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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因为没得了那‘神药’正不高兴,但真让她自打脸来讨好华书,她又不乐意,当下见华书一手血,忍不住讽道:“第一日就伤了手,可真有出息。”
华书又开始感觉牙疼,揉了揉腮帮子,深吸一口气:“我今日欢喜,不与你计较。”
阿莫一抬头就瞧见她的动作,疑惑道:“你最近怎么总是揉腮帮子?”
华书不吭,安荣接话道:“我家郎君近日牙疼得厉害。”
“牙疼?”
华书心说,还不是被你气的,现在都搞不清真疼假疼了。
阿莫转身从药箱子里翻出一个小包,展开里面是一排银质、铁质的工具,抽出一个扁头的一个尖头的,对着华书抬了下下巴:“躺下,嘴巴张大,我给你瞧瞧。”
华书看着这些工具有些不愿意,她自幼嗜甜如命,幼时换牙没少吃苦,对于看牙这件事有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我没事,不用看。”
阿莫见多了这种病人,冷笑一声:“哼,那小侍卫,给我摁住了!”
说着抬手就要掰她下颌。
华书赶忙往开躲:“别别别,我自己来。”
说着主动后仰躺在榻上,被人摁着看病就太丢人了。
让安荣在旁持着油灯照亮,阿莫举着两个小工具在华书嘴里一阵捣鼓,然后直起身来:“平日没少吃糖吧?”
安荣忙回道:“对对对。”
华书急了:“胡言!
我一男子!
怎会喜欢吃糖!”
“郎君,这时候怎可讳疾忌医?阿莫姑娘,我们郎君平时自己从不主动要糖吃,但是备着给马的糖她是一点没少吃,马儿一颗她一颗,一日能吃一荷包。”
“安荣!
我一世英名!”
阿莫嘲笑道:“行了,别英明了!
你这牙已经被虫蛀了,且我刚刚用银针试了一下,虫洞颇深,除了拔除别无他法。”
华书瞪大双眼:“拔除?怎么拔啊?”
阿莫咧嘴一笑,恶劣道:“对付你这种平素爱吃糖,把牙吃坏了的病人,我都直接上大铁钳子,”
看着华书满脸惊恐,阿莫接着轻声慢语,语气越发温柔,“放心,我医术很好的,我又学武,手劲大,夹住你的牙,左一晃,右一晃,再左一晃,再右一晃,要不了几下就下来了。”
温柔而恐怖,还拿起箱中最大的那个钳子,满意地冲华书挥了挥。
华书惊叫,挣扎起身:“啊啊啊啊,我不拔我不拔!”
阿莫一把摁住她:“那小侍卫,快摁着,我可没胡说,她这牙没救了,若不管,只怕要不了几日能疼得她日夜辗转食不下咽。”
华书哪里肯干自是挣扎不停,可惜她本就躺在榻上,被阿莫一压失了先机,只能徒劳大喊:“放开我!
安荣救我!”
安荣有心听令救人,又不想华书讳疾忌医,在旁急得不行:“郎君,咱们还是要听医侍的呀。”
“听什么听?她分明是蓄意报复!
我,我不疼了不疼了,快放开我。”
“哈哈哈,有没有点出息啊,还以为你多厉害,居然怕拔牙。”
阿莫瞧她这副样子,乐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压制着华书越凑越近,突然抬手捏住华书下巴,凑近瞧了起来。
“你,你作甚?”
“哎?我说,你看着黑,但是皮肤还挺好啊,凑这么近看也仍是细腻光滑,而且,你有十五了吧?按理这个年纪该长胡子了,怎么下巴也这么光洁啊?哎?喉结是不是也还未生?”
说着,阿莫还上手摸了起来。
华书被她摸得头皮发麻,生怕她瞧出什么,使劲挣开阿莫的手,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一个女儿家,离我这么近也不知害臊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懂不懂?”
“什么瘦瘦不亲?上次我听将军说就想问了,瘦子和瘦子为什么不能亲近?这是什么道理?再说了你瘦我可不瘦!
姑娘我手可搏野熊!
不知道多健硕!”
说着还抬起手臂向华书展示自己‘健壮’的臂膀。
华书一时语塞:“你厉害!”
“行了,少在那害臊了,我行医多年,自会用箸的年纪就开始拿针,什么没见过,当我稀罕占你便宜啊?就算喜欢你们娇娇弱弱的书生,我也找你阿兄那样的小白脸啊?你瞧瞧你,快比季尉还黑了,我能瞧得上你?”
“......”
华书无言以对。
两人在这里吵闹声不小,雁守疆听见手下来报,怕他们又起冲突,也赶了过来。
只见华书委委屈屈地缩在榻上,阿莫在旁双手叉着腰,竟有一种女流氓轻薄良家少年的既视感,头疼不已:“又做什么呢?”
