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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令尊首级取回雒阳,自会归还。”
章怀春没说什么。
阿父尸身已被抛入牛渚矶下的江水里,怕是已成了鱼儿的腹中餐,再也寻不到踪迹了。如今能取回他的首级,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强忍住心中的悲愤,继续问:“太皇太后那儿可有章小侯爷与二女公子的消息?”
雷鸣点头:“小侯爷与二女公子的踪迹,是萧家打探到的,萧家人是在甬东的一座岛上发现了两人的踪迹。那时,小侯爷与二女公子皆是渔民打扮,萧家人追上去时,那二人已驾船出海了。那之后,萧家人便没在岛上见过他二人了。”
打听到那两人皆无恙,章怀春悬着的心稍稍往回落了些。雷鸣走后,她便将阿父首级的下落及二女公子与阿兄的踪迹告知了阿母。
徐知春才将吃了乳水的章蔚哄得睡下,听闻这道消息,多日愁云密布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还活着便好。”顿了顿,又道,“待取回了你阿父的首级,我们便回侯国请匠人为你阿父打一副身子,好歹让他身首合一了再入葬。”
章怀春想说她不一定还有机会回到侯国,但终究没将和亲一事说出来。
***
回到西苑养伤的时日里,郑纯的咳疾也日益严重。
永嘉帝请了宫里的多名太医令,也无人能诊出病因,只能开些滋阴润肺汤药给病人吃。然而,汤药灌下去,却犹如石沉大海,丝毫不见效。
在断足与咳疾的折磨下,郑纯已是病骨支离,高热不退更是让他睡卧不宁,时常会痉挛颤栗、虚汗不止,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关宜日夜守在他的病床边,看他曾温润有神的双眸里灰白暗淡,无一丝神光,她的一颗心便好似被人丢进了油锅里。
今日,她从永和里回到西苑,本想着见了郑纯要说服他让章怀春来为他诊诊脉,却不想永嘉帝今日又来了西苑,甚而还带了个女冠到郑纯床前。
这几日入宫,她见过这女冠,知晓这人正是宜阳公主膝下的女公子。因这女公子诛杀刘和、解救太皇太后有功,如今已是青阳宫的观主。
关宜不知永嘉帝将青阳宫的这新观主请来作甚,悄声询问了守在病床边的闵氏,方知她是永嘉帝请来为表兄治咳疾的。
这时,卫萝已为郑纯把完了脉,而后断言:“郑郎君这咳疾热症非肺燥之症,乃是水蛊虫入肺引发的病症。”
“水蛊虫?”关宜脸色煞白,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郑纯,“表兄体内怎会有水蛊虫?”
郑纯亦是一头雾水,但转念一想,又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记得章怀春说过,水蛊虫入肺,一般三个月后才会发病。若他的咳疾真是因水蛊虫的缘故,那便是他尚在白马寺时,水蛊虫便已钻进了他体内。
而白马寺里,饲养水蛊虫的人,也只有刘和。
原来,他自进了白马寺,刘和便已对他生了疑心。若那人早便开始怀疑自己,那自己看到的那些与他暗中来往的人,真的全是楚党逆贼么?
郑纯突觉一阵头晕目眩,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
“舅父,你好好躺着!”永嘉帝急得快要哭出来,转目看向身旁的卫萝,“道长,有什么法子治好舅父这病么?”
卫萝道:“寻常汤药治不了他这病症,须服用专驱水蛊虫的追虫丸,再辅以汤药,方能治愈。我不擅此道,不敢胡乱给他配药驱虫,你们需请侯府大女公子来为他驱虫,救人的药方在侯府大女公子手上。”说完这些话,她便向永嘉帝作别,“救人的药方我已告知了天家,这儿也便用不着我了,我便先回青阳宫了。”