牙舞爪到奄奄一息，最后那几句叫声也是它拼命叫出来的，幸运的是，李知知听到了。
但是后备箱被锁了个严实，李知知看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工具，她着急地一拳砸在那块铁皮上，坚硬的铁皮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很不好摧残，但李知知眼睁睁地看着它被自己一拳锤了个大坑。
凹下去的铁皮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李知知一下子收回拳头。
这车原来是个脆皮？？？
李知知欣喜地又砸了两下，后备箱那块本来完整的铁皮很快就变得凹凸不平、面目全非，终于不堪重负“嘎吱”一下翘起一个边角，李知知掰着那块缺口使劲一抬——
“后备箱开了？”方林紧张地看着她。
李知知摇了摇头，在五双眼睛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后备箱掉了。”
掉、掉了？
几个人看着李知知那单薄的身板，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就算是废弃的车子，后备箱盖也还是有点分量的吧，拳头砸两下就被卸掉了属实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李知知没心思管他们信不信，因为检查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阿喵输着液被推了出来，检查的医生大概说了下情况，因为送医及时，阿喵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好，谢谢医生。”李知知凑过去用脸贴了一下阿喵的耳朵，“阿喵，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阿喵还在昏迷，无法给她回应，但在李知知离开它的时候，那只耳朵突然抖了抖，像是在挽留。
李知知揉了一把后，对方林说：“方医生，阿喵就麻烦你了。”
王飞带着人走了。
方林把手机放回耳边：“喂，莫知言？”
连喊了几声都无人答应，他一看，电话早就挂断了。
方林嘀咕，还以为他很关心李知知，看来也不是嘛。
派出所门口。
王飞还没下警车，就看到莫知言玉树临风地杵在大门口，心中正诧异他动作这么快，就被莫知言敲了车窗。
“哎，公归公私归私啊。”王飞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
莫知言没理他，盯着从另一边下车的李知知快速打量了一下。
“你手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王飞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里是你们聊天的地方吗，莫大律师，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莫知言在李知知走过来时站到了她的身边，“我的委托人李小姐精神上受到了伤害，身体上伤情不明，希望警察同志能尽快给她录完口供，她需要尽早就医治疗。”
王飞：“……”
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李知知在王飞不注意的时候靠过去小声说：“我没事啊。”
莫知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还是在她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
录口供的时候，李知知才知道她走了没多久，那三个绑匪和司机就一命归西了，而昏迷过去的秦暮楚因为发现的比较早，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至于能不能救过来，大概只有老天知道。
李知知出来的时候，另一个房间的门也刚刚被打开，里面裹着熟悉外套的女孩子跟她打了个照面，激动地跑过来：“知知，你没事吧？”
瓶子看到被救护车拉走的秦暮楚，再想到失踪了的李知知，心里的焦急不安让她没办法冷静，口供录得磕磕绊绊，一直拖到现在才勉强录完。
见到李知知安然无恙，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房间里王飞靠在椅背上，旁边的小警察一边整理口供一边悄声问：“王哥，她俩的口供都差不多，你信她们说得吗？”
一只蜘蛛干翻五个男人，四个死了，一个在抢救，剩下两个瘦瘦弱弱的女人一点事都没有，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很蹊跷，总不会是蜘蛛咬人还分男女的吧？？？
王飞眯着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正不动声色地观察李知知和瓶子。
他随口回道：“你有什么看法？”
小警察立刻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查过这个李知知，网络红人，上过好几次热搜，据说能听得懂兽语，搞不好那只蜘蛛就是受了她的挑唆攻击人的——”
“哦，是吗？”王飞拿过那叠口供，卷了卷，在小警察有些得意地神色中“啪啪”毫不留情地抽了他几下，“还搞不好，搞不好就是你上网上多了把脑子都上坏了！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信，做什么警察，做法师好了！”
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什么能听兽语，人设而已！
莫知言接过代驾递来的车钥匙，一回头，刚好看到李知知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李知知惊讶地走过来：“你怎么还在啊？”
莫知言开了车门，答非所问：“先上车吧。”
“……哦，”李知知也没继续追问，边扣安全带边说：“我要去圣心，你在前面公交站放我下来就好。”
阿喵不知道有没有醒。
它肯定吓坏了，必须快点赶过去看看才行。
莫知言将车子驶入车流中，“刚好我要去给判官拿药，顺路。”
这么巧？
李知知觉得自己运气有点好。
搭在车窗上的手在明灭的光线中不甚清晰，但车窗上反射出的那一片淤青却让莫知言难以忽视。
“手怎么了？”
这是他第二次问。李知知下意识放下手臂，捡了些重点简单说了下。无非就是秦大公子被下了面子不爽，找她算账而已。
李知知故作轻松地说道：“赚钱嘛，总是有点风险的。”
“你差点被秦暮楚杀掉，这叫有点风险？”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莫知言的话语间罕见的带上了情绪。
他的眼睛在黑乎乎的车厢里显得异常明亮，李知知呼吸一滞，有些不自在地为自己辩解：“又没有真的杀掉……”
“李知知！”
莫知言从来没觉得有人这么难搞过。
整个车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很多，让人喘不过气来。
“秦暮楚出事，秦家——”
“莫知言。”
莫知言暗自调整呼吸，刚开口就被李知知打断。
她声量压得有点低，听得人心头一紧。莫知言转过头，就看到李知知一眨不眨地盯着后视镜。
“有人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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