阿莫见雁守疆来了,也不敢再胡闹:“无事无事,孟疏牙疼,我瞧着蛀牙很深了,得拔掉,他有些怕,我正劝呢。”
说着转身对华书道,“放心吧,我还有几株山茄花,给你配酒服下,能抑痛,说不得还没你手上这伤口疼呢。”
华书自暴自弃地躺在榻上:“拔了之后呢?”
雁守疆来了她更不好意思挣扎了,其实疼倒是其次的,主要是幼时拔牙的恐惧感太深了。
“这牙在最里侧,平素影响不大,回头我给你装颗大金牙,就更一点影响也没了。”
华书皱眉:“那多丑啊!”
阿莫大铁钳子在手上一拍:“丑什么丑!
多富贵!
再说了,在最里边,你不大张着嘴,也没人能看见。”
“......”
不跟没审美的人计较!
今日已入夜,烛火光亮有限,阿莫便与华书约定好明日午间拔牙,怕华书不配合,还用雁守疆要挟,若不听话再也不教功夫,华书无奈只能同意。
晚间华景得知华书蛀牙严重需要拔除,也是紧张得不行,絮絮叨叨地怨怪华书管不住嘴。
好在此事转移了华景注意力,手上的伤才险险没被发现。
第二日,华书好说歹说华景总算没有跟来,但为了收买阿莫,漂亮首饰,珍稀药材送来一大堆,只求让华书少受点罪。
阿莫倒是没骗人,一副山茄花熬了服下,整个人如同酒醉一样晕晕乎乎的,手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连带着阿莫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都顺眼了许多。
拔牙的过程如何血腥,华书是一点也不想回忆了。
捂着脸喝了三五日的粥,整个人透着菜色的憔悴,偏这样了还每日早出晚归,华景忧心不已,这日早早结束了公务又恰巧自军营路过,便寻了过来。
适时,雁守疆正与华书对战。
只见华书一记手刀砍向雁守疆肘间,挣脱被束缚住的手腕,一个翩然回身,左臂环住雁守疆脖子,正要发力,却被雁守疆抬手一扣回旋翻转,将她推出两步之外。
华书一击不成,再次执着匕首向着他冲去,抬腿横扫,雁守疆一把捏住她脚踝,华书趁势压腿,身体前倾,匕首朝着他手腕攻去。
雁守疆眸光闪亮,松开华书脚踝往后一退,华书没了支撑眼见将要摔倒,却猛地侧身,单手撑地收腿,一个漂亮的翻身,匕首在空中划过,隐隐传出破风之声。
雁守疆大为惊叹。
华书随他习练不过七日,成长却极为迅速。
有赖于自小习骑射,她身稳力足,又身轻体软,能在人的身体极限范围内腾挪翻转,着实是个习练近战搏杀的好苗子。
雁守疆不禁好奇:“按理说十岁之后人的身体便逐渐僵硬,你已近十六,却筋骨极软,当真是天纵奇才?”
华书听得夸奖得意极了:“倒也不是天赋异禀,我那好友方桦将军可还记得?她自小修习一种身术,周身软若无骨,整个人可以团起来塞到一个小坛子里,我与她早年相识,好奇之下学了一点点。”
雁守疆挑眉:“原来是随着卖艺学来的,难怪花里胡哨的小动作那么多。”
华书立刻板了脸,什么叫花里胡哨?小动作哪里多了?
雁守疆见她不服,便学了一下她的收尾动作。
华书立刻讪讪,最后本来收足立稳就是,她却一手撑地,一手持着匕首划个半圈横于身前,确实有些做作了。
雁守疆见他意识道自己的问题便不再揪着多说,继续夸奖到:“你做的还是极好的,几处破绽也抓的及时,早先与你说过的几处身体弱点你也寻的很好,接下来......”
两人一说一听都很认真,却突然听到安荣高呼:“郎君?你怎么来了?”
示警声出,吓得华书匕首一收,推着雁守疆的胸膛就摁在了墙角。
那身手,比方才训练又快了数倍不止,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雁守疆被华书压在墙角刚想说些什么,华书手一抬使劲捂住雁守疆的嘴,讨好地笑了笑,示意雁守疆不要说话。
雁守疆皱着眉,也不知有什么好躲的?
此刻两人躲藏空间有限,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雁守疆被华书强推过来站得不甚稳,姿势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动了一下,一瞬间两人都有些僵住了。
如今入春,两人习武本就易出汗,是以衣衫都相对单薄,身体隔着衣料摩擦,华书清晰地感知到了雁守疆衣物下起伏的肌肉,线条流畅,内蕴强大的爆发力,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一阵阵雁守疆|独有的味道再传过来,华书霎时间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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